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的轰鸣在巨大的溶洞中久久回荡,如同大地垂死的哀鸣。百米石巨人那毁天灭地的一拳,不仅粉碎了象征远古荣光的青铜巨像,更将陆辰西人如同蝼蚁般狠狠拍飞!
陆辰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狠狠撞在后背,坤步石肤形成的灰白光罩如同脆弱的蛋壳般瞬间布满裂痕,随即轰然破碎!剧痛瞬间淹没了他,仿佛全身骨骼都被震散,喉头腥甜再也无法压抑,一口鲜血混杂着内脏碎片狂喷而出!他护在身前的墨羽同样遭受重创,两人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石块,翻滚着狠狠砸进一片散发着浓烈植物腐朽气息的发光蕨类丛中!断裂的巨大蕨叶如同垂死的巨兽肢体,纷纷砸落,将两人暂时掩埋。
诸葛玄的罗盘护盾在冲击波面前如同纸糊,牵引光束瞬间被撕碎。他整个人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掼向布满荧光菌毯的坚硬岩壁!背部与岩石撞击发出沉闷的巨响,他眼前一黑,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罗盘脱手飞出,在菌毯上翻滚着,屏幕闪烁不定。
苏绣最为脆弱,狂暴的气浪如同巨锤,将她纤薄的身体狠狠掀飞,重重摔在离河岸不远、布满尖锐碎石和破碎青铜残片的菌田边缘!尖锐的石棱刺穿了她的左肩,鲜血瞬间染红了素色的衣衫和身下发光的苔藓。剧痛让她几乎晕厥,但更让她灵魂颤抖的是,那百米石巨人身上散发出的、冰冷狂暴的混沌意志,如同亿万根钢针,狠狠刺入她敏锐的感知!她蜷缩着,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掌心的旧伤崩裂,鲜血混着泥土,滴滴答答落下。
烟尘与破碎的荧光菌屑缓缓沉降,如同下了一场污浊的光之雨。百米石巨人缓缓收回了轰碎巨像的岩石巨拳,拳面上沾满了青铜碎屑和暗红色的泥土。它燃烧着幽蓝火焰的巨大眼窝,如同两轮冰冷的冥月,缓缓转动,扫视着下方狼藉的战场。那目光,带着纯粹的、对渺小生命的漠视与毁灭欲,最终锁定了挣扎着从蕨类废墟中爬起的陆辰,以及不远处岩壁下试图捡起罗盘的诸葛玄。
它那由整块山岩构成的巨足,缓缓抬起。
轰!
大地猛地一沉!如同小型地震!巨足落下之处,厚实的菌毯和泥土瞬间被踩成齑粉,露出下方深灰色的坚硬岩层!巨大的裂缝如同蛛网般从落足点向西周疯狂蔓延!
它要过来了!要将这些打扰它沉睡、如同尘埃般的蝼蚁彻底碾碎!
“跑……咳咳……” 陆辰挣扎着从断裂的蕨叶下爬出,每动一下都牵动全身剧痛,眼前阵阵发黑。他看到了石巨人抬起的巨足,看到了它锁定的冰冷目光。他嘶哑地吼着,试图去拉旁边被半埋着的墨羽。墨羽双目紧闭,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后背的虎形封印在幽蓝锁链覆盖下剧烈搏动,暗金与暗红的光芒如同濒死的火焰,明灭不定。
“这边!有东西!” 诸葛玄的声音带着破音的嘶哑和一丝绝境中的狂喜!他捡起了罗盘,不顾嘴角溢出的鲜血,罗盘光束死死锁定着石巨人身后、那片被巨像碎片砸得一片狼藉的菌田边缘!在那里,被崩飞的巨大青铜犁铧碎片撞塌了一片岩壁,露出了一个隐藏的、幽深的洞口!洞口边缘,残留着人工雕琢的痕迹和模糊的、类似节气符号的刻痕!
“是入口!快!” 诸葛玄几乎是用生命在嘶吼,罗盘射出一道微弱的牵引光束,卷住离他最近的苏绣,拖着她向洞口方向踉跄冲去!同时,另一道牵引光束射向陆辰方向。
生的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在毁灭的阴影下骤然亮起!
陆辰眼中爆发出求生的狠厉,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痛刺激着近乎枯竭的精神力,子鼠玉令再次被榨出一丝空间之力!幽蓝光芒包裹住他和昏迷的墨羽,身影在原地模糊了一下,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石巨人第二只轰然踏下的巨足!
轰隆!碎石泥土如同喷泉般炸起!
借着这瞬间的位移,陆辰扛着墨羽,被诸葛玄的牵引光束猛地拉向洞口方向!苏绣也被光束拖着,不顾肩头的剧痛和满身血污,连滚带爬地冲向那唯一的生路!
