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
听到岑樊这么一说,嵇玄然点点头应下。
“那为什么不能是那个新郎写的?”沈昭发出了灵魂一问。
没有规定不能说男的不能写簪花小楷吧?
嵇玄然:……
岑樊:……
陈玉萱:有点道理哈。
李宁宁点头:就是就是 你看这个男的一副肾虚的样子,能学出来什么阳刚的字体!说这张簪花小楷是他的都是便宜他了。
嵇玄然:……你不是刚刚还在哭吗?
“行了,你先继续往下说吧。”嵇玄然朝李宁宁挥了挥手,有些心累的说道。
“哦哦,好。”
之后,她跟父亲大吵了一架,但是平常呵护她的父亲对她冷眼相待,还让小厮和丫鬟看着她,在她出嫁之前不允许踏出新房半步。
就连之前最向着她的母亲,都对她冷眼旁观。
她当时还不死心的问过……
“为什么?母亲,你真的忍心让我去嫁给一个死人吗?我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啊!”
母亲当时是怎么说的,她记得她的神情冷淡:“宁儿,你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嫁给对方,能让你弟弟拥有更好的前途,也会让咱们家更上一层楼,你是我们培养起来的女儿,为家里付出自己,让家里得到最大的利益才是你该做的。”
李宁宁满脸不可置信:“难道家里培养我只是为了让我给弟弟换取利益?!”
母亲长叹一口气:“宁儿,世道如此,你别怪我们。”
别怪他们?呵,凭什么不怪?!为什么不怪?!
他们明明知道自己嫁过去也会死的!
这么些年的感情……这么些年的记忆,好像,全都是一场泡影。
“最后,我不甘心想要逃出去,当然,我没有成功,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的亲生父母会对对我如此残忍……”
李宁宁神情空洞,不过一想到对方都能把她嫁给一个死人了,可能这个残忍决定也不是让人很意外……
给那个新郎算的配阴婚的人,是一个老者,他被她父亲请过来为自己打上镇魂钉。
那天她永远不想想起来,但是在这个幻境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她一次次感受到镇魂钉打在脑袋里的疼痛。
那些平时和善的小厮,压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冷眼旁观着,之前疼爱她的父亲,也是如此,甚至还询问那个人,这个镇魂钉打进去就行了吗?不需要在做点其他的事情吗?
话里话外就是,千万不要让她破坏掉和对方的结亲。
于是,她的舌头被割下来,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时候她还在被镇魂钉钉着,她能感受到温热的血液顺着后脑慢慢流下,清晰的感觉到疼痛,和自己的生命力的流逝。
首到舌头的割掉,疼痛让她彻底晕死过去,然后,再然后就被送上来了花轿。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进来。”李宁宁说。
嵇玄然和岑樊闻言相视一眼,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但是也可能有人进来,他们可不信只有他们进来,不过可能他们都丧命在了第一层的幻境,也就是他们遇到的红白撞煞。
“这样的话,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听你说的里面,好像没有人挖你眼睛啊。”沈昭突然问道。
嵇玄然三人还有两位仙家看向沈昭的表情都带着赞赏,特别是嵇玄然还有常璃,胡钰,他们眼里还多出一股我们家的小孩终于长大了的欣慰神情。
沈昭:……
沈昭嘴角抽搐,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
“这个眼睛啊,是跟他干架的时候被他挖掉的。”
比起说之前的事情剧烈地情绪波动,李宁宁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风轻云淡的。
众人:嗯?
“他把你的眼睛都扣掉了,你心情这么平和?”陈玉萱问。
“哦,那是因为我也把他的子孙根扯断了。”李宁宁继续说。
众人:……
好家伙,他们真的是好家伙,原本以为是一个可怜可悲的小姑娘,谁能想到对方的心理这么强大,也是要是不强大早就被这一遍遍的幻境逼疯了,比如那边那位太监。
当年的事情,也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去反抗,要是给了她能力,还不知道是谁生谁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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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呸!”谢必安一边嗑瓜子一边赞叹道:“不错啊这小姑娘,内心挺强大的啊。”
被抠了一双眼睛和扯掉一个命根子,也不知道谁受的伤害更大。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当然是人家小姑娘啊,你瞅瞅,多坚强,至于那个男的,都没有什么神志了,要不要都没有什么用了。”祝芜一边吐了一个瓜子皮一边说。
“也对。”谢必安赞同的点点头。
被绑在一边的王郸,一脸生无可恋,想当年,他在朝堂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叱诧风云,就算是死了,也在各个地方搅弄风雨,增强实力。
他遇到的第一个磨难就是被东方鬼帝神荼郁垒捉拿,但是跟现在相比,当年的都不叫磨难。
王郸头上放着一个方便袋子,时不时有瓜子皮吐到方便袋子里。
在又一个瓜子皮落下后,王郸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吼到:“你们够了!鬼也是有鬼权的!你们太侮辱鬼了!”
王郸吼完之后,旁边安静下来,王郸咽了咽口水,小心抬眸看过去,就看到了祝芜和谢必安似笑非笑的表情。
“鬼权?”祝芜语气淡淡,抬手拍了拍手上的灰:“鬼权也是给普通的鬼的,至于你这种罪大恶极的鬼……”
祝芜的目光看向谢必安。
谢必安接下后半句话:“至于你这种的,要被打入地狱,生生死死都体验生不如死,不过永远都活着,怎么不算是一种长生呢?”
“不!”听到谢必安说完王郸就大声反驳:“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不,我们可以。”谢必安抬手给他嘴封上,笑眯眯的说道:“我们还要继续看下去,别再出声打扰我们了,这真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祝芜给谢必安鼓鼓掌,气鬼,谢必安还是有一套的。
王郸还在“呜呜”的挣扎着,祝芜嫌弃他朝,把方便袋拿下来放到脚边,然后把他踢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