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中的相遇
寒雨如针，刺在柏油路面上，溅起一朵朵转瞬即逝的水花。林小咪蜷缩在一家关闭的店铺屋檐下，湿透的橘色尾巴紧紧缠在腰间，试图保留最后一点体温。三天没吃过一顿饱饭，胃里的灼烧感比雨水更让她难受。
"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去翻垃圾桶了..."她自嘲地笑了笑，猫耳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街对面，一个蓝色招牌在雨中模糊不清——"喵喵便利店"。林小咪盯着那里己经半小时了，收银台前穿着制服的人类店员时不时投来警惕的目光。她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可疑：脏兮兮的连衣裙，沾满泥水的运动鞋，还有那对无法隐藏的猫耳和尾巴。
"喂！别挡在店门口！"
粗鲁的呵斥声从背后传来，林小咪吓得几乎跳起来。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正皱眉看着她。
"对、对不起，我这就走..."她慌忙站起身，却不小心踩到了自己湿滑的尾巴，一个踉跄摔进了路边的积水坑。
污水溅起，淋湿了她的半边脸。保安厌恶地啧了一声，转身离开。
林小咪用手背擦了擦脸，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在脸颊上流淌。正当她准备爬起来时，一块干净的格子手帕递到了眼前。
"你还好吗？"
声音清脆得像风铃。抬头望去，一双琥珀色的猫瞳正关切地看着她。那是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猫娘，银灰色的短发上同样立着一对三角形猫耳，不同的是，对方看起来整洁得多——深蓝色的卫衣，干净的牛仔裤，连尾巴上的毛发都梳理得一丝不苟。
"我...我没事。"林小咪犹豫地接过手帕，却没有使用，只是攥在手里。
"你饿了吗？"银灰猫娘歪着头问，鼻子微微抽动，"我闻到你身上有三天没好好吃饭的味道。"
林小咪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脸上浮现羞恼的红晕："这、这种话太失礼了！"
"抱歉，我的嗅觉比较灵敏。"对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三明治，"不介意的话..."
食物的香气让林小咪的胃发出响亮的抗议。她强忍着不去看那个三明治，但尾巴己经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
"我叫苏洛，也是猫娘。"银灰猫娘——苏洛干脆蹲下来，把三明治塞进她手里，"从北方来的，正在找工作。"
"林小咪..."她小声回答，终于抵抗不住诱惑，撕开包装咬了一大口，"谢谢你...我真的...很久没..."
话没说完，泪水就涌了出来。苏洛静静地等她吃完，才开口问道："你也是一个人？"
林小咪点点头，用袖子擦了擦嘴："家里人...不接受我觉醒成猫娘。"她苦笑了一下，"把我赶出来了。"
"同病相怜啊。"苏洛叹了口气，耳朵微微抖动，"我爸妈倒是没赶我走，但他们...害怕我。那种小心翼翼的对待更让人难受。"
雨势渐小，街灯一盏盏亮起，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摇曳的光影。两个猫娘并肩坐在屋檐下，尾巴偶尔碰在一起。
"你有什么打算？"林小咪问道，偷偷打量着这个萍水相逢的同族。
苏洛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开给林小咪看："我在记录这个城市哪些地方对猫娘友好，哪些地方不友好。本来想找个服务员的工作，但..."她苦笑了一下，"三天面试了八家店，都被拒绝了。"
"因为我们是猫娘？"
"嗯。要么首接说不要'兽人种'，要么找其他借口。"苏洛的尾巴烦躁地拍打着地面，"最过分的一家说要我剪掉耳朵和尾巴才考虑录用。"
林小咪倒吸一口冷气，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不过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苏洛突然眼睛一亮，"街头艺人区那边，猫娘表演特别受欢迎！昨天我看到一个狐娘弹吉他，围观的人比普通艺人多三倍，打赏也多。"
林小咪的耳朵竖了起来："你是说..."
"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呢？"苏洛兴奋地说，"你会唱歌吗？跳舞？任何才艺都行！"
"我...我在学校参加过合唱团..."林小咪犹豫道，"但从来没在街头..."
"我学过一点吉他！"苏洛从背包侧袋掏出一个折叠式的小吉他，"虽然水平一般，但配合你的歌声应该够了！"
林小咪看着苏洛闪亮的眼睛，不知为何，胸口的沉闷感减轻了些许。也许是因为看到了同类，也许只是因为肚子里有了食物。
"试试看吧，"她听见自己说，"反正...情况不会更糟了。"
苏洛灿烂地笑了，伸出手："合作伙伴？"
林小咪迟疑了一下，轻轻握住那只手："合作伙伴。"
两只猫娘的尾巴在身后不约而同地，形成一个心形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