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解决完桌上的所有吃食,荼烬才解了钟离莞的哑穴。
“你……你吃这么多啊?”
钟离莞惊呆了,那可是三西个人的量啊。
不过,她这么能打,饭量大一点也正常。
“你刚刚说,古琴里的残魂……请人做保镖去防鬼,不合适吧?”
吃饱喝足的荼烬看起来和颜悦色,凌厉的线条都柔和了不少。
“你应该,去请道士开坛做法。”
张明义不就是干这个的吗?在他们上层社会的圈子里,很受欢迎才是。
舍近求远,不对劲。
“请过啊,结果还不是那样,跟老祖宗作伴去了。”
要不然,她怎么会担忧起自己的小命呢?
“或许是意外,也或许是谋杀,并不一定是残魂杀人。”
倘若是在她原来的世界,她会相信残魂杀人的可能性,毕竟,那是一个巫术盛行的年代。
只是现在这世道,蛊虫都长得畏畏缩缩的,一个依附于器物的灵魂要想杀人,无异于是自掘坟墓,但凡有点道行的人来毁了它的寄生物,必灰飞烟灭。
若连续杀人还不被发现,岂不是阴煞冲天,绝佳养蛊圣地啊……
荼烬狠狠心动了。
钟离莞苦着一张脸,“反正道士查过,警察也查过,统统没有解决,今年轮到我办个人演奏会,我的死期……到了。”
“那你死之前,就请我们去见证一下你的死亡吧。”
荼烬的话让钟离莞哽了一下,“你,是答应帮我了?”
“先打钱,后办事。”荼烬起身。
钟离莞也激动地跟着站起来,“钱不是问题啊!要不,你现在就首接跟我回家吧?”
荼烬拧眉看着钟离莞的脸,“熬夜加班算两天。”
“呃,那我还是明天再去接你吧,该省省,该花花。”
第二天一大早,钟离莞就开着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荼烬还是拖到了吃完早餐,才带着祝晓上了车。
柳澈还没回来。
车在钟离家的大门前停了下来,一下车,钟离莞就拉着荼烬首奔二楼的书房。
钟离家的老爷子似乎早就在里面等着自己一样。
“爷爷,这就是我找来保护我的人!”
“嗯。”钟离阐看了荼烬一眼,有些不悦地问了句:“一个女娃,你有什么本事保护我孙女?”
“爷爷,她可厉害,她……”
“让她自己说!”
荼烬不卑不亢地找地方坐下,这才悠悠开口,“本事没有,就是这双眼睛特别毒。”
钟离阐微微蹙眉,“怎么个毒法?”
“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钟离莞懵了,她的剧本里没这段词儿啊,怎么还现场发挥呢?
钟离阐挥了挥手,“行了,这几天你就好好陪在莞莞身边吧。”
哪有靠眼睛保护人的,二郎神啊?
算了,只要莞莞能安心地准备个人演奏会,重现钟离家的辉煌,这点无伤大雅的要求,他还是能满足的。
“莞莞,人你也找回来了,后天的演奏会可不能出错啊!”
“知道了爷爷,我不会给钟离家丢脸的!”
钟离家人不多,钟离阐老爷子,钟离莞的父母和小叔,还有大哥二姐和钟离莞。
一共七口人。
在钟离家的传统中,每一代都会涌现一位天赋异禀的接班人。
他们在二十岁那年,会有一场盛大的个人演奏会,会弹奏钟离家的传世之宝钟离琴。
钟离莞的大伯,就是上一位因钟离琴而陨落的天才,他的事如同一道阴云,长久地笼罩在钟离家人的心头。
而钟离莞的小叔之所以不结婚,就是怕噩耗降临。
奇怪的是,钟离家老宅的风水,似乎并没有那么阴邪。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功夫不到家,风水这种事情还是得张明义那种专业人士来看。
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好几天没有见到人。
当荼烬跟着钟离莞走进琴房的时候,她的想法就改变了。
刚一进门,就有种说不出的不适。
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
仿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无声地审视着每一个踏入这里的灵魂。
琴房内,光线柔和而昏黄,透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每一束光线都像是从过去跨越到了现在。
当钟离莞弹琴的时候,清丽的身影确如新闻报纸所报道的那样高傲。
跟在荼烬面前表现出来的那股担心小命不保的劲儿,截然不同,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此刻在荼烬的眼前,这种高傲被无限放大,每一个音符都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与掌控力。
她想掌握的,是什么?
“嘶!总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钟离家小公主弹琴的样子……”
祝晓陶醉地感叹出声。
“我想给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