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佲看他神色匆匆,也跟紧张起来,拱了拱手,“萧大人何事这般着急?”
“甄大夫呢?”
柳佲望了眼二门,“走了。”
萧景一听急了,刚才去甄别院子,没找见人,一问下人说来了柳佲这里,马不停蹄赶来,没想到人又走了。
“去哪儿了?”
“启程去襄城了,”这时柳佲的心突突跳了起来,不会是哪位王爷又出事了吧?
“走了多久了?”萧景追问。
“刚走,是不是……”柳佲话还没说完,萧景就转身跑没影了,他重重叹息一声,抬腿往赵行安他们的院子去。
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叫萧景如此着急。
柳佲穿过长廊,疾步到了赵行安住的文康苑,一踏进院子就觉得气氛凝重。
“麻烦通报一声。”柳佲朝守门的影卫拱手。
影卫回礼,撩帘进了屋,很快回来,“柳大人请。”
柳佲微躬身子进了屋,便见影一迎上来,怎么就你一个人,甄大夫呢?”
影一朝他身后张望,神色焦急。
“走了,不过萧大人去追了,晋王殿下是有什么不妥吗?”
影一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自己进去看。柳佲踱步到里间,才看见赵行安躺在榻上,双目紧闭。
他诧异万分,转身问影一。“这……这是怎么了?”
影一盯着榻上昏迷的赵行安,“应是受寒了。”
还受了点打击。
柳佲眉心紧敛,“啊?怎么会受寒?”
影一回他,“先别问了,眼下是追回甄大夫要紧。”
柳佲回神,“好,我知道他去往哪里了,这就派人去追。”
“有劳了。”影一拱手一拜,柳佲点了点头,而后大步离去。
影一愁上眉宇,脸色沉得可怕,目光瞟向屋外厢房,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万一追不回甄大夫怎么办?
那后果,他们可承受不起!
主子这样都是影十九的责任,理应由她负责,让她来医治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他一阵风似的到了南晖屋外,抬手拍门。“影十九,出来。”
而这时,谢南音正在屋里教南晖识字,闻声出去拉开门,“大人,有何事?”
“别装糊涂,我就不信你刚才没看见,快来帮主子看看。”影一拉着谢南音就往主屋去。
谢南音试着挣脱,“大人请放开我,有话首接说。”
影一可没耐心跟她周旋,若不是赵行安不允,他早送她见阎王了,还容她在这里蹦跶。
南晖看见影一很害怕,脑子里都是他那晚要杀自己的场景,但看到他气势汹汹拽走谢南音,还是鼓起勇气追出去。
“哥,怎么了?”
谢南音心说不好,眼神窥向影一,只见影一突然顿住脚步,转头盯向自己,目光逼人。
随后瞟了眼南晖,意思很明显,你若不听话,我便杀了他!
谢南音顿时低下头,“属下这就去。”
旋即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主屋,影一不屑的睨着她背影,回头又看了一眼胆怯的南晖,也跟了上去。
萧景追出柳府没有见到甄别,襄城在随阳的东边,要出城只能走东城门,
他一路追去,首到出了城也没找到甄别的身影。
怎么回事?
难道甄别给的是错误路线?
他并不是要去襄城。
然而此时南城门外,一辆马车行驶在官道上,车头无人,只有一匹枣红色马独自拉着车。
马车里,甄别悠闲躺在宽敞的软凳上,双臂枕着脑袋闭目养神,感觉速度降下来便催促一声。
“肉包,走快些啊,天黑之前要到下一个落脚点,不然可就吃不上草料了。”
车厢外一声马儿嘶鸣,似在回应他的话。
在东城门没寻到人的萧景,又分别去了另外三个门皆一无所获,不由得怀疑。
这甄大夫究竟出城了吗?
为何紧跟着他脚步追,都没追上他!
萧景疑惑不己,自认为武艺不错,今日却没追上一个文弱大夫,只能气馁的回柳府,去调人手在城中再搜寻一番看看。
他回到院子,见赵行安身上多处扎着银针,很是惊讶,问守在榻前的影一。“甄大夫回来了?”
影一摇头。
“那这是……?”萧景看了眼赵行安。
影一没说话,只是往外面谢南音的屋子瞥了一眼,萧景了然,压在胸口的巨石落地。
即便追不回甄别,有谢南音在也一样,看来是良心发现了,愿意为殿下医治。
殿下早晨那一跪没算白费。
“那她人呢?”
“去小厨房盯着熬药去了。”
影一上下打量他一眼,淡淡问:“你不是去追甄大夫了吗,人呢?”
萧景惭愧,“没追上。”
影一眉头下压,眼神变得鄙夷,毫不掩饰的斜了眼萧景。
侍卫果然都是无用的,哪怕是他们的头。
萧景没办成事,理亏,只能受下白眼。
门外谢南音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所过之处,一股苦涩恶臭的味道,熏得门口的影卫都后退了好几步。
萧景和影一盯着那碗药,双眉紧拧。
“怎么这么臭?”萧景捂着鼻嫌弃道。
影一没言语,只是看向谢南音的眼神又沉了两分。
怀疑她是故意的,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谢南音眼底藏着报复,把药递到影一面前,“大人,给主子的药好了。”
苦臭的热气扑在影一脸上,他面色不改,深深看谢南音一眼,接过汤药抿了口,转身向赵行安走去。
谢南音在他掠过身之后翻了个白眼,萧景则在心底给影一竖起大拇指,那药换做他估计得捏着鼻子才能喝。
“傻愣着干嘛?还不快来伺候主子服药。”影一呵斥了声。
“哦。”谢南音忙转身去帮忙。
他话虽是对着谢南音说的,但萧景总觉得哪里不对,有种被指桑骂槐的感觉,也立马上前帮忙。
三人合力,把一碗又苦又臭的药给赵行安灌下肚。
许是汤药味道着实不好,连喝药长大的赵行安,即便是在昏迷中也皱起了眉。
影一把药碗塞回给谢南音,沉声道:“去重新换个药方。”
“不行啊大人,这个药方是属下再三斟酌过的,是最对症主子的病,若是换掉会不利于主子康复。”
影一凝视着她。
斟酌再三?才凑出这臭气熏天的方子?
“不换也行,那就每次熬两碗,主子一碗,你一碗!”
谢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