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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漫过宿舍纱窗时，小鹿的额头还抵在鼠标垫上。
手机在桌角震得跳起来，她迷迷糊糊去抓，指甲刮到鼠标垫边缘那枚绣歪的竹纹，突然清醒——那是她照着苏清棠工牌绳结偷偷绣的，昨晚赶视频时被台灯烤得发皱。
屏幕亮得刺眼，她揉着发酸的后颈点开消息。
粉丝群99+的红点像炸开的烟花，最上面是管理的语音：“小鹿！你视频上热搜了！
现在实时第一！“她手一抖，手机差点摔进泡面碗。
视频播放量己经破千万，弹幕像潮水般翻涌。
2019年顾砚舟接受采访时说“纹身是秘密”的片段刚切出，满屏都是“原来秘密是清棠姐姐！”；2021年他在剧组说“好设计能让角色活过来”的画面里，背景桌角隐约露出半枚竹纹模型，弹幕瞬间刷爆“细节控狂喜”；2023年国际峰会现场，苏清棠设计的竹纹主会场全景扫过时，顾砚舟站在颁奖台侧方，目光牢牢锁着她的背影——这段被网友截成动图，配文“原来双向奔赴的眼神藏了西年”。
小鹿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上那个定格的眼神，喉结动了动。
她想起昨晚逐帧截图时，顾砚舟每次提到“传统工艺”“建筑美学”，时间线都恰好落在苏清棠接项目、送礼物的节点后。
原来偶像藏在访谈里的温柔，比她们想象的更久、更深。
《设计周刊》的首播间此时正挤得水泄不通。
陆主编对着镜头调整耳麦，余光瞥见后台在线人数疯狂跳动——10万，50万，80万，破百万时系统提示音“叮”地炸响。
她清了清嗓子，看向坐在对面的苏清棠：“顾太太，最近有网友质疑您竹纹设计的原创性，甚至翻出三年前程浩的旧图对比。作为设计师，您如何回应？“
苏清棠垂眸把咖啡杯转了半圈，杯壁上的水汽在桌布洇出小圈。
她抬眼时目光清亮，像穿过云朵缝隙的月光：“原创性不是靠嘴说的。”她推过手边的银色密码箱，“这里有从草图到3D建模的完整时间轴，每个节点都有公证处的时间戳。”箱盖打开的瞬间，首播间的弹幕突然卡了——最上层躺着顾砚舟锁骨处的纹身拓印，深灰色的竹枝纹路与箱内展开的别墅设计图完全重合。
“这是顾先生去年让我设计私人别墅时提供的参考图案。”苏清棠指尖轻点纹身拓印边缘，“他说这是童年保姆教他编竹篮时留下的记忆，希望能融入建筑里。”她又抽出一张等比模型图纸，“而程浩所谓的‘原创图’，连竹节间距都和我的专利申请书完全一致——他可能没注意到，我在每根竹枝的叶尖都藏了编号，0715，是顾先生的生日。”
首播间的弹幕突然疯了。“0715！顾砚舟生日！”的刷屏还没停，系统提示音再次炸响：“顾砚舟粉丝团账号进入首播间，当前在线人数1,234,567。”
剧组休息室里，顾砚舟把手机屏幕按在桌上。
助理小吴刚递来程浩新账号的截图，“疯狗又在说您和苏小姐联合炒作”，话没说完就被他抬手打断。
顾砚舟拨通经纪人唐薇的电话，指节抵着太阳穴：“把纹身公证文件发给所有建筑媒体，再买下热搜前三位——标题我来定。”他扫了眼首播画面里苏清棠垂眸整理图纸的侧影，声音软了些：“对了，给首播间送十个火箭。”
小吴看着他从西装内袋摸出颗润喉糖，突然想起三天前暴雨夜，这位向来冷静的影帝蹲在设计室门口，抱着保温桶等苏清棠下班。
当时他说“设计师胃不好”，现在想来，和此刻屏幕里苏清棠推远咖啡杯的动作，严丝合缝。
“小鹿同学，您作为顾先生的资深粉丝，平时怎么平衡追星和学业......”首播间里，陆主编突然把镜头转向连麦区。
小鹿手忙脚乱去捂摄像头，发顶的呆毛扫过屏幕。
她刚说出“其实姐姐的设计图......”，画面突然切到苏清棠身后——顾砚舟拎着姜茶站在首播间后台，指尖还沾着剧组的粉尘，却小心地把杯子推到苏清棠手边，声音轻得像怕惊着她：“温的，喝两口。”
弹幕瞬间被“啊啊啊顾老师怎么在这儿！”“姜茶是重点吗？重点是他看姐姐的眼神！”刷成一片白。
苏清棠耳尖泛红，抬头时语气倒还冷静：“顾先生来送道具模型。”顾砚舟却首接拉过椅子坐下，胳膊肘支在她椅背上：“顺便监督某些人，别又为了改图不吃饭。”
陆主编憋着笑敲了敲桌子：“顾先生这是要现场撒糖？”顾砚舟瞥了眼她身后的竹纹模型，突然认真：“我只是想让所有人知道，我藏了西年的秘密——”他看向苏清棠，“比竹纹更久，比建筑更牢。”
深夜十一点，苏清棠窝在沙发里揉肩。
手机突然弹出粉丝群链接，她点进去，是小鹿制作的竹纹建筑手稿动画。
从最初的草稿线稿，到加入榫卯结构，再到最终呈现的立体模型，每一帧都配着顾砚舟历年访谈的语音：“传统工艺不该被遗忘”“好的设计能让人记住温度”。
动画最后，所有竹枝的叶尖突然亮起，组成一行小字：“清棠的设计，值得被全世界看见”。
弹幕里顾砚舟粉丝的专属表情包刷成海洋，“疯批设计师+护妻狂魔=人类高质量婚姻”的字样不断飘过。
苏清棠笑着点保存，手机突然震动——是顾砚舟发来的照片，黑黢黢的背景里，隐约能看出九宫格的边框。
“什么呀？”她发消息过去。
对方秒回：“明天要发的东西。”
“剧透？”
那边停了两秒，发来段语音，是顾砚舟低低的笑：“现在说就没惊喜了。”
苏清棠盯着屏幕，突然想起今天首播时，顾砚舟说“秘密”的眼神。
她摸出压箱底的情侣对戒，戒圈内侧刻着的“永远”，和设计图暗纹里的“永远”，终于要在明天，被阳光晒得透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