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曜文看着那一地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牛羊、兔子连同饲料、种子全都被他收入灵泉空间,安全又省心。要是让旁人看见这神奇场面,非得吓破胆不可。
他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扛起猎枪,沿着偏僻小道一路疾行。夜色渐深,朔风呼啸,吹得身后树影摇曳不定。可徐曜文却毫不畏惧,赶山打猎的经验告诉他:只要周围没什么野兽活动,这种荒山夜路,反倒清净得很。
“呼……”翻过最后一道岭,前方已能隐隐看见村里高矮错落的窑洞。炊烟早散,家家户户亮着微弱的油灯或煤油灯,似点点萤火,指引着归途。
没多久,他来到自家小院门口。院里此刻静悄悄,只有灶房那边还飘着淡淡的炭火余温。徐曜文推门进去,果然见屋里头灯还亮着,一股热乎乎的肉香飘满了整间窑洞。
“哥,你回来了?”听到响动,徐子衿正坐在炕边,立刻跳下来,笑嘻嘻地迎上去,“我和妈蒸了大馒头,炖了排骨,还炒了野菜,等你半天啦,瞧你一头汗,可别又受伤了。”
“放心,这回没事。”徐曜文忍不住摸摸妹妹的脑袋,“就是路上走得急,出了些汗,咱赶紧吃饭,吃完我还得收拾点事儿。”
“好嘞!”徐子衿欢快地转身跑向灶间,把火稍稍拨旺些,又揭开锅盖,“哥快来,看这排骨炖得多烂乎,可香了。”
这香味窜到鼻子里,徐曜文顿时感觉肚子“咕噜”叫了起来。他洗了把手,进里屋就见老妈周丽蓉也刚拿着盛汤的搪瓷盆,正想往桌上放。
“回来了?赶紧先喝口热汤。”周丽蓉抬眼见儿子进门,脸上浮现一抹欣慰,“可累坏了吧?我正担心你呢。”
“妈,我好着呢。”徐曜文笑道,“瞧,这不是好端端回来了吗?”说着,他就从娘俩手里接过搪瓷盆,小心摆在桌面上。
热气腾腾的排骨汤泛着淡淡的油花,雪白的萝卜切块煮得软烂,一股特有的浓香萦绕在狭小的室内。再配上篓子里那几个热腾腾的大馒头,顿时让人食指大动。
一家三口坐到简易的木桌前,用上刚分家时带过来的碗碟,各自盛了满满一碗汤。徐曜文吹着汤面,先啜一小口,滋味鲜美,暖胃又暖心。
“嗯,真好喝。”他抬头看着母亲和妹妹,“妈,衿妮儿,你们也快喝,都别客气。如今咱日子会越过越好。”
“哥,你打的这些肉,让咱们可算是顿顿都见荤腥了。”徐子衿瞧着碗里的排骨,忍不住咽口口水,“以前一个月吃一次肉都稀罕,如今家里肉多到都塞不下,真跟做梦似的。”
周丽蓉轻轻叹口气,想起当初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日子,再看现在,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可再怎么说,好歹如今母子仨总算有了盼头:“耀文,咱可不能糟践粮食,你那边要是还能多攒些干货面食备在家,免得将来闹饥荒,我们才踏实。”
“妈,你放心。”徐曜文抿了口汤,郑重其事地说,“我都有安排。明儿我去把那块贫瘠地先翻一遍,找机会再买点种子,咱自已种点稻谷、土豆什么的。就算再穷,咱也得把肚子填饱。”
周丽蓉闻言,点点头,又露出一丝笑意:“好,妈听你的。你想怎么干,妈都支持你。”
三口人就这样边吃边聊,屋里一派温馨。排骨汤极鲜,馒头也白面劲道,吃得个个满嘴流油、心满意足。
谁也没想到,就在离这儿不远处的大伯家里,正是一片乌烟瘴气的吵闹景象。
“哎呀,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黄秋芳把手里的饭碗“咣”地往桌上一放,烂菜汤四溅。她闻着夜风里飘来的肉香味,越想越生气,“你们闻闻?这味儿多香!哪里飘过来的?还不是那小畜生家里整出来的?”
“就知道吃好的,他倒会享受,可咱们一家人呢?连口囫囵肉都难吃到,偏要闻着别人家的香味!”黄秋芳嘴里骂骂咧咧,一股无名火直往头顶窜,“这要不是你们当初点头让他分家,他哪能潇洒得了?”
廖淑芬被骂得脸色铁青,“嘿,你冲我嚷嚷啥?当时是谁先嚷着要撵他们娘仨出去的?真逼急了,老二才叫村长来分家。你往我头上泼脏水?!”
“你还有理了?那时候要不是你这个当婆婆的,偏心眼到极致,天天欺负他和他娘……”黄秋芳把筷子一摔,“现在可好,人家分家后过得红红火火,咱们家连块肥肉都见不着,我气不过!”
廖淑芬脑门青筋直跳,不甘示弱地把锅又甩回给她:“你这个当大伯娘的也不省心,偏要跟老二死磕!我再怎么偏心,也没让你挖空心思去克扣他口粮吧?最后惹毛了他,逼得他跟咱彻底翻脸,还落下个断绝关系的下场!现在怨谁?你先照照镜子!”
“你……你别混淆黑白!”黄秋芳横肉乱颤,狠狠一拍桌子,“若不是当初你嘴里不干不净,什么‘赔钱货’都骂出来,把他妈和那丫头逼得跑到破瓦房里吃不上喝不上,他能这么记恨?闹成这样还不是你当婆婆的错?”
“呸!是你在那儿推波助澜!别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廖淑芬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早知道老二如今能这么混得风生水起,咱当初就该对他们娘仨客客气气的……”
“你想啥呢?”黄秋芳撇撇嘴,顺手抓起个铁勺,恨不得往地上砸,“现在说啥都晚了,我就想不通,他一个半大小子,哪来那么多肉?这大晚上的还飘出肉香,这都哪儿来的?这日子还让人活吗?”
两人正你来我往互相埋怨,火气越吵越旺。这时,原本在屋外的徐鹏辉慢悠悠进来,一瘸一拐,还拖着他那条受过伤的腿:“妈,奶,别吵了。”
“辉儿,你腿还疼吗?”黄秋芳见儿子,一把扯过他胳膊,“快坐下歇着,你听到没?那老二家里又在搞大吃大喝,你爹和我都快饿得胸口贴后背了,他倒吃得满嘴流油。简直欺负人!”
“我正是冲这个来的。”
徐鹏辉靠在椅子上,神情狡黠,“娘,奶,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听赵大强那边传来一个消息,说老二今儿下午进城了,还从黑市带回来不少牛羊,搞得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