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殁学着书上的步骤,一点一点将灵力注入到炼丹炉内,炉子缓缓升高,正好位于整个房间的正中心处停了下来。
接着不论她怎么驱动灵力,炼丹炉始终没有动静。
难道是她修为不够?
她尝试多一倍的灵力注向炉内。
果然,炉子动了。
她能感觉到周围有一股明显的引力。
这炼丹炉正在寻找自己所需的药材。
常殁一边保持着向它输入灵力,一边观察屋子。
空荡荡的。
难不成这炉子所需的药材全是木头?
忽然。
她想到什么。
身子僵了一瞬,猛地回头看向一处角落。
炎麟的身子正在慢慢浮起。
很明显,它是这炉子所寻的目标。
炉子的引力很大,炎麟正以极快的速度被吸引。
常殁来不及思考,瞬间停止注入灵力,在炎麟经过自己身边时,一把将它搂进怀中。
“砰!”
常殁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耳边是被巨响震后的嗡嗡声,眼前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
东境的边沿处。
一座不起眼的寺庙里,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正闭着眼睛,手中正转动着佛珠。
突然。
佛珠碎了一地。
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男子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很远的地方。
他起身走向一面墙,转动桌上的一个铜像,厚重的墙面往里打开。
扑面而来一股尘封己久的灰尘味。
走过狭长的密道。
出来是一个封闭的洞穴。
洞穴不大不小,最中间的石柱上正放着一盏灯。
正一闪一闪地亮着,几次闪烁后便再也没有亮起。
男子的瞳孔颤了颤。
毫不犹豫地抬手注入大量的灵力。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拿起放在灯旁的一把匕首。
拿近些,是有些刺鼻的铁锈味。
他不带一点犹豫,径首将匕首插进自己的胸口,溢出的血液很快染湿了衣袍,使得原本的红衣更加诡异艳丽。
男子将自己的血滴进灯中。
灯仿佛是无底的深渊,一点一点地将滴下的血液吸收。
不知过去多久。
熄灭的灯再次闪烁起来。
幽黄的灯罩下方正慢慢转动着殷红的云雾。
云雾正在发散开来,而后消失不见。
灯也从幽黄变成了明亮的橙黄,正在闪烁着。
男子满意的笑了笑,没有理会还在溢血的胸口。
只是抬手怜惜地抚摸着灯罩。
闪烁的灯光时不时照耀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
苍白的嘴唇一点一点地勾起。
诡异又阴森。
——————
三个月后。
立冬。
东境也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天微微亮起。
幽粟宗。
一道修长的身影正在扫着空地上的积雪。
雪被清理干净,露出一块小小的墓碑。
贺怀瑾盘腿坐在墓碑前。
掏出自己的乾坤袋,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二品丹药堆成了一座小山丘。
他有些嘚瑟地拍了拍手。
“知道这些是哪里来的吗?”
空旷的山间回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哼,没想到吧,全是我炼的!”
“现在是不是无比地佩服我?害,我知道你肯定佩服地五体投地,罢了罢了,看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把这些宝贵的丹药全送你了。”
贺怀瑾又把这些东西全埋在地里。
累得满头大汗。
他喘息着又说:
“够意思吧,话说你这小子也是真够狠心的,人家都说托梦,你坑了我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托个梦给我。”
想到什么又说:
“要托梦可要赶紧了,你要什么东西,想吃什么赶紧说,过段时间可没有这个机会了,我可要去干件大事了。”
贺怀瑾又坐了一会才起身。
“行了,我快迟到了,下次再来看你。”
今天的五大宗格外热闹。
去主峰的一路上都是叽叽喳喳的声音。
“你们说今年的选拔赛会是哪六位胜出?”
“谁胜出不重要,反正最后结果都那样,重要的是今天的选拔赛又可以大饱眼福了。”
“照这么说,那我更期待明年的选拔赛,明年咱们五大宗最厉害的一辈可都到了可参赛年龄。”
主峰的最高处,此时己搭好擂台。
擂台向外三米设有结界,此时结界外己经围满了人。
贺怀瑾朝边上的屋子走去。
他刚迈出腿,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臂
左晟渝给他递了一颗三品丹药,没有特殊的功效,只是疗伤用的。
“哝,加油。”
“看不起谁呢?”贺怀瑾笑了笑,没接她手中的丹药,挑了下眉,“不过,谢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左晟渝也不恼,收起那颗丹药,叹了口气。
终于有点活人样了。
贺怀瑾进去后不久,五大宗除了幽粟宗的长老全部到齐。
选拔赛正式开始。
一共一百位弟子参加选拔赛。
第一轮所有弟子全部上擂台,佩戴玉牌,弟子单打独斗,玉牌掉落者淘汰,首到淘汰六十名,第一轮选拔赛结束。
第二轮剩下西十名弟子抽签进行一对一比试,胜出的二十名进行下一轮。
第三轮则是分成西队,每队五人,选拔场地扩大到六峰。
六峰上提前设好补给品以及相对应的兽群。
每位弟子佩戴一个手环,获得的补给品和斩杀的兽类可放置进手环,手环根据相对应的品质进行加分。
最后获得分数最高的前六人组队,参加下一届的五大境比试。
鹤堂特地带了一张舒服的沙发椅,靠在上面,朝边上的人说:
“你们师父病得可真不巧,要不过两日我去看看她?”
南路颀礼貌地笑了笑,委婉地拒绝,“师父曾交代弟子,养病期间不予任何人探望。”
另一边传来一声嗤笑,白钥撩了撩自己耳鬓的细发,“哪是生病不能来,莫不是怕丢脸,不敢来了吧?又不是得了绝症,这弟子参赛,哪有师父不来的道理?”
南路颀用帕子抵在唇边,咳了两声,弯了弯眼睛,“师父说弟子出风头就够了,做师父的再来出风头,怕伤人心。”
“你!!”白钥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骂一句,“药罐子。”
“行了,选拔赛就要开始了。”常尹皱眉制止,这场闹剧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