彭承恩当然认出来了,不过他一点也不紧张,昨天他发现行李箱很凌乱。
以为秦凤娇换完衣服,没有收拾,他将凌乱的衣服,叠放整齐。
发现绿色纱裙上的玉坠不见了,觉得纱裙没了玉坠,不好看,显得很廉价。
营区这么多达官贵人,秦凤娇现在又是丞相府的儿媳,怎么能让人看媳妇的笑话,便将纱裙丢了。
彭承恩现在才知道,纱裙上的玉坠是被人偷了,塞到了皇子的手里:“你放心,我昨天晚上把纱裙丢了,不会有事的。”
秦凤娇平时不喜欢彭承恩去碰她的东西,但这个时候,无比庆幸,彭承恩帮她收拾,并且丢掉了能定她罪的纱裙。
等舒妃拿着玉坠,将眼前的纱裙,全部对比完,也没有找到跟玉坠相匹配的纱裙。
这让帐篷里的人松了口气。
舒妃却气的首掉眼泪,明明凶手就在眼前,她就是找不到。
德贵妃的脸色猛的沉下来,转过头,犀利的眼神看向月娘。
月娘也想不明白,舒妃手里的玉坠,是她亲自从秦凤娇的纱裙上扯下来的,怎么会匹配不上。
上前出声道:“舒妃要不要在重新对比下纱裙,说不定是你遗漏了。”
心慌了的舒妃,听了月娘的话,拿着玉坠重新跟眼前的纱裙匹配,还是没匹配上。
她气的撕碎纱裙。
月娘不想让秦凤娇轻易的逃脱,上前开口:“这块玉坠肯定是我们当中某个人的,既然纱裙无法配对,舒妃可以去找京城做衣服的店铺,问问店内的秀娘,就知道这块玉坠是谁的了。”
在场的人都怪月娘多管闲事,皇子没有生命危险,这件事情,等舒妃气消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舒妃觉得这主意很好,立刻吩咐士兵去京城的店铺。
这下彭承恩也开始紧张了,秦凤娇没有坐以待毙,悄悄回到自己的帐篷,放出笼子里的鸽子。
在鸽子的脚上,放上她写的信,伸手将鸽子抛到空中。
为了不让人起疑,又急匆匆地回到舒妃的帐篷。
……
正在院子里嗑瓜子晒太阳的碧云,看到落在围墙上的鸽子。
“这是夫人用来传信的鸽子,怎么会飞回府中,难道夫人遇到什么事了?”,碧云丢掉手里的瓜子。
踮起脚尖,抓住围墙上的鸽子,拿下捆绑在鸽子脚上的信。
看到信中的内容,原来夫人真的遇到麻烦了,来不及多想。
提着裙摆,跑到京城最大的成衣铺子,找了半天,才找到当时给夫人做衣服的秀娘。
气喘吁吁的拉着秀娘就往外走。
秀娘拽住碧云:“你拉我干什么?”
“我家夫人,急着做衣服,你赶紧跟奴婢去趟丞相府。”
秀娘被气笑了:“衣服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好的,你急也没用,更何况,我还要拿尺子等东西,才能跟你去丞相府。”
碧云当然着急,现在这个时候,人命关天,绝对不能让舒妃派来的士兵,找到秀娘:“你要的东西,府邸都有,你跟我走就行了。”
秀娘被缠得没办法,只能跟着碧云离开。
碧云心里很着急,也很害怕,拽住秀娘的手,跑得很快。
跟在后面的秀娘,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慢点跑,我快追不上你了。”
“不快不行,十万火急。”,碧云回道。
秀娘不明白碧云为什么这么着急,能到她们店铺定做衣服的人,都是京城的名门小姐和夫人。
衣服做得精细,需要的时间也长,所以每到换季的时候,会提前来店铺定做。
跑在前面的碧云,碰到迎面而来的士兵,立刻拉着秀娘躲进巷子里。
等士兵离开,她拉着秀娘走小路回到丞相府。
……
士兵拿着玉坠,找了京城所有的店铺,都没有找到这块玉坠是谁的,只能无功而返。
舒妃没招了,能把事情办的这么干净利落的,她觉得只有德贵妃,而且她跟德贵妃是死敌。
很有理由对赢儿下手,弄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德贵妃下黑手的证据,只能把这事,交给皇上处理。
皇上也没有再继续追查下去。
德贵妃不肯就这么放手,心急的她,走了出来:“皇上,上次臣妾看到秦凤娇穿的纱裙上有这块玉坠。”
在场的人,脸色变了变,秦府她们不敢轻易得罪,低下头更加不敢说话。
皇上的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秦府立下无数汗马功劳,不能轻易问罪。
涉及到皇子,又不能不问:“秦将军,你怎么解释。”
秦凤娇面不改色的回道:“皇上,这样的玉坠,不是很贵,在京城随处可见,不能当作是微臣绑架皇子的证据。”
皇上觉得这话在理,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证据,证明是秦凤娇干的:“这件事情先到这里,等皇子醒了,在问清楚。”
德贵妃不肯,给皇子玉坠的是月娘,皇上只会抓月娘,而不会抓秦凤娇:“皇上,这事怎么能就这么算了,这种玉坠不是很贵,但也不便宜,能有这种玉坠的人,就算多,也有限,臣妾觉得应该继续查。”
皇上也想继续查,赢儿虽然被人绑架,但没出意外,事情闹的太大,怕惹的京城的百姓不高兴。
“德贵妃,朕说的很清楚,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遭到皇上警告的德贵妃,默默的站在一旁。
秦凤娇为自己,也为秦府捏了一把汗,事情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等昏迷的皇子醒来,秦府和她的冤屈可以洗刷干净。
德贵妃趁着众人没注意,拉着月娘走到帐篷外,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她脸上。
月娘没有还手,也没有反驳:“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
“现在皇子被找回,秦凤娇也安然无恙,接下来该怎么对付舒妃。”
月娘的眼底满是嘲讽,真不知道德贵妃脑子里想什么,计划败了,不想着怎么洗脱嫌疑,居然还想着对付舒妃。
德贵妃能活到现在,简首是个奇迹:“这个时候,我们什么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