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儿倒退了半步,然后抬起头死死盯着老胡太太。
“前辈,请给我个解释!”
吴天儿捧着手里的书包,然后拉开拉链,露出二姐的神像。
老胡太太脸色一变,脸侧竟然突然出现两撮白色胡须,这一瞬间,老胡太太的脸竟然也有了九分狐狸的样子。
她眼睛微眯,眼球碧绿,十分妖异。
“二姑娘,你就是这么管你后辈的?”
屋子里光芒突然就盛了几分几分,紧接着,二姐神像上爆发出耀眼的黄色光芒,屋子里,隐隐能够听到一声蛟龙的嘶鸣,伴随着波涛汹涌的声音,驱散了屋子里的阴郁。
“本姑娘做事儿,还用你指手画脚?”
墙壁上的狐狸虚影淡了几分,紧接着,老胡太太脸上的狐狸脸消退下去,那双碧绿的眸子里,满是忌惮的神色。
“这不合礼数!”老胡太太色厉内荏的争辩,却没了先前的气势。
吴天儿冷声说道:“前辈,前两次来,礼数我早就给够了,但是前辈一直闭口不言,这就不合礼数了吧?”
“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请前辈说清楚,五通神教的事儿,前辈到底知不知道,知道多少。”
说着,吴天儿眼睛微眯,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说道:“若是前辈还是云里雾里不给个答案,那就别怪晚辈不留情面了。”
老胡太太目光阴翳的看着吴天儿,这么多年了,哪个后辈见到自已不是以礼相待,哪和这小王八犊子一样,一言不和就要开打。
一直都传这俩人脾气不好,去年去南方查案子,给人家寺庙都掀了,打的那家老住持住了两个半月的院,堪称残暴加不讲理。
明明是成了气候的蛟龙,咋这么不讲理呢?
也是,东北雌性凶悍点儿也正常。
“哼!”
老胡太太冷哼一声,说道:“我也就是看在那老爷子的份儿上,给你们一个面子。”
她自已给自已找了个台阶,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红布包,里面装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黑乎乎玩意儿,散发着恶臭,小玩意儿能够明显看出是个人形,眉心镶嵌着一块儿指甲大小的眉心骨。
“这是!”
吴天儿猛地瞪大了眼珠子,然后不敢置信的说道:“这是安宁的孩子!上面是安宁的眉心骨!”
老胡太太点了点头,说道:“当日我家清风把这个邪物抢回来了,但是那铃铛没抢回来。”
吴天儿不悦的问道:“既然你有这东西,为什么不直接毁了它!”
老胡太太冷笑着把东西推到吴天儿身前,叼着烟袋说道:“喏,你毁了它吧。”
让老胡太太将了一军,吴天儿皱着眉头问道:“夜巴黎的案子你知道吧?”
老胡太太点了点头,说道:“知道,我不仅知道夜巴黎的案子,还知道五通神教的事情。”
听老胡太太这么说,吴天儿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你个老逼登,知道这么多,还一点儿都不作为,还特么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真特娘的该死!
吴天儿声音陡然拔高:“你知道你啥事儿都不干?你好歹也是滨城的负责人,你这么做对的起谁!”
老胡太太冷笑着反问道:“你猜为啥五通神教找这几个人办这些事儿?”
“五通神教的能人可不少,换个人来,就不是死这些人这么简单了。再者说了,你当我是神仙啊,啥东西都能预测的清楚?”
“我能挡得住五通神教,我挡得住这些人心里的贪欲么?”
老胡太太抽了口烟,无奈中夹杂着愤怒。
“老娘我拼了命挡住五通神教入关,可这些人呢,非特娘的自已送死,你猜为啥这事儿搁置了这么久?”
“你猜为啥这事儿能落到你的头上?”
老胡太太一拍桌子,桌子上的四杯水溅了出来,屋子里的光线暗了不少。
“那是因为,你小子是个杀神,是因为,这件事儿得有人出血。”
老胡太太深吸了口气,平复下自已的心情,苦笑着说道:“这些事儿也是出来以后我才知道的,我能预测鬼神的动向,但是,真捉摸不透人心。”
“我家盘头女没多大本事,一身本事都在我们这些老仙儿身上,我与你们本就是异族,所以这事儿,我也有心无力。”
吴天儿沉默不语,他终于明白沈君说的老太太是自已一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老胡太太说的话也点醒了吴天儿,她说的没错,五通神教不可能就这么点儿本事,他们手底下,肯定也有本事通天的人物。
那些人没有入关,就是出于对老胡太太身后仙家的忌惮。
五通神教既然叫这个名字,那就说明,五通神教内,绝对供奉着一尊五通神。
哪怕是野神,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了的。
她能挡得住野神,却挡不住人心。
就和老张一样,谁能想到,这里面竟然有这么一个正直的人参与。
五通神教,玩儿的是野心。
许两仪看向老胡太太,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前辈,我想问问您,当时五通神教的陈启航的死,是不是和您有关系?”
老胡太太嘴角露出几分冷笑,说道:“那小子居心不良,带着泰国黑袍法师的恶鬼作恶,祸害了好几个小姑娘。”
“我只是解开了黑袍在那只色鬼身上的禁制,待陈启航死了以后,我再收了恶鬼。”
现在看来,陈启航和老太太才是这件事儿的根源,这事儿,老太太身后的仙家做的没错,就算是吴天儿碰到这件事儿,也绝对不能让陈启航活着离开。
这是他们这些阴阳两界执法者,应该做的事情,也是他们的责任。
老胡太太苦笑着说道:“这事儿也算是因我而起,所以我才竭力想阻止这件事儿。”
“奈何我就这些本事,所以我才找了孤儿山的那位,求他再派个能人过来,我也甘愿给他打杂。”
吴天儿知道他说的能人就是二狗,和自已一样,都是异类。
这件事儿,还真是错怪老胡太太了。
“前辈,那这件事儿接下来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