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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废车场在夜色中如同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
墨无双蹲在围墙外的阴影处，检查苏婉儿给他的装备：一副带有夜视功能的眼镜，一个伪装成打火机的微型摄像头，以及——最让他意外的——一把麻醉枪。
"记者怎么会准备这些东西？"他当时问。
苏婉儿只是笑了笑："调查记者有时候和间谍差不多。"她没有多说，但墨无双能感觉到，这个年轻女子背后有不简单的故事。
夜视镜将废车场染成诡异的绿色。墨无双翻过围墙，落地时几乎没有声音。三天前，他还在为乞讨一百元而下跪，现在却像个特工一样潜入敌营——人生的转折有时就是如此荒谬。
「物品鉴定」能力自动激活，标记出几个隐藏的监控摄像头。墨无双轻松避开它们，向废车场中心移动。根据苏婉儿的情报，这里地下有一条通往郑家实验室的秘密通道。
"墨大哥，小心啊..."小豆子担忧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男孩被暂时安置在苏婉儿的公寓，安全应该无虞。但其他失踪的流浪者呢？阿芳姐、老李头...他们是否还活着？
一阵冷风吹过，带来铁锈和机油的气味。墨无双突然停下脚步——前方五十米处，两个穿黑制服的人正在巡逻。他们右胸果然有一个红色标志：蛇缠十字。
【警告：检测到敌对系统能量波动】
【来源：前方左侧守卫】
【能量类型：猎杀者系统（残次品）】
墨无双浑身一僵。系统提示意味着...那个守卫也有系统？还是说郑家己经掌握了复制系统能力的技术？
他屏住呼吸，慢慢后退，绕到一堆报废汽车后面。守卫的对话隐约传来：
"...今晚又要送'材料'过去？"
"嘘！别提这个。赵秘书说了，今晚有'贵客'要来。"
"又是那些疯子科学家？上次那个老头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也解剖了一样..."
墨无双握紧麻醉枪。看来找对地方了。但"贵客"是谁？郑天豪？还是...
守卫突然噤声。墨无双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一辆黑色奔驰无声地驶入废车场。车门打开，赵明走了下来，镜片在月光下反射着冷光。
"检查过了吗？"赵明的声音像刀锋般锐利。
"报告赵秘书，一切正常。"守卫立正回答。
赵明点点头，突然转向墨无双藏身的方向："墨总，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墨无双的血液瞬间凝固。被发现了吗？不，不可能，他藏得很好...
"三秒钟内不出来，我就让人打断那孩子的一条腿。"赵明平静地说，"一..."
墨无双咬牙站起身。
"二..."
"我在这里。"墨无双走出阴影。
赵明笑了，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果然重情义。郑总说你会来，我还不信。"
"小豆子在哪？"墨无双首接问道。
"别急。"赵明做了个手势，两个守卫立刻上前搜身，拿走了麻醉枪和摄像头，但奇怪的是，他们似乎没注意到那副夜视眼镜——系统提示它被标记为"普通物品"。
"跟我来。"赵明转身走向废车场深处。
墨无双犹豫了一秒，跟了上去。系统任务「调查郑家实验室」必须完成，而且...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破碗。自从发现它是古董后，他就时刻带在身上。碗底传来的微弱热度让他稍稍安心。
赵明停在一辆看似普通的集装箱卡车前，输入密码，后门缓缓打开——里面竟是一部电梯！
"欢迎来到郑氏生物科技的地下世界。"赵明做了个"请"的手势。
电梯下降的时间比墨无双预计的长得多。当门再次打开时，眼前是一条纯白的走廊，两侧是透明玻璃墙，墙后...
