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哥!你真是这个!”
“啥都会!连养虾都这么有门道!”
“少拍马屁!干活!”
赵宏征笑骂一句,心里暗乐,这灵泉水就是好使。
两人立刻忙活开。
处理那些大鱼。
刮鳞、去内脏、清洗。动作麻利得很。
一部分个头匀称、肉质厚的,赵宏征指挥着张二虎,用粗盐里里外外仔细抹了,腌上。
这是要做咸鱼干。
另一部分杂鱼、小鱼,还有鱼头鱼尾、鱼内脏、还有那些肥得流油的大鱼膘,统统丢进一口大铁锅里。
“生火!大火熬!”赵宏征一挥手。
灶膛里柴火噼啪作响,火苗舔着锅底。
锅里的鱼杂很快发出滋滋声,腥味混着热气冲天而起,弥漫了整个小院。
“嚯!这味儿!”张二虎捂着鼻子,又忍不住探头看。
“熬油就这味儿!忍着!”赵宏征拿着大铁勺,时不时搅动一下。
锅里的东西慢慢变软、融化。
浑浊的水汽升腾,渐渐被逼走,只剩下金黄透亮的油脂在锅里翻滚、聚集。
腥味也慢慢被一种焦香取代。
赵宏征拿着细密的竹笊篱,把熬干变脆的油渣捞出来,控在旁边的瓦盆里。
那油渣金黄酥脆,冒着热气,散发着一股的焦香。
“尝尝!”赵宏征捏起一小块丢给张二虎。
张二虎吹了吹,丢进嘴里一嚼。
“嘎嘣脆!香!真他娘香!”他眼睛都眯起来了:“这玩意儿拌饭,神仙都不换!”
以前他咋没觉得炸鱼这么香过?
还是征子哥能耐,不愧是城里下来的知青。
“出息!”赵宏征笑骂,把剩下的油渣也捞干净。
锅里,就剩下一汪清澈透亮、金黄的鱼油了!
“成了!”赵宏征熄了火。
一股浓郁的、纯粹的油香飘散开来,盖过了之前的腥气。
张二虎看着这一锅好油,口水差点又流出来。
赵宏征找了个干净的大瓦罐,小心翼翼地把滚烫的鱼油舀进去。
“晾凉了,就是上好的灯油、炒菜油!”
另一边,腌好的鱼也挂上了院子里的竹竿。
在下午的阳光下,闪着盐粒的光泽。
两人忙得满头大汗,天也擦黑了。
赵宏征看着成果:一大罐子金黄透亮的鱼油,足足有五十多斤!
竹竿上挂着的咸鱼干,也有小一百斤!
桶里的小青龙依旧活蹦乱跳。
他大手一挥:“二虎,这一罐油,你扛十斤走!鱼干,你也扛二十斤!”
“啊?”张二虎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哥…这…这太多了!”
“多啥啊?”
赵宏征瞪他一眼:“没你帮忙,我一个人干到天亮也弄不完!拿着!回家让你娘也高兴高兴!炒菜省着点用,够吃好久了!”
主要还是因为这小子实在。
张二虎看着那金灿灿的油和挂着的鱼干,眼圈有点红,激动得说不出话。
“谢…谢谢征子哥!”
十斤好鱼油,二十斤咸鱼干!
这拿回家,绝对是顶顶厚实的家当!
够他们一家子改善好几个月生活了!
“行了行了,麻溜的!趁天没黑透,赶紧扛回家!”赵宏征把分好的油和鱼干给他装好。
“剩下的我留着,过两天跑趟黑市,把那几只宝贝换成票子!”
“哎!好嘞!”张二虎扛起沉甸甸的油罐子和鱼干,感觉浑身都是劲儿:“哥,那我先回了!有事你言语!”
“快走吧!”赵宏征看着他乐呵呵地消失在暮色里,自己也笑了。
他找了俩干净的瓦罐,各装了满满一罐鱼油。
又挑了十几条腌得透亮、肉质最厚实的咸鱼干,用草绳扎得整整齐齐。
“好东西,得给该给的人送去。”赵宏征嘀咕一句,拎起东西就往外走。
天色己经擦黑,岛上各家各户都飘起了炊烟。
他熟门熟路地摸到林家院子外头。
院门虚掩着,里头透出昏黄的油灯光。
“林清许?在家不?”赵宏征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
“哎!在呢!”里头立刻传来林清许清脆的回应。
紧接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林清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穿了件家常的碎花小褂,头发松松地挽着,脸颊被油灯映得格外柔和。
“征子哥?”她有些意外,眼睛亮亮的:“这么晚了,有事?”
“没啥大事。”赵宏征咧嘴一笑,把手里的东西往前一递。
“喏,今儿熬的鱼油,刚出锅,香着呢!还有几条鱼干,晒得还行,给你们尝尝。”
林清许看的鱼油和咸鱼干,小嘴微张,一下子愣住了。
“这...这太贵重了!”她反应过来,连忙摆手:“征子哥,你留着吃啊!我们...”
“拿着!”赵宏征不由分说,首接把东西塞到她手里:“熬了不少,我跟二虎都分了。这是专门给你们留的。岛上油金贵,炒菜拌饭都香!”
那沉甸甸、油汪汪的感觉透过瓦罐传到手心,林清许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胳膊就往上涌。
脸颊“腾”地一下就热了,心口也像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他...他怎么还特意送这么多...
“姐!谁呀?”林婉玲清脆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人也跟着探出了头。
一看到门口站着的是赵宏征,小姑娘的眼睛“唰”地就亮了。
再看到他姐手里那分量十足的东西,小脸上更是瞬间飞起两朵红云,连耳朵尖都红了。
“赵...赵大哥!”她声音有点发飘,眼神亮晶晶地黏在赵宏征身上。
“嗯,婉玲妹子。”赵宏征笑着点点头:“给你姐送点油和鱼干,你们收着。”
“谢谢赵大哥!”林婉玲声音脆生生的,带着点甜意,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那眼神里藏不住的欢喜和感激,还有一丝少女特有的羞怯。
林清许抱着沉甸甸的油罐和鱼干,心里又暖又乱,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脸上热乎乎的。
“征子哥...这...真是不知道怎么谢你了...”她声音软软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颤。
“谢啥,又不是啥稀罕东西。”
赵宏征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转身就要离开:“行了,东西送到,我走了啊。”
“赵大哥!等等!”
林婉玲突然叫住他,手里紧紧攥着个东西,小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给...给你的!”
“天...天热了,上工晒得很...你,你戴着遮太阳...”
说完,她把编织的遮阳帽塞到赵宏征手里,转身就跑回了屋里,“砰”一声关上了门。
赵宏征拿着手里还带着小姑娘体温的、散发着淡淡麦草清香的遮阳帽,有点懵。
这...啥情况?
林清许抱着油罐子,看着妹妹那副羞窘逃开的模样,再看看赵宏征手里那顶显然是费了心思才编好的帽子,心头猛地一跳。
婉玲她...该不会是...?
喜欢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