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枫本来就是受了惊吓早产的,情况也不好,挣扎着生下孩儿就脱力了,人昏迷过去。
稳婆替她擦身,一下发现出了大红,于是急急过来禀告。
“去救人啊!还跟我说什么?”七皇子恨不得劈开这些人的脑袋,大出血了还问什么问!不中用的脑袋不如拿去当板凳!
皇子妃拦住暴怒的殿下,转头问稳婆,到底有什么问题。
稳婆看了眼七皇子,这才结结巴巴的说,要救治白姨娘,需要拿府上顶顶好的人参做药引才行,缺了年份药力不够,就救不回人来。
皇子妃想起来,库房里有超过两百年的人参,实在贵重的不得了,是保命的玩意,也仅此一只,稳婆生怕用了人参来救白姨娘,以后再出事,会被怪罪。
只能硬着头皮来问。
“用!”
七皇子斩钉截铁的说,“药就是给人用的,快去!”
稳婆偷看皇子妃,皇子妃叹口气,“殿下都这么说,还不快去?药是死物,能救人就是它最要紧的用处了。”
大不了,以后再在市面上仔细找好参。
稳婆得了准信,如蒙大赦的找药救治了。
又忙碌两个时辰,白如枫的血总算止住了,只是她元气大失,至少也要休养几年,在生育上也有影响。
听着稳婆吞吞吐吐的话,七皇子不耐烦的挥手,“知道了,人平安就好,都是小事。”
皇子妃却明白世道对女人的苛刻,若是让白如枫知道影响生育的事,更没法安心养病,于是厉声说,“白姨娘生下三姑娘,已经是大大的功臣,我不希望再有一些不顺耳的话,传到她耳朵里,耽误她养病。”
“都听明白了?”
屋内奴仆跪了一地,都口称万万不敢。
这样,白如枫生产的事才算是处理完毕,只需要等她醒来就好。
折腾一夜没睡,两人都累极了,回去随便喝了两口粥,倒头就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
精神恢复了,七皇子更有精力去寻找罪魁祸首了,这次一定要查个清清楚楚。
文氏院子起火不简单,需要引火物,那些蛇更不用说了,都在冬眠,还能无缘无故爬到人院子里?
蛇虽是毒物,但跟人是井水不犯河水,真见了人,溜的飞快。唯有人捉住蛇再放出来,才有可能爬到院子里去。
七皇子动了真怒,动用了自已的人手,很快就查到几丝线索。
皇子府进出都需要登记,女眷们不会随意走动,蛇也不可能存放太久,前三日出入皇子府的,只有三拨陌生人。
其一是,秦令怡的父亲。
二,邱氏的同胞姐妹来过。
此外就是陈氏的兄弟来过,送了点土特产就走了。
奴仆们进出都是要检查的,不能携带火油和毒蛇还不被发现,也就是客人,会免去搜身。
七皇子先否认了秦令怡,“昨夜我就在明月院,她没有这个作案时间,况且,她怕蛇怕的厉害,哪儿有这个胆子?”
“还是该去问问吧。”皇子妃迟疑的说,“我也信她,只是不问难以服众,总不能单单忽略她一个。”
七皇子心想,根本不用问,事实摆在眼前。但为了证明小怡的清白,他还是耐心把夜间发生的事说了什么。
皇子妃惊讶的捂住嘴,天呐,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她好有勇气!
“怪不得,昨天她吓成那样,估计还在后怕。”皇子妃也有些后悔,“该叫大夫开些安神药给她的。”
她说着不再迟疑,干脆起身去明月院,了解情况。
*
秦令怡是被鸣玉鸣翠推搡着慢慢回到小院的,夜里无法安枕,还是靠着鸣玉,小睡两个时辰,人又醒了。
鸣玉心疼坏了,捡现成的安神丸喂姑娘吃了,又灌了暖水袋,依偎着姑娘,给她安全感。
在熟悉的环境里,秦令怡总算逐渐恢复过来,抱着暖水袋不说话。
鸣翠埋怨道,“姑娘胆子大,倒把我跟鸣玉都吓的够呛!那可是有毒的东西,挨一下不是好玩的。”
秦令怡苦笑着,“你就当我脑子抽了吧,我都不晓得到底怎么鼓起勇气的。”
现在回想起来,更吓人了,万一她没看准,蛇就该第一个咬她了。
可要让她眼睁睁看着大姑娘一个几岁小女孩挨咬,她也看不下去。
“幸好我平日锻炼的好,眼疾手快!”秦令怡轻抚自已的手,跟鸣翠说的一样,不然就是她挨咬了。
鸣翠扑哧笑了,“是啊,幸好姑娘会锻炼,赶明我也练起来!”
秦令怡正色道,“身体就是革......做事的本钱,身体好,做什么都精力充沛,事半功倍。你看我爹,若不是身体够好,能够闯荡海域,攒下第一桶金么?”
秦爹那身板,一等一的结实!就是皮肤瞧着粗糙,实际上壮的,赛过二十的小伙子!
“听着还挺有道理的......”鸣翠若有所思。
“都有心情开玩笑,可见好了一半了。”
一道声音突然传进来。
秦令怡伸长脖子,只见皇子妃含笑迈步进来,见她准备起身连忙说,“快坐下,好生养着吧。”
秦令怡顺势坐下,皇子妃这才道明来意,给她带了大夫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毛病。
大夫诊脉说,受了惊吓,要按时吃安神药,吃过也就好了。
一通忙碌,皇子妃才说起昨夜的事不像意外,恐怕是有人作祟,所以她要来查问丫鬟们有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秦令怡懂了,让嬷嬷们尽管去问,她又没做亏心事。
同时小心凑到皇子妃身前,“娘娘,你也一定要查清楚啊,不然以后大家该睡不着觉了。”
“都认识这么久了,叫什么娘娘,我年长你十余岁,叫姐姐吧。”皇子妃嗔怪的看她。
秦令怡立刻改口,“姐姐,你有查到什么线索没有?若是有什么地方用的上我,尽管说。”
“你啊,先把身体养好吧,我听了你的事,都跟着捏把汗!”皇子妃瞪她,“都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
秦令怡嬉笑不答话,她也不知道自个哪儿来的胆子,但重来一次,她还会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