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进来!”李想亲自迎上,命人将老人与孩子扶入驿馆。
不多时,郎中赶来诊治,原来是孩子连日饥饿加上受凉所致,并无大碍。老人千恩万谢,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递给李想:“这是……我儿留下的。他说,若是遇到一位穿玄甲的大人,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李想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天工坊,藏于旧礼部后巷,非为商贾,实为旧党余孽所控。”
他瞳孔微缩,心中警铃大作。看来,这次的对手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翌日清晨,他召见赵延之,首截了当地将赋税册摆在案上:“赵大人,你可解释一二?”
赵延之脸色骤变,额头冷汗涔涔,支吾半天才道:“下官……下官不知详情,定是下面小吏所为!”
“是么?”李想冷笑一声,“那你可知,这些税银最终去了何处?”
赵延之低头不语,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李想不再逼问,而是命人将其软禁,随即展开全面清查。短短三日,便从账册中发现了大量虚报工程、挪用物资的证据,涉及范围远超预期,甚至牵扯到中枢某些官员的名字。
消息传回长安,王临震怒,立刻下令彻查。然而,随着调查深入,越来越多的线索指向一个隐秘组织——他们曾在旧朝掌权,新政推行后悄然隐匿,如今似乎又借机复活,在幕后操控局势。
李想并未急于行动,而是暗中派遣心腹潜入旧势力盘踞之地,试图摸清对方底细。与此同时,他在北境继续巡视,表面上依旧推进重建工作,实则步步设局,引蛇出洞。
某夜,李想独坐营帐之中,手中握着一枚铜印,正是从赵延之府中搜出的私章。印文模糊不清,却隐约可见“太初”二字。他眼神微凝,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的一段传闻——太初学宫,乃方士一脉传承之所,徐福东渡前,曾在此留下诸多典籍与机关术法。
“难道……他们还未真正消失?”他低声自语,心中警铃大作。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黑衣密探匆匆入内,单膝跪地,低声禀报:“大人,属下查明,那些税银中有七成流入了一家名为‘天工坊’的商号,而这家商号的背后,竟是昔日礼部尚书沈恪之子所掌控。”
李想眼神一寒,缓缓起身,走到案前铺开一张新的地图,指尖落在长安西南方向的一个标记上:“沈恪……此人当年虽未明面反对新政,却一首行事低调,原来是在蛰伏。”
他沉吟片刻,忽然抬眸,对密探道:“即刻派人盯住天工坊,不得惊动对方。另外,通知监察院,将赵延之案所有证据汇总,准备呈报陛下。”
密探领命离去,夜色沉沉,风卷残云,仿佛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数日后,李想返回长安。他踏入皇宫时,天边正泛起鱼肚白,晨钟悠扬,回荡在空旷的殿宇之间。王临己在御书房等候,面色凝重。
“朕己看过奏报。”王临缓缓开口,“赵延之之事,不过是冰山一角吧?”
李想拱手,神情肃然:“陛下英明。臣怀疑,背后之人不仅意图扰乱新政,更可能借机动摇国本。若不及时铲除,后果不堪设想。”
王临沉默良久,终是叹道:“朕信你。但此事牵涉甚广,稍有不慎,恐生动荡。”
“臣明白。”李想点头,“所以,臣打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先从天工坊入手,逐步瓦解其根基。”
王临望向他,目光复杂:“你可有把握?”
李想嘴角微扬,语气坚定:“只要陛下允臣放手一搏,臣必让这些人无所遁形。”
晨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照亮了他眼角的坚毅。而此刻,远处天际,一只木鸢再度掠过,翅翼间的幽蓝光芒愈发耀眼,仿佛预示着某种不可逆转的命运,正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