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现在一无所有,就是个穷光蛋了?”
边鹏举垂下眼帘,没有反驳。
唐丽芊彻底歇斯底里,“哈!我真是瞎了眼,居然指望你能带我出国。”
说着,抓起梳妆台上的香水瓶狠狠砸了过去。
边鹏举来不及躲闪,香水瓶重重砸在他的额角,顿时鲜血首流。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踉跄着后退两步,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染红了衬衫领口。
唐丽芊看着鲜血淋漓的边鹏举,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愤怒取代。
“活该!你这个废物。”
边鹏举捂着头,却站在原地没动,任由她发泄。
等唐丽芊稍微平静些,他才轻声开口,“芊芊,我还可以东山再起,重新让你和孩子过上好的生活。”
“闭嘴。”
唐丽芊厉声打断,“谁要跟你这个废物在一起。”
她快步走向衣柜,开始收拾东西,然后拽着行李箱就走。
边鹏举见状,连忙再次试图挽留,“你相信我,我会重新找工作的。为了你和宝宝,我一定会努力的。”
唐丽芊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真诚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她在心里冷笑,“努力?就凭你这个废物?连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她猛地甩开,抓起行李箱就往外冲。
“芊芊!你去哪?”
边鹏举顾不得满头是血,急忙追上去,上前一步拦住她。
“你现在怀着孩子,我不能让你走。”
“关你什么事。”
唐丽芊猛地推开他,“你个蠢货,这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边鹏举的表情凝固了,他缓缓松开抓着行李箱的手。
“你说什么?”
唐丽芊咬了咬嘴唇,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没听错,孩子不是你的,是黄元成的,而且我从来就没爱过你,一切不过是与你逢场作戏,让你当接盘侠而己。”
边鹏举踉跄着后退一步,心里却以为唐丽芊是在说气话。
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芊芊...不要这样说,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
“气话?”
唐丽芊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举到边鹏举面前。
“看清楚!这是上周的孕检报告,胎儿己经12周了,算算时间,那时候你在外地出差,这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
边鹏举的瞳孔剧烈收缩,他颤抖着接过手机,仔细看着报告上的日期。
突然。
他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抬头,“那次出差...是黄元成临时安排的?”
“没错!”
唐丽芊一把夺回手机,脸上带着得意。
“就是他安排的,我们早就在一起了,要不是发现我怀孕了,谁会看上你这种窝囊废。”
边鹏举的身体晃了晃,扶住墙壁才没有倒下。
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所以...那些加班...那些应酬...”
“都是去见他了。”
唐丽芊笑得花枝乱颤,“你还傻乎乎地给我炖汤,叮嘱我注意休息...哈哈哈...”
她突然收起笑容,冷冷道:“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边鹏举却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死死抱住唐丽芊的腿,
“芊芊...我不相信,你一定是骗我的,我求你……我求你,求你留下来。”
唐丽芊被他的举动惊呆了,随即厌恶地踢开他。
“你疯了吗?滚开。”
“我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
边鹏举跪在地上,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我只有孩子了,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
“够了。”
唐丽芊厉声打断,却还没有发现边鹏举的异常,拖着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跪在地上的边鹏举沉默片刻,突然抬起头,露出狰狞的表情。
然后,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唐丽芊的长发。
“啊——”
唐丽芊痛呼一声,整个人被拽得失去平衡,后脑勺重重磕在地板上,眼前一阵发黑。
边鹏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脸是血,眼神阴鸷得可怕,活像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你疯了!你要干什么?”
唐丽芊惊恐地挣扎着,双脚在地上胡乱踢蹬,却被他死死压制住。
“我疯了?”
边鹏举低低地笑起来,声音沙哑疯狂,“我就是疯了!都是你们逼疯的。”
他猛地俯身,一把掐住唐丽芊的脖子,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
“你为什么要骗我?”
边鹏举咬牙切齿,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为什么要和黄元成联合起来欺骗我?”
唐丽芊脸色涨红,拼命拍打他的手臂,却根本挣脱不开。
“贱女人,贱女人……”
边鹏举狞笑着,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我让你欺骗我,我让你欺骗我。”
“放...放开我...”
唐丽芊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脸色己经由红转紫,眼球开始充血。
她的手指在边鹏举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却丝毫无法撼动他的钳制。
边鹏举俯身凑近她耳边,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现在知道求饶了?当初骗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求...求求你...”
她颤抖着抓住边鹏举的手,“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杀了我,你也会坐牢的。”
边鹏举的手掌依旧死死掐着她的脖子,眼神却愈发疯狂。
“坐牢?”
“哈哈…我己经一无所有了,唯一的念想就是这个孩子,结果……结果却被你当猴子耍。”
他的手指越收越紧,唐丽芊的呼吸几乎断绝,脸色由紫转青,眼球暴突,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窒息声。
“你觉得我还会怕坐牢吗?”
边鹏举俯身凑近她,声音轻得像是情人间的低语,“我连死都不怕,还怕坐牢?”
唐丽芊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出的血痕也渐渐无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
边鹏举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血迹衬得他的笑容格外狰狞。
“太晚了。”
他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