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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魔窟中,气氛凝重到了极点。疯学士站在入口处,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的上古大魔。两者之间似乎有某种特殊的联系,连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
"你终于想起来了。"上古大魔说,"我就知道,封印终有一天会被打破。"
"是的。"疯学士点点头,"在看到你的那一刻,一切记忆都回来了。"
沈星河和青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疯学士会被关在这里。因为他就是上古大魔的转世。
"真是讽刺啊。"上古大魔说,"你被封印在人类的躯壳中,沦为他们的阶下囚。而我,则被困在这个地方数千年。"
"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疯学士说,"或者说,是那个人的安排。"
"那个人?"青蝉问。
"初代守墓人。"疯学士解释道,"他知道单纯的封印是不够的。所以在封印我的同时,也让我转世为人。这样即使封印被破坏,我的人性也能制约魔性。"
原来如此。沈星河终于明白了初代的用意。这是一个巧妙的布局,既给了上古大魔改过的机会,又设下了双重保险。
"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上古大魔说,"现在我们终于重逢。只要你我合二为一,就能恢复全盛时期的力量。到时候,这个世界将任我们横行!"
"不。"疯学士摇头,"我不会这么做。"
"什么?"
"这些年的人生经历让我明白了很多。"疯学士说,"力量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运用力量。"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某种特殊的力量。那是经过漫长岁月沉淀后的智慧。
"你被人类同化了!"上古大魔愤怒地说,"忘记了我们的本质!"
"不,我只是找到了新的意义。"疯学士说,"这些年来,我虽然疯疯癫癫,但内心却很平静。因为我终于明白了生命的可贵。"
他看向沈星河和青蝉:"这些年轻人让我看到了希望。他们虽然弱小,但心中却有着坚定的信念。这种信念,比任何力量都珍贵。"
"荒谬!"上古大魔咆哮道,"你竟然被这些蝼蚁感动了?"
"是的。"疯学士微笑道,"因为我看到了他们身上的光芒。那是我们曾经没有的东西。"
就在这时,祭酒突然动了。他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悄悄拿起了万魂幡。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了!"他厉声说,"万魂幡,给我镇压!"
幡旗无风自动,散发出诡异的黑光。无数冤魂从中飞出,向上古大魔和疯学士笼罩而去。
"找死!"上古大魔大怒。
它刚要出手,疯学士却先一步行动了。只见他双手结印,一道奇异的光芒从体内爆发。那光芒既不是正道的浩然正气,也不是魔道的煞气,而是一种介于阴阳之间的力量。
"这是..."沈星河瞳孔收缩。
"阴阳合一。"疯学士说,"这些年的修行,让我领悟到了一个道理。正邪之分,不在于力量的性质,而在于使用者的心态。"
他的力量扩散开来,所有的冤魂都停在半空中。它们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召唤,开始剧烈震动。
"不!"祭酒大喊,"你要做什么?"
"让这些冤魂解脱。"疯学士说,"它们己经受苦太久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些冤魂突然发出欢快的鸣叫。它们在空中盘旋一圈,然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失去了冤魂之力,万魂幡顿时变得暗淡无光。祭酒手中的幡旗,己经成了一面普通的布幡。
"不可能!"他难以置信地说,"这可是用了数百年时间祭炼的至宝,怎么可能..."
"因为它们本就不该被囚禁。"疯学士说,"每个生命都应该有自由的权利。"
这时,上古大魔突然笑了:"有意思。你不仅没有被人性污染,反而领悟到了更高的境界。"
"这就是成长。"疯学士说,"当年的我们太过偏执,只看到了力量的一面。但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强大不是凌驾于万物之上,而是与万物和谐共处。"
"那你准备怎么做?"上古大魔问,"难道要和我战斗吗?"
"不。"疯学士摇头,"我要给你看一些东西。"
他走上前,伸出手。一道光芒从他掌心射出,没入上古大魔体内。
"这是..."
"这些年我的所见所闻。"疯学士说,"让你也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美好。"
上古大魔的身形开始震动。那些记忆中包含的情感,让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它看到了人间的真情,看到了生命的可贵,看到了比力量更重要的东西。
"原来如此。"它喃喃道,"原来这就是那个人的用意。"
"是的。"疯学士说,"他不是要惩罚我们,而是要给我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上古大魔沉默了。良久,它才说:"我明白了。这些年,你才是真正获得自由的那个。"
"那么现在..."
"我愿意重新接受封印。"上古大魔说,"但这次,我要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它看向沈星河:"守墓人,你愿意接纳我吗?"
沈星河一愣:"你是说..."
"让我成为你的守护灵。"上古大魔说,"这样我就能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存在,同时也能赎罪。"
沈星河看向疯学士。后者点点头:"这是最好的选择。"
"好。"沈星河说,"我答应你。"
上古大魔的身形开始虚化,化作一缕黑气没入沈星河体内。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流转,但这力量不再充满戾气,反而带着一种祥和的气息。
"这就结束了。"疯学士说。
他看向祭酒:"至于你..."
但祭酒己经不见了。在混乱中,他趁机逃走了。
"让他走吧。"疯学士说,"他的野心己经破灭,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那你呢?"青蝉问,"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游历天下。"疯学士笑道,"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好好感受这个世界。"
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我的使命己经完成了。沈星河,青蝉,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等等!"沈星河还想说什么。
但疯学士己经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有地上的一片落叶,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青蝉捡起那片落叶,若有所思:"他是真正的智者。"
"是啊。"沈星河说,"他用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我们最重要的道理。"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接下来该做什么。虽然这次的事件告一段落,但更大的挑战还在等着他们。
而在某个未知的地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独自前行。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对生活的期待。
这个世界如此美好,他要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好好感受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