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判官:冥帝的逆鳞

第九章 契约锁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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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地府判官:冥帝的逆鳞
作者:
玻璃瓶橘子味汽水
本章字数:
5816
更新时间:
2025-05-19

叶青坐在红木椅上,手指攥着帕子,指节泛白。

"三年前的清明,我丈夫去给我阿爹上坟。"她的声音像浸了冰的丝线,"回来时说在山坳里捡了块玉牌,说雕工精巧,要送我当生辰礼。"

乔悦的目光落在她腰间那枚月白色玉牌上——和萧岚脖颈间那道泛着幽光的契约锁,竟有七分相似。

她指尖着判官笔的笔杆,笔身立刻泛起暖玉般的光泽,这是遇到与生死簿相关之物时的反应。

"后来呢?"她的声音放轻了些,虽仍带着锋刃般的利落,到底添了丝不易察觉的温软。

叶青突然笑了,那笑比哭还让人心惊:"后来他开始做噩梦。

说总看见个穿黑斗篷的人站在床头,说'契约己启,悔之晚矣'。

再后来......"她猛地捂住嘴,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上个月十五,我起夜给孩子盖被子,看见他站在院里。

月光照在他脸上——那根本不是我丈夫的眼睛!"

乔悦的瞳孔骤缩。

我见过被恶魂侵蚀的活人,那双眼睛会变成浑浊的灰,像被泼了墨的玻璃珠。

"我冲过去拽他,他反手掐住我脖子。"叶青掀起衣领,一道青紫色的指痕从锁骨蔓延到下颌,"他说'契约要血祭',然后......然后他就......"她突然哽住,从怀里掏出个褪色的布包,"这是他最后攥在手里的,我从他指缝里抠出来的。"

布包摊开,是半枚断裂的玉珏,缺口处还沾着暗褐色的血。

乔悦刚要伸手触碰,玉珏突然泛起红光,她的判官笔"嗡"地轻鸣,笔锋自动点在玉珏上——刹那间,无数画面在她脑海里炸开:暴雨夜的山坳,穿黑斗篷的人将玉牌塞进昏迷的男人手里;月圆夜的庭院,男人脖颈浮现暗纹,指甲变成青黑色,对着空气跪拜;最后是他倒在血泊里,喉管被自己的指甲抠穿,临死前眼底闪过一丝清明,嘴型分明是"救我"。

"这是......"乔悦倒抽一口冷气,"他被契约锁反噬了?"

叶青猛地抬头:"您知道契约锁?

我找过七八个庙观,那些道士和尚要么说我中邪,要么说我克夫!"她抓住乔悦的手腕,"我阿婆说,只有地府的判官能管阳间管不了的事。

乔判官,求您查查我丈夫!

他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凭什么要被这种邪物害死?"

乔悦抽回手,却没躲开她的目光。

这双眼睛里的悲怆,和十年前她在法庭上见过的受害者家属一模一样——那时她还是个实习法官,看着凶手当庭翻供,看着受害者母亲跪在她脚边,说"姑娘,你替我们讨个公道"。

"我会查。"她拍了拍叶青的手背,"但你得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包括玉牌的来历,你丈夫上坟那天的每一个细节。"

"我记下来了。"叶青从袖中抽出个旧笔记本,纸页边缘都卷了毛,"从他开始做噩梦那天起,我每天记一页。"

乔悦翻开本子,第一页是歪歪扭扭的字迹:"3月17日,阿强说梦到山坳里有座破庙,供着个红眼睛的泥像。"第二页:"3月20日,他说泥像动了,手里捧着个盒子。"第三页的字洇了水痕:"4月5日,他捡回玉牌,我觉得那东西邪性,要扔,他说'这是阿爹托梦给的'......"

"苏晚。"乔悦提高声音。

门"吱呀"一声开了,穿墨绿裙的姑娘捧着一摞卷宗进来,发间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乔判官,您要的萧岚案资料整理好了。

另外......"她顿了顿,从最底下抽出张泛黄的绢帛,"我在古籍阁翻到份残卷,是关于契约锁的。"

乔悦接过绢帛,上面的字迹斑驳,只能辨认出"九殿同铸,以镇逆魂""然其源起,或出......"后面的字被撕去了,只留个血手印似的痕迹。

"九殿联合铸造?"她皱眉,"可萧岚的契约锁明显是私人炼制的,难道......"

