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路颀这才不紧不慢地拿出两颗药丸子。
常殁和贺怀瑾两人一脸警惕地吃了下去。
好了后,两个人紧紧缩在一起,像两只小鸡仔似的瑟瑟发抖。
贺怀瑾率先出声,“师兄你……”
“我?”南路颀笑了笑,“你们还是太掉以轻心了,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如果今天我是你们的敌人,明天就可以为你们两个办丧礼了。”
常殁、贺怀瑾:“!!”这还是那个柔弱不可自理的师兄吗?
辜负他们的信任。
南路颀又咳了咳,眼眶有些泛红,语气里有了赶客的意思,“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走了。”
贺怀瑾拉上常殁往外飞奔。
看自己跑出了些距离,才终于松了口气。
常殁一副被伤害了的样子看着边上的人,“他一首这么癫?”
“不愧是师父养大的。”贺怀瑾还处在震惊中没回过来,“师妹。”
“讲。”
“这偌大的幽粟宗,只有我们俩是正常人。”
“是嘛,我怎么觉得只有一个。”
贺怀瑾:“??”
“你什么意思!师兄我难道还不正常?!你扪心自问一下,师兄可有曾这样对过你?”
常殁“……”
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贺怀瑾的肩膀,“傻人有傻福,挺好的。”
贺怀瑾:“??”
“小师妹!你怎么还骂人!”
常殁难得空闲,回去后掏出了那本野史,正准备看呢,发现后面打不开了。
也不像是拿胶水粘起来的,看样子应该被下了法术。
常殁没在意,随手拿起炼丹的看。
——————
常殁和贺怀瑾约好了傍晚出门。
她要去黑市。
两人乔装打扮一番,走在街上。
贺怀瑾犹豫道:“小师妹,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听说黑市里的人都不好相处。”
“那你在这等我。”
“那……那怎么行!”贺怀瑾挺了挺胸脯,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弱,“小师妹,你放心,要是真遇上什么事,你就站我身后。”
常殁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拐进了离黑市最近的一家酒楼。
一进门,那姑娘跟流水似的涌上来,柔软无骨的手贴了上来。
过得和和尚一样清汤寡水的贺怀瑾哪经历过这种画面,整个人都僵住了,耳朵通红,一张脸也涨红,走路姿势都变得同手同脚。
他求助般地看向常殁,“小……小师妹。”
常殁默默叹了口气,果然,无论是什么世界,全都是颜狗。
她目前不就长得丑了点,还没有那东西吗,为什么不上来摸她?
“姑娘,生得如此俊俏,一晚一颗下品灵石够不够?”
那群姑娘一张脸瞬间铁青,“你!”
边上的贺怀瑾见状,也立刻学得有模有样,甚至从怀里掏出一颗下品灵石递到一堆姑娘面前。
比常殁更不做人,“姑娘们,公子我今日高兴,花大价钱请姑娘们喝酒!”
话音刚落,他身上的手顿时没了,刚刚还柔情似水的眼神瞬间变得比寒冬腊月的雪还要冷。
“穷鬼。”
“什么人呐?恶心。”
“一块下品灵石去隔壁包子铺讨杯水喝。”
贺怀瑾很受伤,弯腰将头靠在常殁的肩膀上,“小师妹,还是你最好。”
“那你要不要来点什么表示?”
贺怀瑾立刻把头摆正,死死捂着自己的乾坤袋,装作听不见的样子,“风好大呀,诶,小师妹你刚刚说什么?”
常殁:“……”
她们坐在二楼的角落里,两个人就要来一壶酒和一盘瓜子。
一楼的台子上有人在抚琴。
西周有一层很淡的粉色薄纱挂下来。薄纱很轻,随着抚琴之人的动作不断飘动,里面的人若隐若现。
一条蓬松的尾巴摇动着,那雪白的毛,看上去手感就很好。
常殁收回目光,疑问道:“那是妖族吗?”
贺怀瑾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不过目前是半妖的形态,只露出一条尾巴。”
薄纱又飘了起来,常殁恰好对上那人的眼睛,对方似乎也在看她。
那妖生的唇红齿白,皮肤白皙,比她的头还像剥了壳的鸡蛋。
蓦地,琴声戛然而止。
那只妖慌慌忙忙地下了台,也没管自己的形态如何,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常殁的视线范围内。
身材也不错,长得也好,比司义道那只咪咪好看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一看就惹人心生爱怜。
这款她从未见过,常殁眼睛都看首了,“好热,你给我酒里加了什么?”
“我往你酒里放了毒。”说完看着常殁色眯眯的样子提醒道:“你醉了可千万别生扑过去。”
常殁感叹道:“男妖精。”
“那是只狐狸精。”
“难怪长得这么好。”
贺怀瑾:“??”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又委婉地提醒道:“狐狸精很花心的,他们见一个爱一个。”
“这才是我的人生啊!不会陷入爱情的困境,这样的人生才是巅峰啊。”
常殁有些可惜地轻‘啧’一声,她这蟑螂精怕是勾搭不到狐狸精了。
贺怀瑾:“……”
——————
“殿下!!”
“殿下!!!”
被这尖锐的声音打扰,刻刀一偏,刻好的部分断裂开来。
椅子上的男人不说话,只是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然后拿在手里把玩。
狸弧默默咽了口口水,“殿下,我找到那个偷你晶石的贼了。”
方才抚琴时他就闻到了晶石的味道,便借些小法术施在那丑贼身上,果然她就是将他殿下晶石偷走的丑八怪!
男人抬头,周围的低气压瞬间没了,似乎碰到什么喜事,连手里的木雕也不要了。
转头在自己的乾坤袋里翻啊翻。
狸弧勾了勾唇,敢偷殿下的东西,往往后果都很惨。
殿下此时一定在找能让那丑贼痛不欲生的法器!
殁悬终于找到了东西,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古琴。
转头看向狸弧,眼里闪着些兴奋,“我去给她奏琴,她最喜欢听我奏琴了。”
狸弧:“???”
说着就朝门外走去,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又转头问己经呆住的人,“我今日的穿着如何?”
“殿下生的俊,不论穿什么,自然都是鼎好的。”
殁悬犹豫道:“要不我还是穿她最喜欢的颜色?”
不等狸弧回答,只见一个穿得花蝴蝶似的人迅速消失在视野里。
狸弧:“……”
不是?这对吗?
穿的花花绿绿的,这是去讨债还是去讨媳妇?
殁悬来到大厅,很快就找到了常殁的位置。
手指动了动,一股难以觉察的灵力注入到常殁体内。
一番动作完成后,他松了口气,这才带着提前练习过的恰到好处的笑容,缓缓上台。
一根灵动的尾巴跟在身后,甚至比刚刚那狐狸的还要更胜一筹。
“啪啪”
安静的大厅里只有常殁的掌声。
她拍完之后,其他人似乎才反应过来,这才纷纷鼓起掌来。
“噔”
“噔噔”
刚出三个音,贺怀瑾的表情绷不住了,这水平能上台?
常殁手托着下巴,点评道:“还挺好听的,尾巴也真好看。”
贺怀瑾:“???”
且不说这琴声,就那尾巴,毛都秃光了,东一块西一块,怎么也和好看扯不上边吧?
他笃定道:“你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