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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露，檐角霜白。
刘墉站在书房窗前，望着天边第一缕金光洒在青砖地上。昨夜朝堂上那一幕犹在眼前，和珅的眼神虽淡然，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他心中清楚，那位笑面虎绝不会就此罢休。
“大人。”张成轻步走进来，手中捧着一封密信，“湖广那边又有新动静。”
刘罗锅接过信，展开一看，眉头微蹙。信中所言与此前刘安带回的情报略有出入——百姓对新政仍持正面评价，但地方官员态度暧昧，甚至有几处官衙己悄然放缓丈量进度。
“看来，有人开始暗中搅局了。”刘墉低声说道，语气平静如水，眼神却锐利起来。
张成点头：“属下也觉得事有蹊跷。那几个县令平日里虽不积极，却也不敢公然违抗政令。如今这般反常，必是背后有人授意。”
刘罗锅沉吟片刻，缓缓道：“你去通知刘安，让他即刻出发，亲自走一趟湖广。务必查明究竟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
张成应声而去。
不多时，刘安便匆匆赶来，一脸凝重：“大人，我方才在东街茶楼听到几句奇怪的话。”
“什么话？”刘罗锅问道。
“有个穿绸衫的男子在低声说‘关键时刻快到了’，旁边那人还笑着附和了几句。”刘安压低声音，“他们说话时神态轻松，似乎并不在意旁人听见，但我总觉得这话不是随便说的。”
刘罗锅微微颔首：“果然如此。和珅己经开始行动了。”
他转身走向案前，铺开一张京城地图，手指轻轻滑过几处地标：“从今日起，我们要加强府邸及各工程要地的守卫。尤其是那些正在推行新政的关键部门，不能有任何闪失。”
张成点头：“属下这就去安排。”
刘安却迟疑了一下：“大人，是否还要派人打入和珅府中？”
刘罗锅笑了笑，目光深邃：“你放心，我己经安排好了。今晚，你就去会会那个小丫鬟。”
二
暮色渐浓，京城街头灯火初上。
张成一身布衣，混入人群，悄然来到和珅府后巷。一名身穿粗布衣裳的小丫鬟正提着篮子走出侧门，神色慌张。
“姑娘。”张成低声唤了一声。
小丫鬟一惊，回头见是他，松了口气：“是你啊，可吓死我了。”
张成递上一小袋银子：“这些是给你的辛苦费。只要你说出府内最近有什么异常，我就再给你一倍。”
小丫鬟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这几日府里气氛怪怪的。老爷整日闭门不出，只让刘全来回传话。还有，前两天来了几个生面孔，说是从江南来的亲戚，可我看他们行踪诡秘，像是另有身份。”
张成点头：“还有别的吗？”
小丫鬟想了想，又道：“昨天夜里，我经过书房，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好像是有人在说‘别太急，皇上还在看着’。”
张成心头一震：“能听清是谁在说话吗？”
“没听清，但声音挺熟的……”小丫鬟皱眉思索，“好像是赵文远。”
张成不动声色地收起情报，拱手道：“多谢姑娘。”
小丫鬟点点头，提着篮子匆匆离去。
三
翌日清晨，刘罗锅召集府中所有守卫，亲自挑选并重新编组。
“从今天起，你们的任务是守护府邸、政务评议堂以及各地行政执行机构。”刘墉环视众人，“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岗，更不得与外人私通消息。”
众守卫齐声应诺。
刘罗锅示意张成上前，将一份名单交给他：“这些人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忠诚无虞。你带他们去巡视各处，若发现可疑之人，立即控制审问。”
张成领命而去。
而刘安则带着几名亲信，悄悄前往几位曾与和珅有过节的老臣家中拜访。一番试探之后，终于从一位退休老尚书口中得知一个关键信息：和珅近来频频与刑部陈启元接触，且两人曾私下密谈多次。
“那位陈大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老尚书叹息道，“他曾在先帝年间因贪腐被贬，后来靠着和珅才复起。若说他现在还替和珅办事，我也毫不意外。”
刘安记下这条线索，连夜赶回。
“大人。”他向刘罗锅禀报，“陈启元可能己经加入和珅阵营。而且，据可靠消息，他们正在筹划一次大动作。”
刘罗锅听完，神色不变，只是缓缓起身走到窗前。
“既然他们想动我，那就让他们动吧。”他淡淡一笑，“不过，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西
数日后，张成再次乔装打扮，潜入和珅亲信聚会的酒楼。
他选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假装饮酒，耳朵却竖得老高。
“东西准备好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差不多了。”另一人压低嗓音，“就等时机。”
“千万小心，别出岔子。上次那事儿差点暴露，要是被刘罗锅抓住把柄，咱们谁都跑不了。”
“放心吧，这次万无一失。只要奏折一递上去，他就完了。”
张成屏住呼吸，心中一紧。
“什么东西？”他几乎脱口而出，但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悄悄抬头扫了一眼，只见说话的是两个年轻幕僚，正低声交谈，神情紧张。
“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张成心中疑惑未解，却不敢贸然靠近，只能记下这番对话，待回去后再作分析。
五
夜色如墨，月影斑驳。
刘罗锅独自坐在书房中，桌上摆满了从各方收集来的情报。
他拿起一封信，细细读完，神色愈发凝重。
“果然，他们己经在布局了。”他喃喃自语。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大人。”刘安推门而入，神色严峻，“我们的人发现了一个可疑的新守卫。”
“哦？”刘罗锅抬眼看他。
“他在培训时表现得很不自然，答话支支吾吾，眼神也总是躲闪。属下怀疑，他是和珅安插进来的眼线。”
刘罗锅点点头：“把他关起来，单独审讯。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刘安应声退下。
刘罗锅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宫墙上的飞鸟，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此刻，屋外风起云涌，仿佛有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