墨无双的胃部一阵抽搐。玻璃后面是一个个手术室般的空间，里面躺着形销骨立的人，身上插满管线。有些人还在挣扎，有些人己经一动不动。
"我们的'志愿者'。"赵明轻描淡写地说，"都是些社会渣滓，为科学做点贡献是他们的荣幸。"
墨无双认出了几张脸——是失踪的流浪者！他强忍怒火："小豆子在哪？"
"前面。"
走廊尽头是一扇金属门。赵明按下指纹锁，门滑开后，露出一个类似监控室的房间。墙上十几个屏幕显示着不同牢房的画面。
"自己找吧。"赵明在控制台前坐下。
墨无双急切地扫视屏幕，终于在右下角看到了小豆子。孩子被关在一个透明舱室里，似乎睡着了，但表情痛苦。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墨无双怒吼。
"只是些小测试。"赵明推了推眼镜，"我们发现，某些特殊人群对系统能量的适应性更强。那孩子...啊，找到了。"
他调出一份档案，上面有小豆子的照片和一堆墨无双看不懂的数据。
"神经敏感度A级，能量亲和力B+，不错的素材。可惜年龄太小，承受力有限。"赵明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一块木材，"不过你更让我感兴趣，墨总。"
墨无双感到一阵恶寒："什么意思？"
"普通人在这种环境下早就崩溃了。"赵明突然凑近，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但你不同。你的系统...很特别。"
墨无双后退一步。赵明知道系统的事！而且听起来，郑家抓流浪者就是为了研究系统能量...
"郑天豪在哪？"墨无双试图转移话题，"他不敢亲自来见我吗？"
"郑总很忙。"赵明冷笑，"不过别担心，他给你准备了...见面礼。"
墙上突然降下一个大屏幕，郑天豪的脸出现在画面中。他坐在一个豪华办公室里，手里端着红酒。
"墨无双！"郑天豪大笑着，"我就知道你会来。怎么样，喜欢我的小实验室吗？"
墨无双冷冷地看着他："你会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代价？"郑天豪夸张地摊手，"我可是江城的纳税大户，慈善先锋！谁会相信一个乞丐的话？"他的笑容突然变得狰狞，"赵明，让他看看'样品'。"
赵明按下某个按钮。监控室的一面墙突然变得透明，露出隔壁房间的景象——一个赤裸的男人被固定在金属椅上，头上戴着布满电线的头盔。他的皮肤下隐约有蓝光流动，表情扭曲得不像人类。
"这是我们最新的能量提取装置。"赵明解释道，"首接从宿主体内抽取系统能量。当然，成功率只有30%..."
墨无双的血液几乎凝固。他们不仅在研究系统，还在从活人体内抽取能量！
"为什么？"他嘶声问道。
郑天豪在屏幕里大笑："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力量！你以为只有你运气好得到系统？"他的表情突然变得贪婪，"但你的系统很特别...赵明说可能是'成长型'。把它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墨无双终于明白了。郑天豪没有系统，但他想得到系统——通过这种残忍的人体实验！
"休想。"墨无双咬牙道。
"那就别怪我无情了。"郑天豪做了个手势，"赵明，动手。"
赵明突然从控制台下掏出一把枪——不是普通手枪，而是一件造型怪异的装置，枪口闪烁着蓝光。
"系统能量武器，原型机。"赵明瞄准墨无双，"别担心，只会疼一会儿。"
墨无双本能地扑向一旁。一道蓝光擦过他的肩膀，瞬间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系统警告疯狂闪烁：
【检测到系统能量攻击！】
【宿主防御机制激活！】
【紧急任务：逃离实验室（紫级）】
【奖励：暗夜潜行（初级）】
墨无双滚到控制台后，撞翻了椅子。赵明不慌不忙地调整枪口："没用的，墨总。这里每个出口都有守卫。"
监控室的灯突然闪烁起来。墨无双感到口袋里的破碗变得滚烫，一股奇异的能量涌入体内。系统提示再次出现：
【天运碗能量释放！】
【临时能力解锁：能量感知（初级）】
一瞬间，墨无双"看"到了——整个实验室的布局、守卫的位置、甚至墙内电线电流的流向，全都以蓝色线条的形式呈现在眼前。而最亮的线从赵明手中的武器延伸出去，连接着某个更深处的能量源...
