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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上车啊。”
吴天儿阴沉着脸，看向站在警车门口的杨柳，深吸了口气。
“杨柳我问你，刚才你和张哥来的时候，安宁就到了是么？”
杨柳点了点头，说道：“对啊，咋了，有啥问题么？”
“不是，你不会还怀疑我吧，你是不是有病啊！”
吴天儿皱着眉头，颤抖着把烟叼在嘴里，有些不敢接受事实。
许两仪也觉得吴天儿有些反常，她轻声问道：“哪里出现问题了么？”
吴天儿深吸了口气，说道：“安宁怎么会知道他们要来这里？”
许两仪微微一愣，然后看向江婉如。
江婉如赶忙说道：“别怀疑我，我现在还靠着你们活命呢。”
许两仪眼睛猛地瞪圆，惊呼道：“你是说，控制安宁的，是张队？”
吴天儿苦笑着点了点头，他也不敢相信这件事儿和张队有关系，但是，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张队。
他几乎所有的行程都和张队通过气儿，包括去抓陈实的时候，这就能够说明，为什么当时安宁会出现在凤城。
而且，安宁没有杀了张队和杨柳，这就更加的难以解释了。
一个厉鬼，怎么可能对两个要整死他的人，还抱有人性？
陈实和许两仪的人，就是最好的验证。
而且张队一直说他和杨柳的父亲原本是同事，因为夜巴黎的事情，杨柳的父亲当了局长。有没有可能，杨柳的父亲发现了张队的不对劲？
“对，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张队。”
杨柳不敢置信的说道：“不可能！张队怎么可能干这些事儿！”
吴天儿苦笑着说道：“我问你，安宁杀了那么多假出马的，为什么，没有伤害过你和张队？”
“而且我问你，当时现场你看过了，401的老太太死的时候，门框上和墙上的香，可是没进去了一半儿。”
“而张队胸口的香，扎进去堪堪一寸！你是觉得，张队的身体，要比木头还有墙壁还要坚硬么！”
杨柳脸色惨白，即便她不知道怎么反驳吴天儿，即便她也感觉吴天儿的推测没错，但是还是打心底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自已那么敬仰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罪犯呢！
“你这是猜测，这不足以证明是张队做的。而且，而且安宁之前是赵长兴控制的啊，哪怕张队控制了安宁，也没杀人啊！”
许两仪冷着脸说道：“杀了。”
杨柳的身子猛地一颤，她摇着头说道：“不可能，我觉得这件事儿不能就这么定论了。”
吴天儿看着杨柳的样子，叹了口气。
他理解杨柳的心情，张队对杨柳来说，不光是领导，也是长辈，她怎么能够接受一个从小看着自已长大的人，成为凶手呢？
吴天儿说道：“你要是不信，你打个电话给你父亲，我相信，你父亲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杨柳攥着拳头，眼睛含着泪，从兜里掏出手机。
她咬着牙，找出父亲的电话，却迟迟不敢拨出去。
“你要是信我，你就问你父亲，当时把陈实的事情隐瞒下去的，是不是张队就行了。”
杨柳咬着牙按下电话，电话接通以后，杨柳声音颤抖，小心翼翼。
“爸爸，我，我有个事儿问你。”
“咋了姑娘，谁欺负你了还是咋滴？”
“爸爸，当年夜巴黎的事情，张叔是不是帮着陈实脱罪了。”
电话那头陡然陷入了沉默。
杨柳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这件事儿要不是张队做的，他父亲肯定会直接给出答案。
此时她的父亲沉默不语，答案呼之欲出。
“这事儿，谁告诉你的？”
过了良久，杨柳的父亲算是给出了答案，声音有些憔悴。
杨柳倒退了半步，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真的是他？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
杨柳的父亲苦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他跟疯了一样，本身他能坐到我这个位置的，就是因为了那件事。。。”
“姑娘，调查组的人在你身边吧？”
杨柳哽咽着点了点头，说道：“在我旁边。”
“好，具体什么答案，你们自已去问吧。”
杨柳父亲直接挂了电话，杨柳失魂落魄的看向吴天儿，然后一头扎进了吴天儿的怀里。
“呜呜呜，怎么可能是他！你说到底为什么啊！”
吴天儿苦笑着摇了摇头，许两仪和江婉如对视了一眼，直接上了江婉如的车。
吴天儿有些手足无措的伸出手，然后僵硬的轻轻的拍了拍杨柳的背。
“那啥，你，你别哭了。”
“我相信他一定有自已苦衷的。”杨柳哭着说道。
“有苦衷，也不能做这种事儿啊。”
“可是。。。”
吴天儿扶住杨柳的肩膀，严肃的说道：“有些事儿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做了错事，就要为做过的错事负责任。”
“哪怕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能成为助纣为虐和杀人的理由，懂么？”
“恐怕张队做这一切的时候，就有了心理准备。”
“我和你的职责不一样，我行走阴阳，负责灵异事件，负责黑暗中的秩序，可是张队，本身就是阳间秩序的执法者，所以，这件事儿，没有脱罪的理由。”
“这不止是责任，也是规矩，属于阴阳两界的规矩。”
杨柳擦了擦眼泪，问道：“那如果是张队做的，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吴天儿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得看上面的意愿。”
“先去医院吧，有些事儿，得让张队解释清楚。这件事儿，也该有个答案了。”
上了警车，杨柳肉眼可见的抑郁了不少，脸上满是忧愁。
到了医院，四个人来到手术室门口，过了一个多小时，张队吸着氧被护士推了出来。
送到病房，张队麻药劲儿没过，还在沉睡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柳坐在病床旁一言不发，吴天儿也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张队，心中百味杂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吴天儿，张队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和茫然，随着目光的清明，他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终于，查到我头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