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兵猛地就是一嗓子,下意识的拔腿就往下跑,身后的三人也是同样的反应,什么江婉如王婉茹的都不顾了,拼了命的往楼下跑。
吴天儿此时也有些头皮发麻,整整四十多只大凶之物,浑身焦黑,还能够看到身体上一道道干裂的缝隙,缝隙中,如同木炭燃烧一般的红色火光若隐若现。
哀嚎声,求救声,急促杂乱,让人心神不宁。
几乎同一时间,所有昏暗的,带着愤怒和恨意的眸子,整整齐齐的聚焦在吴天的身上。
滔天的怨恨,和它们扭曲狰狞的脸融汇到一起,四十多具狰狞的面孔,同时张开了嘴巴。
“滚!!!!!”
狂怒暴躁的声音尖锐无比,带着黑烟滚滚的厉风,仿佛一枚重拳,重重的砸在吴天的胸口。
“突突突。”
吴天儿接连退了几步,深吸了口气,目光阴沉。
“擦,给你们脸了是不!给小爷一句痛快话,能不能谈,不能谈直接干!”
王兵四个人躲在楼梯口,四双眼睛看着黑暗中吴天儿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小子背影十分挺拔高大。
吴天儿算是瞅明白了,这屋子里的正巧就是困在洗浴走不了的那种,怪不得谁来装修都不让,它们已经和洗浴融为了一体,谁能允许别人在自已的身上动刀子?
不过这也让他没了后顾之忧,跑都跑不了,还在这跟自已装犊子?
“嗖!”
一个茶杯贴着吴天儿的脸从屋子里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王兵几个人嘴角一阵抽搐,就算是他们不懂咋回事儿,也知道这是谈崩了。
吴天儿脾气上来了,往后面扫了一眼,身后的四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们四个别瞅着了,搬个桌子过来!”
王兵四个人麻溜的跑了过来,在旁边屋子里找了个桌子,桌子上还有个小灯,灯往地上一掉,突然自已就亮了,走廊里瞬间被粉色的灯光填满。
桌子摆好,小天儿打开书包,黄布一铺,把二姐的神像请了出来。
香炉支好,吴天儿上了三炷香,对着二姐一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二姐,一个都别放跑了。”
神像上黄色的光点微微闪烁,像是在回应吴天儿的话。
吴天儿风衣一脱,扔到王兵手里,然后顺势脱了上衣,露出壮硕的上身。
咬破中指,在眉心轻轻一点,吴天的皮肤上瞬间出现一道道红色的纹路。
王兵四个人一脸惊讶,卧槽,这逼纹身会发光!
随着红色纹路的出现,吴天儿的身上的温度也不断的攀升,呼吸也慢慢的变的急促起来,隔着两三米,王兵都能感受到吴天身上灼热的温度。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执掌南陆,火泽八方。急急如律令。”
随着吴天儿一声怒喝,他身上的红色光芒更加旺盛了几分。
吴天嘴角一咧,脸上露出张狂的笑意,朝着满是大凶的屋子狂奔而去。
“让小爷给你们添一把火!”
一对四十,优势在我!
吴天的心脏跳动如同战鼓,兵人在一这一刻火力全开。
兵人阳兵,至阳至正,他就是这一科里最强的禁术,每一次驱动,体内的血液就如同江河奔流,灼热无比。
这,也是兵人早夭的原因,万物极至,必遭天谴。
这些大凶也不傻,看到吴天儿气势突然暴涨,瞬间就知道这家伙不好惹。
特别在吴天一拳就把一只大凶捶的灰飞烟灭以后,剩下的大凶脑子里就剩下了一个字,跑!
打不过它们还跑不了么?
四十多只大凶散成一道道黑烟,朝着六面墙壁冲了过去,只要进了墙,就算是吴天儿再猛,也拿它们没有办法,除非把夜巴黎整个拆了。
“啊!”
“啊!”
一声声凄惨的痛呼声此起彼伏的传来,跌落在地上的大凶瞬间懵了,它们无往不利的穿墙竟然失去了作用。
墙还是那些墙,此时却根本无法穿透。
恐惧一瞬间席卷全身,看着身上冒着红光,鼻腔还有嘴里不断喷涌着白雾的吴天儿,它们更慌了。
吴天儿一脚踏碎一只大凶,看着缩成一团目光惊恐的大凶们,脸上露出残忍的表情。
“娘的,不是不谈么,不谈就都给老子死!”
“谈!我们谈!别打了,我们谈!”
一只女性大凶身上的焦黑瞬间退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脸上的惊恐毫不掩饰,一脸哀求的看着吴天。
“说,到底他妈的怎么回事儿!”
剩下的四十多只大凶身上的焦黑也瞬间褪去,穿着护士服的少女,穿着大裤衩的油腻胖子,还有穿着西服的服务员。。。
搓澡师傅。。。嗯,好像让自已捶爆了。
相由心生,这句话用在大凶的身上也好用。
经常见鬼的朋友们都应该知道,一般看上去很凶的那种的家伙,对你绝对有敌意,像是一些看上去和普通人没有多大差别的鬼,虽然有可能也有敌意,但是八成没有立马攻击你的意思。
当然,替身鬼另说。
露出这副样子,说明这些玩意儿是真怕了。
吴天儿的话一说出,一干大凶的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
那个穿着护士装的凶物说道:“我,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已好像已经死了。”
“对对对,我好像是也是这样,我刚加了个钟,刚进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天我好像在值班,然后,然后我听到,我,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四十多只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吴天儿脑瓜子嗡嗡的响。
吴天儿擦去眉心的血迹,身上的红色纹路慢慢的消退,众凶物眼底又慢慢涌现出凶光。
吴天儿对着那个死胖子踹了一脚,一声哀嚎过后,死胖子瞬间灰飞烟灭。
众大凶赶忙收敛眼底的凶光,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都特么老实点儿,真以为老子是泥人捏的?”
“那个,那个最骚的那个,我问你,你确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穿着护士装的大凶摇了摇头,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我真不知道。”
“那天我给客人按摩,客人说要加钟,我刚躺好,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