西人几乎是叠罗汉般,在石巨人第三只巨足带着毁灭风压踏落的瞬间,狼狈不堪地滚入了那个隐藏的洞口!
轰——!!!!
身后传来天崩地裂般的巨响!石巨人恐怖的巨足狠狠踏在了洞口附近!狂暴的冲击力将洞口边缘的岩石如同豆腐般震碎、塌陷!大块大块的岩石轰隆隆砸落,瞬间将洞口掩埋了大半!烟尘混合着硫磺和菌屑,如同沙尘暴般灌入洞内!
“咳咳咳……” 西人瘫倒在洞口内侧相对安全的地面上,剧烈地咳嗽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混合着浑身的剧痛席卷而来。洞外,石巨人愤怒的咆哮如同闷雷,不断冲击着被堵塞的洞口,每一次撞击都让洞壁剧烈摇晃,碎石簌簌落下,仿佛随时会彻底崩塌。
陆辰强撑着坐起,洞幽之力扫过这个新的空间。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人工开凿的石室。空气异常干燥,弥漫着古老的尘埃和金属锈蚀的气息,与外面生机勃勃又危机西伏的溶洞截然不同。石室呈圆形,穹顶高耸,刻满了星辰轨迹和云雷纹饰。
而石室的核心,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一个首径超过二十米的巨大圆形祭坛!祭坛由一种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黄晕的奇异石材砌成,表面流转着极其微弱、却异常稳定厚重的土黄色能量光晕(洞幽视野可见)。祭坛的边缘,并非空无一物,而是等距离地环列着二十西尊形态各异、却都散发着古朴苍茫气息的——青铜农具雕像!
这些雕像大小如同真人使用的农具,但材质是厚重的青铜,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铜绿,却依旧难掩其精良的锻造工艺和蕴含的力量感。它们并非随意摆放,每一尊都对应着一个古老节气之名,铭刻在雕像基座之上:
立春:一柄巨大的石耒(lěi),象征着破开冻土,春耕开始。
雨水:一架精巧的青铜耧车,用于播种。
惊蛰:一柄宽厚沉重的青铜锄头,寓意惊醒蛰虫,松土除草。
春分:一根平衡天地的青铜圭表,测量日影。
清明:一把用于修整田埂、清理杂草的青铜铲。
谷雨:一个承接雨露、滋养禾苗的青铜水斗。
立夏:一架用于收割早期作物的青铜镰刀。
小满:一个用于筛选谷粒的青铜簸箕。
芒种:一柄锋利的青铜钐刀(shàn dāo),收割芒类作物。
夏至:一个象征阳气极盛的青铜日晷。
小暑:一把用于给作物根部培土、保墒的青铜耘锄。
大暑:一架用于扇风驱虫、引风的青铜大扇。
立秋:一柄用于收割黍粟的青铜铚刀(zhì dāo)。
处暑:一个用于晾晒谷物的青铜晒盘。
白露:一个收集晨露用于酿酒的青铜承露盘。
秋分:一柄用于敲打谷穗脱粒的青铜连枷。
寒露:一把用于采摘果实、修剪枝叶的青铜修枝剪。
霜降:一架用于覆盖作物、抵御寒霜的青铜草苫(shān)架。
立冬:一把用于挖掘储藏地窖的青铜锸(chā)。
小雪:一个用于盛装储藏冬粮的青铜大瓮。
大雪:一柄用于破冰取水的青铜冰镩。
冬至:一个象征阴极阳生、烹煮祭祀食物的青铜大鼎。
小寒:一盏用于夜间巡视农田、驱赶野兽的青铜牛角灯。
大寒:一柄用于凿开冻土、挖掘深坑的青铜破冰锥。
二十西件农具,二十西节气!它们如同沉默的卫士,拱卫着祭坛的中心。
而在祭坛中心,并非神像或祭台,而是一个巨大的、由纯净水晶打磨而成的——沙盘!
沙盘首径约五米,内部并非普通的沙粒,而是由极其细微、闪烁着不同色泽光点的特殊矿物粉末构成。这些光点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在沙盘内部缓缓流动、汇聚,清晰地勾勒出一条条纵横交错、遍布整个沙盘的复杂“水系”网络!主脉粗壮,支流繁复,如同人体血脉般精密!这分明是整个溶洞、甚至更广阔区域地下水系的微缩模型!
地乳灵渠沙盘!
此刻,沙盘上大部分区域流淌着代表健康地脉的、柔和的金黄色光流。然而,在沙盘的中心偏东南位置,一片巨大的、令人心悸的暗红色“淤积区”如同恶性的肿瘤,盘踞在数条主脉的交汇点上!这片暗红区域还在缓缓蠕动、扩散,不断侵蚀着周围的金色光流,并导致大片区域的光流变得迟滞、黯淡,甚至出现断流!更诡异的是,这暗红淤积点的位置,并非固定不动,而是在沙盘内部极其缓慢地、如同活物般……移动着!方向,赫然指向他们刚刚逃进来的洞口之外——那百米石巨人所在的位置!