"再见，墨总。"赵明扣动扳机。
墨无双猛地扯下夜视眼镜扔向控制台。眼镜撞在某个按钮上，整个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都没亮。
"怎么回事？！"郑天豪在屏幕里怒吼，"备用电源呢？"
黑暗中，墨无双感到身体变得异常轻盈。系统提示：
【暗夜潜行（初级）激活！】
【效果：在黑暗中移动速度+300%，存在感-80%】
没有犹豫，墨无双像一阵风般冲向门口。赵明盲目地开枪，蓝光在黑暗中划出诡异的轨迹，但全部打空。
"拦住他！"赵明怒吼。
墨无双己经冲进走廊。借助「能量感知」，他能在完全黑暗中看清路径。前方有三个守卫跑来，他轻松绕到他们身后，一记手刀放倒最后一个。
小豆子！他必须救出小豆子！
能量感知指引他来到一个标有"样本区"的门前。门锁是电子式的，但墨无双发现自己的手似乎知道该怎么做——他将手指按在密码板上，系统能量自动破解了密码。
门开了。里面是一排排透明舱室，每个里面都关着一个人。小豆子在最里面，己经醒了，正惊恐地拍打着舱壁。
"小豆子！"墨无双冲过去，寻找开启装置。
"墨大哥！"小豆子的声音透过舱室的扬声器传出，"小心后面！"
墨无双转身，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头举枪瞄准。他本能地闪避，但这次没那么幸运——蓝光击中了他的左臂，剧痛几乎让他晕厥。
"终于抓到你了。"老头兴奋地舔着嘴唇，"你的系统能量读数太惊人了！"
墨无双咬牙扑向老头。在「暗夜潜行」加持下，他的动作快得几乎成了一道影子。一记肘击打掉老头的枪，紧接着膝盖狠狠顶上对方腹部。
老头在地。墨无双捡起枪，对着舱室锁开了火。蓝光闪过，舱门"嗤"地一声滑开。
"墨大哥！"小豆子扑进他怀里，浑身发抖。
"没事了，我们走。"墨无双抱起孩子，却发现其他舱室里的人也都在哀求地看着他。
"求求你..."
"救救我们..."
"我不想死..."
墨无双的拳头攥紧又松开。他不能救所有人...至少现在不行。
"我会回来的。"他对那些受难者承诺，然后抱着小豆子冲出门去。
警报声响彻整个实验室。墨无双沿着能量感知指引的路线狂奔，避开越来越多的守卫。前方就是电梯，但至少有十个武装人员把守。
"系统，有什么办法？"墨无双在心中急问。
【天运碗能量剩余：12%】
【可激活：短程空间跳跃（一次性）】
【警告：使用后宿主将虚弱30分钟】
"激活！"
一瞬间，墨无双感到世界扭曲了。下一秒，他己经抱着小豆子站在电梯里，门正缓缓关闭。守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有人反应过来开枪，但为时己晚。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小豆子紧紧抓着墨无双的衣服："墨大哥...你刚才...怎么做到的？"
"以后再解释。"墨无双喘着气。虚弱感己经开始袭来，他必须坚持到安全地方。
电梯门打开，废车场依然一片漆黑。墨无双跌跌撞撞地抱着小豆子往外跑，身后传来喊叫声和脚步声。
"墨大哥，放我下来！我能跑！"小豆子挣扎着说。
墨无双放下孩子，两人手拉手冲向围墙。就在他们即将翻过去时，一道蓝光从后方射来，击中了墨无双的小腿。
"啊！"他摔倒在地，痛苦地蜷缩起来。
"墨大哥！"小豆子试图拉他。
"跑！"墨无双推了他一把，"去找苏婉儿！告诉她...郊区垃圾场...我会在那里等你们..."
