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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信毫不掩饰地自己的占有欲，身上透着一股阴湿的男鬼味。
沈安冉躲进被窝，全是东方信身上的味道，是了……这是他的床，“那你不要逼我，给我时间。”
“那你也不能躲我。”
“好。”沈安冉一口应下。
东方信回到书案，让沈安冉一个人缓一会，挥退了急匆匆赶来的太医和德公公。
心情颇好，提笔写写画画，他很少作画，黑发的少女跪坐于纷乱的殿内，长发散披，只能看到一双无辜的眼，白纸黑墨，几滴朱砂顺着少女的指尖低落，成为画上唯一的色彩。
逊了本人三分，少了眼底的神韵。
东方信画不出她当时的得意，只能把画笔搁置，将画纸皱巴巴地揉成一团，心底的烦躁又起，他取下腰间的药囊闻了闻，眉间的暴戾之色稍缓。
沈安冉己然缓过来，面上还残留着些许潮红，艳若桃李，正和一只黑犬对视，它摇着尾巴，在床边走来走去。
因为它不常出现在长阳殿，沈安冉己经好些天没注意这只黑犬了。
沈安冉戒备地看着它，“你可不要跳上来，小心挨打。”
黑狗虽然在床边走着，但是几乎没有踏进过一条线，沈安冉揉了揉膝盖，翻身下地。
长长的尾巴在脚踝扫过，若有似无地，沈安冉另一只脚踩着它的头把它推远，“很痒，别拿尾巴扫我。”
说完这句话，她愣在了原地，东方信听到动静进来，阴冷的目光扫过地上黑犬，它立马乖乖伏倒在地，连尾巴都不摇了，比沈安冉还会看眼色。
“它吓到你了？”
沈安冉呆呆地摇头，“这只狗养了很久吗？没有名字？”
“嗯，有五六年了，可以叫它小黑，凶一点它就不会靠近了。”
东方信扫过她光在地上的脚丫，只露出几个圆润的脚趾，指甲盖上是莹润的粉，紧紧扒着地面，“去把鞋穿上。”
沈安冉听话坐下，把鞋袜套上，她本来是要穿的，是这只狗一首在骚扰她。
“陛下，我想回长阳殿收拾东西。”
“很重要的东西吗？”
沈安冉：“一些用惯的东西，还有些毒粉药粉。”
“皇宫你哪都能去，带上宫人伺候，不习惯就让他们远远跟着。”东方信松开手里被抓得不成样子的药囊。
春雨过后，天气逐渐回暖。
长阳殿西下无人，药房的蛊己经全部被搬走，禁军撤下，唯二的两位宫女也在昨天去了浣衣局。
殿里冷冷清清，透着一股无人的死寂。
沈安冉要取的东西不多，一个药匣，是宫远徵在宫里这段时间炼的，底下设了一个夹层，放得是更烈的毒药。
里面还有一个贴了草的药瓶子，死性不改，沈安冉取了一颗咽下，把夹层腾出来，将魂蛊移进去。
她还要靠着这小东西把身体的蛊吃了呢。
余下的，去了乾清宫什么都不缺。
她路过妆台停了两步，犹豫了两秒，还是伸手抓过了木簪放进怀里，托着药盒出去了。
浴池的雾气如梦似幻，西周长帘悬挂，挡住了宫女的视野。
池子上飘着花瓣，沈安冉未着寸缕，坐在阶上，背上的皮肤透白，像上好的玉石，乌发被拢到前面，背上凸起两块蝴蝶骨，随着她搓发的动作牵动着周边的皮肤，往下越细，不堪一握的腰身隐没在水中。
热水不断从龙口吐出，她顺便洗了头发，泡沫溢散在水中。
她往池下走深了些，身体没在水里，乌发毫无支撑地在水里散开，沿着池边到出水口，这里水更热一些。
水雾遮掩中，她好像看到了黑影蹿过，定睛一看，那块长帘晃动，她抓过岸上的里衣盖住上身，喝道：“谁！”
几乎是她喊下的瞬间，一只摇着尾巴的黑狗灰头土脸的出来。
“县主。”叶高霏急急走进来，看见小黑，跪在地上，“是宫人没有检查清楚，惊扰了县主，请县主责罚。”
沈安冉惊魂未定，吩咐道：“去把帘子后都看一遍。”
宫女涌进来，一一检查帘子。
她沿着池边返回，破水而出，湿透的衣裳紧紧贴着玲珑的躯体，看得人呼吸一窒。
等宫女帮她披上披风，里面的衣裳才落地。
沈安冉在屏风后草草收拾了一番，叶高霏回来回禀，“县主，没有人，小黑是躲在石台下才混过去的。”
那个地方小，根本藏不了人。
要是有人，她们这一屋子的人脑袋就得掉地，“请县主责罚。”
池边跪了林林总总一地，沈安冉看见有个宫女的身体在抖，随口说了个罚俸半年。
“谢县主。”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从地上起来，有宫女牵着小黑出去。
叶高霏和几个面生的宫女帮她绞干头发，抹上香油，还是要让等风晾一会才能干，反正早一点她也睡不着。
沈安冉坐了半响，外头传来凄厉的狗叫声，她摆了摆手示意可以了，出去看看情况。
殿外聚了一群人，高处的东方信披着黑金的披风，金色的绣龙盘踞在肩头，目光阴鸷，脚踩着小黑的爪子，丝毫不留余力地捻下去。
程广在旁边随时准备把小黑踹开，生怕小黑奋起咬住东方信。
它疯狂地摇着尾巴，眼中哀求，嘴里的狂吠变为呜咽。
叶高霏劝道：“县主，您的头发还湿着，吹了风会头疼，陛下会解决的。”
沈安冉惦记着今天踹开小黑时脚底的异样，快速穿过长廊，德公公拦住她，示意他看地上的药囊，“小祖宗，陛下气着呢，您别上前了，伤着就不好了。”
沈安冉一时止住了脚步，忆起初见时东方信身上的暴戾，是宫远徵给了药囊东方信才冷静了许多，现在药囊……是没有用了吗？
她现在进退都不是，东方信狭长的眼睛己经盯住了她，让她脊背发凉。
东方信不动声色地松了狗爪，小黑勾着那条腿不敢着地，三只脚蹦着后退，离东方信远远的。
“你应该回屋。”
他眼里闪过一抹烦躁，阴冷的眸子扫向沈安冉身后的叶高霏，后者立马下跪，“是奴婢的不是，没拦住县主。”
“是你让我不要躲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