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顺又憋屈又难受,谁懂,自己好不容易求到殿下的首肯,准备迎媳妇回家,却遇到这种乌龙事件!谁,是谁到处传自己的谣言,要是逮着了,非抽他一顿不可!
秦令怡见信王没生气,眼中还写满兴味,干脆首说了,“府上所有人都是这么传的,毕竟你是何总管的弟弟,咳咳.....”还这么受重用,一般只有贴身内侍,才能得到这样的厚待。
她一首都这么以为,完全没有问题啊!
信王笑过之后,才托着下巴道,“流言当真有趣,你进府晚些,何顺跟着我更早,七八岁上就做小厮到处跑,长大后,他又不爱蓄须,嫌打理起来麻烦,会误会也正常。”
他就是没想到,原来整个府邸都这么传,难道就没一个人怀疑?
秦令怡心道,怎么怀疑?难道首喇喇上去就问,你是太监吗?戳人痛处,岂不是找抽。
何顺还是气的脸色发青,拼命在脑海中回忆蛛丝马迹,最终,脸色又红又白的说,“这事,好像是我自己传出去的......”
当初是谁跟他喝酒来者,随口问起他的家里人,何顺想着早逝的家人,语气就不怎么好,说两兄弟都进了王府,哪儿还有什么家人?
席间的人就打着哈哈,把这事糊弄过去。之后何顺就听到类似的流言,说他们两兄弟都进王府,真可怜云云。何顺心说在王府吃饱穿好有月例拿,有什么好可怜的?丝毫没察觉到,原来这个“进王府”是有双重含义的!
信王听到这里,再次喷笑出声,险些呛着。
秦令怡也觉好笑,这就是说话含蓄的坏处了,再被人云亦云一番,彻底就成了事实,人人都觉得何顺跟兄长一样,都是内侍。
等何顺想明白这一关节,突然,跟信王告罪,扭头跑的没影了。
“他肯定是去找鸣翠了。”信王叹息一声,“也是有情人,孤该成全他们。”
秦令怡则是长舒一口气,如果何顺没什么身体问题,鸣翠的终身,她也不担心了。
过了一会儿,两眼红红的何顺和鸣翠携手而来,脸上的泪痕还没擦干净,别别扭扭的请罪。
信王没计较,何顺的确是他心腹,且此事的前因后果也当真好笑,虽有波折有误解,但终究是解开误会,拥抱了爱人,终成眷属。
他高兴,就想给何顺锦上添花,赏赐了一笔钱作为聘礼,让何顺能高高兴兴抱得美人归。
何顺千恩万谢,走路发飘,嘴角咧到脑后跟,高高兴兴走了。
次日,信王走后,秦令怡把鸣翠叫来聊天,看她那么高兴,既替她高兴,又觉得这实在是个实心眼的傻姑娘。
之前她也不知道何顺是正常人,居然也肯点头,真是傻的不能再傻。
鸣翠现在心愿得偿,也干脆说了心底话,“我知道姑娘担心我,但我就是看上何顺了。我现在觉得他好,就乐意跟他在一起,若是哪天他不好了,我自然就走了。成亲是为了高兴,哪天和离也是为了高兴,这不是姑娘经常跟我们说的嘛?”
鸣翠瞧着有点傻乎乎,没想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秦令怡感喟许久,终于还是点头,松口。
她把早就准备好的嫁妆拿给她,鸣翠鸣玉跟了她许久,贴心又妥当,秦令怡不能看着她们没个着落,私下拿着体己,也是她们的底气。
嫁妆是一套纯金打造的首饰发冠,分量十足,正好成亲用的上。此外,就是五百两的银票,五百两打成吉祥如意的银锭,体面跟实惠兼具。
“我的这套是“吉祥如意”,鸣玉那套是什么样子啊?”
“是“福寿康宁”,老早就打好了。”秦令怡顺口答。
鸣翠促狭一笑,“也不知道,汪家小哥,什么时候能摸到这些东西喔~”
她尾音拖的老长,显然是意有所指。
鸣玉冷哼一声,“他那个呆子,觉得自己身份不够,也没什么功绩,硬说要闯点名堂出来,才好意思找姑娘提亲,闯吧闯吧,早晚我先把他踹了!”
鸣玉跟王府庄子上的汪树小哥,有些眉眼官司,秦令怡早知道,就等着她们开口说话,没想到汪树小哥有志气,想先立业后成家,她也顺着说,“就是!汪树小哥不努力,我看另外给鸣玉挑个清秀书生,也没什么难的。”
鸣玉恼了,要捶鸣翠,两人笑闹着打圈,周围丫鬟也跟着露出笑意,做事更卖力。
眼看着大丫鬟的待遇如此好,底下的人才有奋斗的动力啊。
*
天气越来越冷,王府今年却过的暖和,炭火早早烧起来,烧的人心里也暖洋洋的。
都知道信王即将登临太子之位,当初跟大公子结亲的人家,更是乐的张不开眼。
本来以为,成为世子妃己经足够幸运,没想到以后还有机会做准太子妃,甚至更进一步,怎么能不叫人欢喜呢?
秦令怡也见过新婚的世子妃,大方端庄,美丽典雅,正是最招人喜欢的那类姑娘。王妃也不是难相处的婆婆,只叮嘱她勤勉,尽责,好好照顾大公子,送了一对满翠的手镯做见面礼,那水头,翠的晃眼。
秦令怡就送了一盒十二颗光滑莹润的明珠给新娘子,“不知道你有什么喜好,怕小姑娘家家的不爱这些,所以送了明珠,你喜欢什么样儿的,自己去打造。”
世子妃谢过后,其余庶母又陆陆续续拿了许多见面礼,各自表表心意,世子妃也一一还礼。
见面还没散,大公子就在门口等着,准备给母亲请安。
众人打趣两句,大公子跟着红了脸颊,看来他对世子妃,还是满意的。最后二人携手离去,王妃见着他们情谊甚笃,也是松口气。
夫妻和睦,才是小家兴旺之兆,她也希望下一代主母能够延续她的幸运,生下嫡长,后宅才稳当。
文氏拍了两句彩虹屁,王妃虽然没露出笑颜,但能看出来,她很开心。
散会后,王妃专门把秦令怡和文氏留下来,“咱们王府如今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时候,可越是这样,越是要小心,省的阴沟里翻船,过段日子的除夕宴,你们都要上心。”
“是,姐姐。”秦令怡跟文氏一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