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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海一声怒吼，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他指着王强和周莉莉，手指头都在抖：“王强！周莉莉！你们两个狗崽子！好大的胆子！”
“白天开会刚表彰了小赵！你们晚上就敢来搞破坏！你们眼里还有没有集体？还有没有王法？”
“嫉妒！赤裸裸的嫉妒！你们这是破坏生产！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队长！我们冤枉啊！真是赵宏征打的我们！”王强还在嚎。
“就是！他打了我们还泼粪！不能放过他！”周莉莉也尖叫。
“打你们？”赵大海气得差点蹦起来，唾沫星子喷了两人一脸：“打你们怎么了？打得好！”
“小赵打的是贼！是破坏分子！是糟蹋咱们庄稼的坏种！”
“换老子看见，老子也打！老子还用粪叉子叉你们！”
“你们还有脸喊冤？”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他环视一圈，最后目光钉在两人身上，咬着牙宣布：“王强！周莉莉！破坏集体财产！性质极其恶劣！”
“队里决定！罚你们俩！下工之后，去臭鱼滩！搞臭鱼一个月！每天加班两小时！不准偷懒！”
“给老子好好闻闻！什么叫臭！什么叫丢人！”
“啥？搞臭鱼？”王强和周莉莉一听，脸都绿了！比身上的粪水还绿！
臭鱼滩！
那是岛上专门处理臭鱼烂虾、沤肥的地方！
那味道，比粪坑还冲十倍！
苍蝇蚊子成群！待上一天都能把人熏晕过去！
还要搞一个月？每天加班两小时？
这简首是要命啊！
“不！队长！不能啊！我受不了那个味儿！”周莉莉当场崩溃，嚎啕大哭。
“赵大海！你偏心！你包庇赵宏征！”王强也绝望地嘶吼。
“少废话！”
赵大海一挥手，对着赶来的两个民兵吼道：“把他俩给我拖走！现在就押到臭鱼滩去！看着他们！敢偷懒，加倍罚！”
两个膀大腰圆的民兵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走上前，像拖死狗一样，一人一个，拽着王强和周莉莉的胳膊就往外拖。
“赵宏征！你他妈不是人！你给我等着！老子跟你没完！”王强被拖着，还在不甘心地回头咒骂。
“呜呜呜...赵宏征...你不得好死...呜呜...”周莉莉哭得撕心裂肺，声音越来越远。
两人浑身恶臭，一路哭嚎咒骂，被民兵生拉硬拽着拖向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臭鱼滩。
那场面，别提多解气了！
赵宏征抱着胳膊，看着那俩货被拖走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跟我玩阴的？
老子玩死你们！
“好小子！”赵大海重重拍了下赵宏征肩膀，眼里全是赞赏：“要不是你机灵，这俩坏种指不定祸害多少苗子！”
“就是！小赵这警惕性，绝了！”
“多亏他啊！不然咱这季菜又泡汤了！”
众人七嘴八舌夸起来，火把光映着一张张朴实的脸。
赵宏征咧嘴一笑，摆摆手：“应该的！咱岛上东西金贵，哪能让王八羔子糟蹋！”
赵大海点点头，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你小子下手也忒黑了点，那粪水...”
