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庙中,鼓声骤起,大殿外士兵鱼贯而入,押着一队黑衣人。黑衣人衣袖上绣着奇怪的图腾,非隋、非唐,气息古怪。夜色下,城隍庙的木柱倒映火光,仿佛每根柱子下都潜伏一个谜。
赵云飞捂杯站起,淡淡喝道:“且慢,你们是何人,为何夜闯太原,还持此图案?”
黑衣队首双目幽深,微微低头:“吾等……来自他乡。奉其号令,至此一探……与赵云飞之事系乎?”
话落,他眼光扫过赵云飞。那眼神里,带着一种让人发冷的笃定。
赵云飞正欲发问,忽见司马徽从人群中起身,面带微笑:“看来,棋盘上要加入新棋子了……赵将军,也得当心,这些人可不止关心你。”
众人错愕,司马徽却不多说。只见他一拱手:“请这位报官身份,入殿禀报,让陛下查明。”
黑衣人被领入深殿,赵云飞则被眩目的光影打得眉间紧缩。他转身见李世民和李建成神色复杂,刘文静讷讷站在一旁,面色淡灰。
“赵兄,他乡来人?”李世民试语,“报信人可言明此行目的?”
赵云飞摇头:“眼下不明,只知图案诡异,且与某些穿越者布阵中用符颇似。不像普通渡江人。”
李建成皱眉:“恐怕有人在背后操纵,不惜跨越时代引来第三方……这是谋局。”
李世民扬眉:“若是这样,那你我不只是观棋者,亦将参与其中。”
众人对视,气氛紧张。宫中灯火摇曳,茶盏里的浮油如同浮世的涟漪。
大殿闹剧未平,赵云飞被召入内殿。司马徽亦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赵将军,”司马徽低声,“你对这些异乡人不感兴趣?”
赵云飞淡然:“若他们真来自他乡,那便不只是乱世的纠葛,己成多界之战。我要澄清此事。”
司马徽点头:“江都事才是序章。这些黑衣人,或是‘第八人’手下,或者是跨界者的侦查者,也可能是——前朝残余势力。”
赵云飞抿唇:“他们来干什么?来宣战?还是……来收割?”
“都可能。”司马徽声音微颤,“他们说与你有关,这说明你身上有些东西——或者线索,是他们来而不见你的原因。”
赵云飞沉思。
“今晚,”司马徽轻声低语,“有一个密会,关于‘穿越链条的尾部’。赵将军如若想探底,可与我同去,一探异人来意。”
赵云飞点头,两人相视,彼此都己丈量出这步棋的重量。
夜半,赵云飞与司马徽、萧惜霜潜入皇城后苑。曲径通幽,夜风吹来,水声林响。他们步步探入一处荒废的花园,尽是枯井残塔,月色如洗。
突然,一盏红灯升起,一个黑衣人手持流苏灯在前,几个同伴尾随。他转身恭礼:“赵云飞,将军、孟公来此……恐怕不是偶然。”
赵云飞目光如电:“你是第八人之流?为何称‘孟公’?”
对方寂然不语,手掷下来的纸卷在地——上书:
“第七人未出,第八人伪装,第九人……正在找第七人。”
赵云飞蹲身拾起,纸上字体古朴,墨迹未干,却己透露末世危机。司马徽脸色凝重:“看来他们中有人倒在这场游戏后,不想再等。”
萧惜霜问:“那第九人?”
黑衣人冷笑:“他在长安。”
此话一出,三人心头猛地紧缩。长安,那个历史与现实交汇的地方,似乎才是谜底核心。
赵云飞抬头望月:“第九人会是谁?李安仁?张衡?还是……我们以为不存在的那一个?”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留下一句:“你还会见到更多。”
说完,他舞灯进入黑暗,将后院染上更多难解阴影。
三人面面相觑,幽深夜色下,脚下每一步都如走钢丝。
回到宫中,赵云飞被召入乾清殿。李渊、李建成、李世民皆在。李渊面色凝重:“赵卿此夜何游?”语气虽平静,却己带寒意。
赵云飞拱手:“回陛下,是商讨异人来意,见闻甚多,不敢妄言。”
李世民冷哼:“宫中有人,城外有人,你一人能周旋?”
“臣有盟友。”赵云飞目光看向司马徽、萧惜霜,“也是为大隋天下谋稳定。”
李建成为探:“那异人身份,赵将军可查实?”
赵云飞沉声:“尚未可断,但可断定——这绝非普通混乱,而是介于界限的插手。有人想借混乱篡天,也有人想借穿越保权。”
李渊默然半晌:“既如此,我们不可再袖手。赵卿,司马卿,夜后另外召集中书侍郎、卫士司令,图书馆三更读档,务必查明此‘第八人、第九人’一干入局之人。”
众人齐声应诺,乾清殿内寂静如冰,只余烛火摇曳。
夜深,赵云飞独自步出宫门。他走到玉阙前,月上柳梢,静得不合适。
忽一身影从旁而来,温声道:“赵云飞,你可累?”
他回头,只见一个高挑身影,面带微笑,稳步而来——正是那青衣“摄政王”。
赵云飞微愕:“你……”
摄政王轻叹:“我早就告诉你,你只是误入者。可你看不见。现在,你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踩的是谁的棋盘。”
赵云飞淡然:“我倒想知道,摄政王——到底在筹划什么?”
摄政王抬眼望月:“我在筹划棋局的终章。你若愿参与,可得做好输赢的准备;若不愿……那些异乡人早己等着把你收进他们的阵营。”
他放下一句:“长安,是终点,也可能是起点。”说完,转身揽袖而去。
赵云飞站在凌寒之月下,心绪似江水涛动:原来这局,不止隋末那面棋盘,而是跨越界限的大战。
他握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对手隐藏几重,他都要逐一拆穿。不为成帝,不为留名,只为把棋局拖回他本该的那一边——真实的历史。
此夜风凉,刀寒,棋子多如星。长安远处,似有火光在等待,亦或暗影。
赵云飞抬头凝望,目光坚定:
“好戏,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