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佗的呼吸变得均匀而深沉,偶尔还会发出轻微的鼾声。江雨薇弯下腰,发现他正在醒来。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一缕月光,”他嘶哑地说道,仿佛在描述一个美丽的梦境。
“你睡得真快。”她笑着说道。
“太尴尬了,不好意思。”他有些歉意地挠了挠头。
“不用道歉,我并不觉得无聊或孤单。”她温柔地回应道。
韦佗扬起眉毛,似乎对她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就像艾玛和梅格一样?”他试探性地问道。
江雨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闪耀着生动的蓝色。“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惊讶地问道。
“你爷爷说的。”他停顿了一会儿后回答道。
她再次思考起那些奇怪的眼神和难以理解的停顿是否只是自已的想象。他说她有丰富的想象力,也许真的是这样吧。她看了看太阳,觉得时间不早了。“我觉得我们该回家了,江淮安会担心我们去了哪里。”她站起身来,韦佗也懒洋洋地伸出手,与她紧握手。
他们笑着拉扯着,一起向山下走去。韦佗注意到她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通红,便打趣道:“你是粉红色的,太阳灼伤了你的皮肤。”
“我可怜的皮肤啊,”她呻吟着,“我不能在阳光下停留一分钟,否则就会像一只煮熟的小龙虾。”
“今天你看起来不像小龙虾,更像是淡粉色的鲑鱼。”他笑着说道。
“谢谢你啊,”她笑着回应,“你安慰了我。”
“我喜欢鲑鱼,”他趁机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下山比上山容易多了,但他们还是花了半个小时才回到村庄。杜罗德太太出来迎接他们,还递给江淮安一份报纸。江雨薇笑着听着她传递的消息,然后找了个合适的时机说他们需要快点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韦佗咧嘴笑道:“为什么我们这里还需要报纸呢?杜罗德夫人可是免费提供所有消息的。”
“她们可不会在报纸上报道真正有趣的新闻。”江雨薇附和道,“比如杜德克夫人把她的丈夫锁在煤窖里的事情,就没有报纸报道过。我们可是什么都知道的。有没有报纸会刊登王超越夫妇的第三个孩子的父亲其实不是王超越先生,而是一名送奶工呢?”
“我的天啊!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韦佗惊讶地问道。
“天知道。这要么是猜测,要么是纯粹的虚构,或者是因为这个孩子和送奶工都有一头红头发而产生的联想。”江雨薇解释道。
“这么小的村子里竟然有这么多的秘密和激情!”韦佗感叹道。
“村子越安静、越小,激情就越强烈。”江雨薇严肃地说道,“爷爷总是说她是在编造这些事情,但我觉得并不全是。”
韦佗默默地走在她身边,直到他们走进屋子。他突然问道:“她也跟你说过你爷爷的事情吗?”
“什么?”江雨薇迅速转向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韦佗的脸色变得难以捉摸,“天知道,她可能会说。”
江雨薇皱起了眉头,“我从来没有从她那里听到过关于爷爷的事情,但她有自已的方式。她会告诉你关于每个人的事情,但绝不会告诉你关于你自已的事情。”
韦佗开始轻声吹起口哨来,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太在意。当他们来到厨房时,江淮安抬起头来,他的脸色阴沉而紧张。江雨薇温柔地吻了吻他,希望他没有生气。江淮安看着她的眼睛几秒钟,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答案,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显然你们爬了很多陡峭的斜坡。”他说道。
“是啊,还有一只可怕的乌鸦偷走了我们野餐的一部分,不过韦佗吃掉了剩下的。”江雨薇笑着说道。
“那谁把沙拉和苹果吃了?”江淮安逗弄着她问道。
“哦对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爷爷正在炖什么东西呢?是炖羊肉吗?”
江淮安点了点头,“是啊,羊。”
“你喜欢炖羊肉吗,韦佗?”她转头问道。
“我很喜欢。”韦佗回答道。这时江淮安将报纸递给了爷爷,并在桌子旁坐下仔细阅读起来。江雨薇走到门口说道:“我去洗漱换衣服了。”
江淮安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报纸。韦佗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江雨薇的身影,他微笑着说道:“你的鼻子上沾满了泥土。”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宠溺与喜欢。
她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出去了。关上身后的门后江雨薇环顾四周发现江淮安的脸色依然苍白。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与疑惑……
她洗了澡,换上了一件淡粉色的亚麻连衣裙,领子设计得圆润而结实,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优雅的颈部线条。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散发出一种自然随性的美感。她走到厨房门口,门半掩着,透过缝隙,她看到男人们正低头悄声交谈,神色显得有些严肃。然而,当她推开门,他们的对话瞬间戛然而止,仿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刮断了。
江雨薇坐下来,目光在厨房里四处搜寻。“那张纸在哪儿呢,江淮安?”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我想看看属相运势。你是哪个月出生的,韦佗?你看起来就像一只充满活力的公羊。”
“哦,我的佛祖!”韦佗夸张地模仿着她的语气,引得她扑哧一笑。
“不是吗?”她眨了眨眼睛,故意装作疑惑。
“不,我可不是。”韦佗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笑意。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彼此间流转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欢乐。江雨薇再次开口:“别逗了,你的属相到底是什么?”
“我有个印记,表明我不相信这些胡说八道。”韦佗故作神秘地说道,试图转移话题。
“那张纸到底在哪儿?”江雨薇不依不饶地追问。
江淮安显然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韦佗,似乎在寻求帮助。韦佗见状,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真可惜,这是我的错。我把野餐的残渣包在里面,然后不小心扔掉了。”
江雨薇盯着韦佗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谎言的痕迹。然而,韦佗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真的在为自已的失误而感到懊悔。但她知道,他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