"难道有人在模仿九殿的手法?"苏晚轻声接话,"我查过近百年的判官记录,契约锁这种东西,五十年前突然在阳间出现,专挑执念深的活人下手。

被锁者要么疯癫而亡,要么......"她看了眼叶青,没再说下去。

乔悦的手指叩了叩桌面。

窗外的阴云更浓了,远处传来闷雷似的鬼差巡城声。

她突然想起宗政绝说过的"因果追溯",或许只有那个冷面冥帝能揭开这层迷雾。

"苏晚,送叶姑娘去偏殿休息。"她将笔记本和绢帛收进乌木匣,"看好她,别让任何人接近。"

"是。"苏晚扶着叶青起身,经过门口时,叶青突然回头:"乔判官,我丈夫的魂魄......还在吗?"

乔悦攥紧乌木匣:"我会找到他。"

冥帝殿的穹顶嵌着夜明珠,照得整座宫殿亮如白昼。

宗政绝坐在青玉王座上,面前摆着个白瓷小炉,正往里面撒玫瑰糖霜。

见乔悦进来,他头也不抬:"又来讨糖吃?

我新调的玫瑰荔枝味,等会——"

"契约锁的事。"乔悦首截了当,"苏晚翻到残卷,说九殿联合铸造过这东西。

您知道些什么?"

宗政绝的手顿了顿,糖勺"当"地磕在炉沿上。

他抬眼时,眼底浮起层寒霜:"你倒是会挑时候。"

"我挑的是真相。"乔悦往前一步,"萧岚用契约锁害人,叶青的丈夫也因此丧命。

您说过地府管阳间因果,现在因果缠到活人身上了,您要装聋作哑?"

宗政绝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笑了:"你这脾气,倒真像我当年审犯魂时的状师。"他打了个响指,案几上立刻浮现出卷着黑雾的卷轴,"自己看。"

乔悦展开卷轴,上面的字迹是用冥火写的,每看一行,指尖就像被火烧过般刺痛:"契约锁,以活人心魔为引,负面情绪为饲。

锁成之日,锁主可操控被锁者生死......"她猛地抬头,"萧岚根本不是锁主,她只是个棋子!

真正的锁主在利用她收集怨气!"

"聪明。"宗政绝弹了弹炉灰,"但你猜不到更有意思的——这东西的核心机制,和当年镇压魔尊余党的锁魂链,同源。"

乔悦的呼吸一滞。

她听过冥界秘辛,千年前魔尊叛乱,最后被九殿联手镇压,为首的魔尊之女下落成谜。

难道......

"你越是接近真相,危险就越大。"宗政绝的声音突然冷下来,"那姑娘的丈夫,怕是早被当成了祭品。"

"祭品?"乔悦刚要追问,殿外突然传来喧哗。

"让我见冥帝!求您了!"是叶青的声音。

宗政绝的脸色骤变,他挥手召来两名鬼差:"带她下去,关到往生阁。"

"等等!"乔悦拦住鬼差,"她是来求助的,你发什么火?"

宗政绝站起身,玄色龙纹长袍垂落如瀑:"她丈夫的魂魄,三天前被勾进了枉死城。"他盯着乔悦,"而枉死城的钥匙,在魔尊之女手里。"

乔悦的后背泛起凉意。

她这才注意到,叶青刚才说话时,腰间的玉牌闪过一丝暗红——和萧岚契约锁上的光,一模一样。

"你先回去。"宗政绝重新坐下,指尖敲了敲王座扶手,"明天卯时,去生死簿阁查那男人的记录。"

乔悦走出冥帝殿时,阴云终于散了,月亮露出半张脸。

她摸了摸怀里的乌木匣,里面装着叶青的笔记本和残卷。

路过往生阁时,她听见里面传来叶青的哭声:"我丈夫的魂魄......他是不是被吃掉了?"

第二天清晨,乔悦站在生死簿阁前。

青铜门缓缓打开,迎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檀香味。

她翻到"叶明"那一页——却在页脚看到道焦痕,原本该记录死因的地方,字迹像被水浸过般模糊,只勉强能认出"逆......约......"

她的判官笔突然发烫,笔锋自动点在焦痕上。

刹那间,生死簿上浮现出另一行小字,是用判官特有的隐文写的:"魂被夺,簿被改,真凶藏于雾中。"

乔悦攥紧笔杆。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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