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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个时候了，你自已倒是委屈上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要害了整个顾府啊。你才回来没几日，那卫平为什么会盯上你？还不是你整日不安分，有事没事就为往外面跑，一个女娘，整日出去抛头露面，你看看你妹妹们谁像你？”
老太太听了玉徵的控诉，不仅不觉得愧疚，反而认为是玉徵自已不检点，整日抛头露面，才会招惹上这档子祸事。
这做生意本就是男人的事，都不知道她要瞎凑什么热闹。
她又继续道：“你爹早就说过了，你那金缕阁，交给你二叔去打理，或者给二郎练手也行，偏生你自已心眼小，觉得府里会昧下你那金缕阁。”
“母亲您先消消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这个时候再怎么怪大丫头都无济于事，现在最主要的是等兄长回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出了这么大的事，王氏现在也不敢帮玉徵说话。
说实话，她觉得玉徵这次也有些糊涂了，遇到事情不事先跟家里说，反而自已闷不吭声的想法子。
还有兄长也是，那玉姣是他女儿，难道玉徵就不是了吗？把花在二姑娘身上的精力稍微分一点在大姑娘身上，也不至于会出这样的事。
玉徵垂眸，望着自已被茶水溅湿的鞋，眼里有些失落，老太太的话，她想反驳，却又觉得没必要。
自已是什么样的人，自已心里清楚就行，别人要怎么认为，那是他们的事。
只是……
她没有想到，此时在自已面前的这些都是自已的亲人啊。
“这让我如何消气？”老太太的前半生过得尤为艰苦，年纪轻轻便守寡，为了把孩子们拉扯大，她忍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好在儿子们都争气，如今她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所以不想这一切就这么毁了。
“祖母，您别担心，或许事情并没有咱们想的那么糟糕。”顾玉姣亲自帮老太太拍背顺气。
顾玉衡也跟着说道：“前些日子不是说陛下有意重用父亲吗？想必那卫太师碍于陛下，不会对父亲怎么样，顶多也就是背地里为难父亲。”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卫家权势滔天，得罪了卫家，就算你父亲现在是没事，但以后怕是再难更进一步了。”老太太正是清楚这一点，才会如此生气。
老太太说完之后目光再次落在玉徵身上，“你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我问你，你是如何与那苏拓认识的？他又怎么会配合你？”
苏拓名声在外，老太太也略有耳闻，苏家那小子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混世小魔王，就连今上都拿他没有办法，怎么会和徵丫头扯一块儿？
玉徵抬眸，面无表情的说道：“都是巧合，我并不认识此人，之前也未曾见过面，只是昨晚是误打误撞被他给救了。”
“真的吗？大姐姐，那苏拓可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会好心救你？”顾玉姣狐疑的看着玉徵，在她印象里，那苏拓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救人不像是他会干的事。
玉徵看向，眼神淡淡幽幽，“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我没啥意思。”
“那你就不要说话。”玉徵对这个妹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你说她坏吧，可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单纯，还有点傻白甜。可若是不坏吧，又总是语出惊人，尽说一些让人添堵甚至误解的话。
“哦。”顾玉姣顿时不说话了，但她那表情，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你看这会儿，她倒是先委屈上了，就好像玉徵又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今日的朝晖堂很是热闹，所有人都围在这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都在等着顾绍下值。
不过好在他们也没等多久。
晌午一过，顾绍就回府了，此时外面果真下起了毛毛雨，顾绍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湿了。但他并没有功夫去换衣服，而是直奔朝晖堂。
一进入朝晖堂，见所有人都在，他的目光，最先锁定在站着的玉徵身上。
“父亲。”顾玉姣率先奔到他面前，担忧的望着他，“我们都知道早朝发生的事了，您还好吗？”
看着如此贴心还处处为自已担忧的小女儿，顾绍心里窝着的那股子火瞬间消了不少，略显疲惫的对她说道：“嗯，家里还好吗？”
“都还好，就是很担心您。”顾玉姣亲自给他找了凳子，让他赶紧坐下歇会儿，然后又亲自替他倒茶。
顾绍忙到现在，滴水未进，又渴又饿，这会儿小女儿的举动，让他很暖心，也很欣慰。
老太太见他喝了茶之后，这才询问起宫里的情况。
顾绍说，张家灭门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卫平，甚至还牵扯出许多卫平这些年所有的罪行，证据确凿，就算是卫太师想保他也没有可能了。
再者，卫平一案牵扯甚广，这些年他仗着身份戕害了许多无辜百姓，陛下大怒，在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责了卫太师管教不严，念及他年事已高，并未给予过多处罚，只是罚俸半年。至于卫宗祥，官降一职，闭门思过三个月。
只是……
经此一遭，顾府也随之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彻底得罪了卫太师一党。
“唉！”老太太听了之后，叹了口气，这样的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可随之而来的就是不甘心，她挣扎着又问：“这事咱们顾府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转圜的余地？
顾绍突然冷笑，看向玉徵，起身抬脚上前，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徵儿，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啊！”他在冷笑，这话，并非在夸奖。
玉徵坦然地望着如此近距离的父亲，“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是想要自救……”
话音还未落。
随之而来的便是“啪”的一声。
顾绍毫不犹豫的抬起手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
“自救？你自救的方法就是将为父置在炭火上炙烤，你知道吗？原以为，你会和你母亲不一样，是为父错了。”
当年的唐婉总是将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如今大女儿也是如此，他拼死拼活的努力往上爬，可因为这个女儿，他差点一朝回到解放前。
所有的努力都差点功亏一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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