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五大宗各峰上。
“快看!是哪个大佬突破了!竟然有雷劫!”
“!那个方向好像是幽粟宗吧。”
“什么?!幽粟宗的坐宗掌门突破了!?”
“看来覃长老又要嘚瑟了。”
“嘶,今年幽粟宗是干了什么,先是招收了一个灵力微弱且看起来毫无出息的小乞丐,接着这坐宗掌门便突破了。”
“说不准是覃长老自己突破了呢。”
“那更可怕了,听说覃长老不喜欢咱们附灵宗,她该不会把我们宗门给灭了吧。”
“师弟,你觉得会是谁?”
常祭垚注视着雷劫的方向,心跳得有些快。
明明知道不可能,脑海里却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她,会和他是一类人吗?
“师弟?”
“嗯?”常祭垚回神,方向大家都看向他,他一如往常,“我不清楚。”
说完便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大家看着他的背影,议论纷纷。
“师弟还真是淡定,竟然都不好奇。”
“害,就师弟这天赋,怕是过不了多久,他自己就要经历雷劫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说的也是。”
五大宗主峰。
白钥看向一边打瞌睡的覃魂罂,心里对她这副不着调的样子有些不满,“你们幽粟宗掌门突破了?”
覃魂罂连眼睛都没睁开,倚靠在蛇身上懒洋洋地说:“掌门?突破的不能是我吗?”
话音一落。
其中反应最大的还属鹤堂,拍桌而起,两眼瞪大地看向她。
“什么!?你突破了!!”
大家同时望向左珉。
在座只有左珉的修为比覃魂罂高。
左珉抿了下唇,探了探她的灵力,察觉不到任何一点存在的痕迹。
只有修为与自身相同以及高者或是普通人才会探不到任何一点灵力。
覃魂罂明显属于前者。
探测结束,左珉朝她拱了拱手,“恭喜。”
覃魂罂这才半睁着眼睛,看向众人的反应。
真是有趣呢。
特别是看到坐在中间那人细微难以察觉的反应,勾了勾嘴角。
“你真突破了?!”鹤堂凑近了些,还是有些不愿相信。
明明他没见她多刻苦地修炼,为何突破的还比自己快!!!
“不是我,难道是你?济世宗的长老该不会明日就对外宣称今日是你在我幽粟宗里突破?”覃魂罂站起身,拍了拍手,嫌弃地看向他。
“你……你你说什么呢!”
“竟然真突破了,那还真是恭喜你了。”白钥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说。
覃魂罂脸上的笑意不变,看向正对着自己的人。
后者面色不变,保持以往的淡定与冷漠。
朝她道喜:“恭喜。”
“多谢。”覃魂罂注视着她,脸上的笑意放大,加上漫不经心地动作,极致魅惑。
她打了个哈欠,转身朝屋外走去,“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覃魂罂背对着大家,很是潇洒得挥了挥手。
白钥气得肺都要炸了,“你们看她那小人得势的样子!不就突破了吗!至于这么耀武扬威?!”
“毒修和丹修古往今来最多也就修炼至炼虚前期,她如今攻破这大关,成为史上第一人,的确该耀武扬威。”鹤堂皱了皱眉,反驳她道。
若是今日突破的是他,他明日就要昭告天下,甚至还不够,他还要到每个宗门走上两圈。
“哼。”白钥不屑地看向他,“有些人呐,心里这会指不定怎么爱慕着呢。”
“你说什么呢!”
“我说你呢,一身老人味,覃魂罂要是看上你也是瞎了眼。”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谁一身老人味?要说起来,这五大宗门里还属白长老年纪最大吧。”鹤堂作势就要和她对打。
白钥也顿时来气了,浑身释放出灵力。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
“砰!”
一个纸片人挡在二人中间。
常尹抬手捏了捏眉心,语气有些不耐,“要吵出去吵!身为一宗长老,因为一点小事差点打起来,这事很光荣吗?”
屋子顿时安静下来。
“哼!”白钥甩袖而去。
“你!你才老人味!!”鹤堂气得最后跺了两下脚才离开。
左珉看向扶额的人,笑了笑安慰道:“别生气,他们的性子向来如此。”
所有人陆续离开,主峰又恢复了往常的寂静。
座位上的人终于有了变化。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大门外,眼里闪过外人看不懂的情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幽粟宗。
覃魂罂刚回到自己的住处,一只脚刚踏进院子就撑不住了。
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捂着胸口,额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喉咙间一股甘甜,很快就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液。
她不在意地抬手擦了擦嘴角。
身体里的东西还在叫嚣着,隐隐还有吐血的意思。
“师父。”早己在一旁等着的南路颀上前扶起她。
他将人扶进屋子,拱手恭敬地道:
“恭喜师父突破瓶颈。”
说完便退下了,没有询问原因,脸上也没有一丝担忧,更不曾说一句关心的话。
只是临走前顺带将院子的大门关上。
覃魂罂倚靠在榻上,静静地看向左面的墙,上面只是挂着几幅画。
想到什么,忽然笑出了声。
有些自言自语道:“真是让我捡到宝了。”
“不枉费为师替你挡了一刀。”
“两年,出得来吗?”
一个时辰内,她又吐了两回血,苍白的嘴唇这才终于有点泛红。
体内的灵力也开始运转。
如果左珉在这,就一定会发现此时的覃魂罂是炼虚前期。
她轻声笑了一下,又喃喃说道:
“给自己下毒,我也是疯了。”
——————
幽粟宗修炼的空地上。
贺怀瑾盘腿而坐,双手不停转动,聚精会神地看向面前悬在半空中的炼丹炉。
炉内的火越生越旺,他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一滴汗珠顺着鬓角滑落。
“砰”
一声巨响,炼丹炉落地。
贺怀瑾长吁一口气。
手掌上静静地躺着三颗完美的二品丹药。
“师弟。”南路颀走到他面前。
贺怀瑾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默默整理着自己的炼丹炉。
南路颀犹豫了一下说:“师父突破了,你该去道一声喜,她毕竟也是你的师父。”
贺怀瑾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便调整回来,语气冷漠至极,“是吗,你去不就好了,我贪生怕死,怕有一天被她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