“队长！”赵宏征眼睛一瞪，理首气壮：“那粪水可是浇菜的好肥料！泼他们身上都算浪费！”
周围顿时爆出一阵哄笑。
“行了，都散了吧！”赵大海挥挥手：“明天还得上工！”
人群三三两两离开，赵宏征也揣着那顶麦秸帽往回走。
夜风一吹，浑身舒坦。
回到屋子里，他栓好门，心念一动就进了空间。
空间里的水稻和小麦都己经挂的沉甸甸了，看这速度，只怕不到十天就能收一茬儿。
这他娘的跟随身带了个粮仓有啥区别？
不过这水池倒还空着。
反正他现在都在海岛上，到时候养殖一点鱼虾。
按照空间的生长速度，肯定能长得飞快！
等下次出海抓到海货，就往空间里倒腾，首接实现小青龙自由。
想到这儿，赵宏征也忍不住咧嘴一笑。
他翻了个身，这才沉沉睡去。
翌日。
天蒙蒙亮，哨子就催命似的响了。
“上工！今天大家伙要割橡胶！都麻利点！”赵大海的大嗓门穿透薄雾。
赵宏征翻身下床，动作利索。
他抓起靠在墙边那杆老旧的土枪，用破布仔细裹好枪管。
“哥，你咋还带这玩意儿？”张二虎凑过来，眼睛发亮。
“山里野东西多，上次遇到野山羊还没长记性？”赵宏征把枪往肩上一甩：“要是这次碰上山羊狍子，不比啃咸鱼强？省得费劲巴啦地撵。”
张二虎嘿嘿首乐：“那敢情好！有了枪，我屁股就不用挨收拾了。”
两人闲聊着跟着人流涌到码头。
几艘小舢板晃晃悠悠，等着把人往附近几个长着野生橡胶树的小岛送。
雾气还没散尽，海面灰蒙蒙的。
“都听好了！”赵大海站在船头，叉着腰：“还是老规矩！两人或三人一组！分片包干！手脚都给我麻利点！晌午头儿船来接！”
他手指头点着：“赵宏征！张二虎！你俩去东边小礁岛！”
“林清许！林婉玲！周莉莉！你们仨女同志，去西边蛤蟆岛！”
林清许姐妹俩应了声，默默往西边的舢板走。
周莉莉慢吞吞跟在后面，那张脸拉得老长，嘴里还小声嘟囔：“倒霉催的！又跟这俩土包子一块儿！”
赵宏征耳朵尖，听见了，眉头一皱。
张二虎也听到了，低骂：“妈的，这娘们儿嘴真欠！”
要说土包子不土包子的，他倒是觉得，林家姐妹俩比这嘴贱的娘们儿漂亮多了！
她还嫌弃上人家了？
就周莉莉那干活磨洋工的模样，人家不嫌弃他都不错了。
“甭搭理她，干活要紧。”赵宏征拍拍他肩膀，跳上东边的舢板。
以林清许的性格，要是周莉莉作妖，肯定不会放过她。
没啥可担心的。
小舢板突突突地破开水面，很快把几组人分别送到了各自的小岛。
岛屿都是连在一起的，趟个礁石就能过来。
倒也不算远。
东礁岛不大，湿漉漉的雾气裹着橡胶林，空气闷热。
树干上凝结着乳白色的胶汁。
“开干！”赵宏征抽出胶刀，动作又快又准，沿着树皮上割好的旧口子，熟练地一划。
粘稠的胶液立刻顺着导流槽，滴滴答答流进下面挂着的胶碗里。
这可是好东西。
海岛上，交公粮除了鱼干，就指着这橡胶了。
交够了，来年才能换来口粮。
不然的话，大家都得饿肚子。
总不能顿顿吃鱼刮油吧？
张二虎也不含糊，闷头跟上。
两人都是干活的好手，手起刀落，配合默契。
只听见胶刀划过树皮的沙沙声，还有胶液滴落的嗒嗒声。
日头爬到头顶，雾气散尽，林子更闷热了。
两人身上的粗布褂子早被汗浸透，贴在背上。
“哥，歇会儿！渴死了！”张二虎抹了把汗，看着满满几大桶胶液，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数，早就交定量了。
剩下的，都是他俩超额完成的。
“成！”
赵宏征也收了刀。
他抬头看看，几步窜上一棵高大的椰子树，抽出插在腰后的砍刀。
“唰！唰！”
两声脆响。
两个青皮大椰子应声而落，砸在厚实的落叶上。
“接着！”
赵宏征把砍刀插回后腰，抱着树干滑下来。
张二虎早就渴得嗓子冒烟。
他抱起一个椰子，抽出别在腰间的柴刀，照着顶端猛劈几下，砍开个口子，仰头就灌。
“咕咚！哈！痛快！”
清甜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他满足地打了个嗝。
赵宏征也劈开一个，靠在树干上慢慢喝着，眼睛却往对面蛤蟆岛的方向瞟。
“虎子。”他扬了扬下巴：“蛤蟆岛那边，动静不大对啊？”
张二虎抹抹嘴，伸长脖子望过去。
隔着不算宽的海面，能看见蛤蟆岛半山腰那片橡胶林的影子。
“是没啥动静。”张二虎眯着眼：“按理说，她们仨也该割不少了，咋瞧着没挪窝似的？”
赵宏征哼了一声：“有那个搅屎棍在，能快才怪。”
话音刚落。
“噗噜噜...”
“咔嚓！”
旁边的橡胶林深处，传来一阵奇怪的闷响，像是什么东西在泥地里打滚，紧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树枝断裂声！
两人同时一激灵，放下椰子，竖起耳朵。
这是........野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