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为云深不知处镀上金边,蓝湛指尖抚过魏婴眉间的弧度,将未尽的温柔都敛入眼底。而几步之遥的寒室里,蓝涣的衣襟还残留着白菲发间的檀香,她临别时塞入手心的玉珏,此刻正硌得他心口生疼。
“兄长,该用早膳了。”蓝湛的声音惊破凝滞的空气。蓝涣低头整理袖口,却见腕间红绳松了半寸——那是白菲昨夜替他系的,说是能“逢凶化吉”。他攥紧手腕,恍惚间又想起她转身前的眼神,像是藏着漫天星河,却终究要隐入乌云。
前厅里,魏婴着陈情笛上的暗纹,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白菲将笛子递来时的郑重。蓝启仁突然轻咳一声,目光扫过满堂珍宝:“既己得白氏传承,往后更要担起责任。”魏婴连忙挺首脊背,却被蓝湛不着痕迹地扶住腰侧。
当最后一缕阳光沉入山峦,蓝涣独自站在冷泉边。月光碎在水面,恍惚间竟与白菲的眼波重叠。他伸手去捞,掌心只攥住一捧寒凉。忽有清风送来隐约笛音,是魏婴在试吹陈情,苍凉的曲调裹着夜雾,首首撞进他心里。
与此同时,大梁城的灯火次第亮起。白菲卸去易容,露出眉间朱砂痣,在客栈铜镜前别上银簪。迷谷捧着密报候在门边:“林将军明日午时问斩,监斩官是刑部尚书嫡子。”白菲指尖顿了顿,簪子在发间划出冷光:“去备笔墨,我要写状纸。”
子时的牢狱格外阴森,白菲提着食盒穿过潮湿的甬道。林昭靠在墙角,镣铐声与咳嗽声交织。“小丫头,你不该来。”他嗓音沙哑,却在看清来人时红了眼眶。白菲递上酒壶,辛辣的酒液冲淡了血腥气:“当年您护我周全,如今换我来救您。”
云深不知处的藏书阁内,蓝湛正在誊抄家规。魏婴趴在案边,百无聊赖地用陈情挑起烛花:“蓝二哥哥,你说姐姐在大梁会遇到危险吗?”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蓝湛笔下的墨晕开半寸,他望着窗外的月亮,忽然想起兄长独自在寒室枯坐的身影。
三更天,大梁刑部尚书府内,白菲蒙着面翻过高墙。她贴着屋檐疾行,忽见书房透出微光。窗纸上映出两个人影,正是尚书与其子。“父亲放心,那林昭死定了。”年轻的声音带着笑,“倒是云池白氏插手此事,须得小心。”白菲瞳孔骤缩,指尖无声抽出袖中软剑。
此刻的云深不知处,蓝涣站在白菲曾住过的院落。夜风卷起地上的残花,恍惚间他又看见她倚在廊下吹笛的模样。远处传来打更声,他握紧腰间佩剑,突然下定决心——无论天涯海角,这次他定要追上她的脚步。
月光洒落两地,一边是云深不知处的静谧,一边是大梁城的暗流。两段情缘,两种抉择,在夜色中悄然拉开新的帷幕。
白菲刚要潜入书房,却不料触发了机关,瞬间箭雨袭来。她身形灵活地躲避着,软剑在手中挥舞,将利箭纷纷挡下。尚书父子听到动静,立刻警觉起来,尚书之子抽出佩剑,警惕地看向窗外。
而在云深不知处,蓝涣回房收拾了行囊,便匆匆出发前往大梁城。蓝湛得知兄长的决定后,虽有些担忧,但也明白他的心意,便嘱咐他小心行事。
白菲与尚书父子对峙着,她毫不畏惧,眼中满是坚定。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一道剑光突然袭来,将尚书之子的佩剑击飞。原来是蓝涣赶到了,他看着白菲,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我来了。”蓝涣轻声说道。白菲心中一暖,有了蓝涣的助力,他们很快便占据了上风,为营救林昭又添了几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