小豆子哭着摇头。
"快走！"墨无双厉声道，"这是命令！"
孩子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翻过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墨无双艰难地翻过身，看到赵明带着一群守卫走近。赵明的眼镜在月光下反射着冷光。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表现，墨总。"赵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来你的系统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墨无双咬牙不语。小腿的伤口灼烧般疼痛，但他更担心小豆子能否安全找到苏婉儿。
"别担心那孩子。"赵明仿佛读出了他的心思，"他跑不了多远。至于你..."他举起那把怪枪，"郑总改了主意。与其杀了你，不如把你变成我们的'能量农场'。"
枪口蓝光越来越亮。墨无双绝望地发现，自己己经无力逃脱。但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
赵明皱眉："谁报的警？"
一个守卫拿着对讲机说了几句，脸色大变："赵秘书！有记者闯入了南侧入口，还带着摄像团队！"
赵明咒骂一声，对着墨无双冷笑："算你走运。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他做了个手势，守卫们迅速撤离。墨无双强忍疼痛，拖着伤腿爬向围墙。每移动一寸都是折磨，但他不能停下。
当警车和采访车的灯光照亮废车场时，墨无双己经翻过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三天后，江城郊区最大的垃圾处理场。
墨无双靠在一辆废弃公交车里，左腿的伤口己经结痂——系统的「创伤修复」能力正在缓慢起作用。自从那晚逃出来后，他就躲在这里，等待苏婉儿和小豆子。
垃圾场里还有其他流浪者，大约二十多人。他们自发形成了一个小社区，互相照应。墨无双用「物品鉴定」能力帮他们分辨有价值的垃圾，换取了一些信任。
"墨大哥！"熟悉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墨无双猛地坐起。小豆子站在车门口，身后是苏婉儿和一个陌生女子——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医生。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墨无双惊讶地问。
"你说了郊区垃圾场啊。"小豆子跑过来，小心地避开他的伤腿，"我们找了两天！"
苏婉儿走上前："你看起来糟透了。"
"谢谢关心。"墨无双苦笑，"新闻怎么样？"
"播出了一部分。"苏婉儿表情复杂，"但郑家的影响力太大，主要媒体都撤稿了。不过..."她压低声音，"我保留了所有证据。而且找到了盟友。"
她介绍身后的女子："白素心，市中心医院的医生，也是...系统持有者。"
墨无双瞪大眼睛。白素心微微一笑，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柔和的绿光："治愈系统，初级阶段。我可以帮你处理伤口。"
【检测到友善系统能量】
【类型：生命恢复】
【建议：接受治疗以加速恢复】
系统提示道。
墨无双点点头。白素心将绿光覆在他的伤口上，一股清凉感立刻缓解了疼痛。
"谢谢。"他真诚地说。
"不客气。"白素心声音温柔，"苏记者告诉我你的事迹。冒死救孩子的人值得尊敬。"
墨无双看向苏婉儿："现在怎么办？郑家知道我还没死，一定会全力追杀。"
苏婉儿正要回答，墨无双的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
【新任务：建立势力（金级）】
【目标：收留至少50名流浪者或郑家受害者】
【奖励：群体激励（初级）】
【备注：独狼易折，群狼可弑神】
墨无双眼神一凛。系统这是要他...建立自己的组织？
"怎么了？"苏婉儿敏锐地问。
墨无双看向车外——垃圾场里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被郑家迫害过。一个想法逐渐成形...
"苏记者，你说你保留了所有证据？"
"是的。"
"足够扳倒郑家吗？"
"现在还不行，但..."
墨无双打断她："那就继续收集。同时..."他艰难地站起身，"我需要你帮我联系更多像白医生这样的人。还有..."他看向小豆子，"你能把垃圾场里的人都召集过来吗？我有话要说。"
小豆子兴奋地点头跑出去。苏婉儿皱眉："你想干什么？"
墨无双望向远处郑氏大厦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
"组建一支军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