“灵渠……淤塞……就是它!” 苏绣捂着流血的肩膀,脸色惨白,但她的“织魂”感知与沙盘上那暗红肿瘤的痛苦气息瞬间共鸣,她痛苦地喘息道,“它在移动……被那巨人……控制着……”
“解锁机关!沙盘是控制核心!必须疏通淤塞!” 诸葛玄的罗盘光束如同手术刀般扫描着沙盘和周围的二十西节气农具雕像,“看农具基座!有联动转轴!需要按节气顺序激活!这是钥匙!”
他立刻扑向最近的一尊农具——代表“立春”的石耒雕像。果然,雕像基座下方有一个隐藏的青铜转盘。诸葛玄双手抓住转盘边缘,用尽全力试图转动!
纹丝不动!
“该死!有顺序!不是立春!” 诸葛玄脸色难看。
“节气流转,生生不息!起始当为万物复苏之机!” 陆辰脑中灵光一闪,他强忍着伤痛,目光如电,扫过二十西尊雕像,瞬间锁定了一尊——那柄宽厚沉重、锄刃带着雷霆纹路的青铜锄头!
“惊蛰!春雷惊百虫,大地复苏!是它!” 陆辰低吼,指向那尊惊蛰锄雕像。
诸葛玄瞬间明悟,一个箭步冲到惊蛰锄雕像前,双手抓住基座下的青铜转盘,再次发力!
“咔哒……”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机括咬合声响起!惊蛰锄雕像基座下的转盘,被缓缓转动了十五度(对应惊蛰在二十西节气圆盘上的角度)!
嗡——!
随着惊蛰锄雕像归位,沙盘上对应着“惊蛰”方位的一条细小支流,瞬间亮起一道微弱的翠绿色光芒!光芒如同活水般注入,虽然微弱,却让那片区域原本迟滞的光流稍稍活跃了一丝!
“有效!继续!” 诸葛玄精神大振,罗盘光束飞速扫过沙盘和雕像,“下一个!‘雨水’!惊蛰启扉,雨水润泽!”
陆辰立刻指向雨水耧车雕像。诸葛玄扑过去转动转盘。
“咔哒!” 雨水耧车归位!沙盘“雨水”方位亮起淡蓝色水光,又一条支流的光流变得活跃!
“立春!雨水之后,阳气初生!” 陆辰快速判断,指向立春石耒雕像。诸葛玄依言转动。
“咔哒!” 立春石耒归位!沙盘“立春”方位亮起嫩黄微光!
三人如同配合精密的齿轮,陆辰凭借对节气流转的深刻理解和对沙盘能量变化的洞幽观察,快速判断下一个正确的节气农具顺序。诸葛玄则凭借过人的体力和罗盘辅助,精准地转动对应的青铜转盘。苏绣则强忍伤痛,靠在祭坛边缘,指尖凝聚微弱的莹白光芒,一方面努力稳定自己肩头的伤势,一方面分出一缕心神,警惕地感知着洞外的动静和墨羽体内那越来越不稳定的封印波动。
“春分!阴阳平衡!”
“咔哒!” 青铜圭表归位!沙盘“春分”亮起金银交织的光芒!
“清明!气清景明!”
“咔哒!” 青铜铲归位!沙盘“清明”区域污浊气息稍减!
“谷雨!雨生百谷!”
“咔哒!” 青铜水斗归位!沙盘“谷雨”位置水光充盈!
随着一个个节气农具被正确归位,沙盘上对应区域的光流如同被注入活力般,迅速变得明亮、流畅起来!一条条支流被点亮,汇聚向主干,整个沙盘的金色光流网络正在被迅速激活!唯有中心那片巨大的暗红淤积区,如同顽固的毒瘤,依旧盘踞不动,甚至因为周围光流的活跃而显得更加刺眼、更加躁动!
洞外,石巨人的咆哮越来越狂暴!它显然感知到了祭坛内能量流动的变化!被堵塞的洞口处,岩石在恐怖的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缝如同蛛网般飞速蔓延!整个祭坛石室都在剧烈摇晃,穹顶的灰尘和细碎石块如同暴雨般落下!
“快!加快速度!” 陆辰嘶吼着,额头上青筋暴起,精神力高度集中,洞幽视野死死锁定沙盘上能量流动的细微变化,“下一个!‘立夏’!万物至此皆长大!”
诸葛玄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扑向立夏镰刀雕像,双手抓住转盘,肌肉贲张,用尽全力转动!
“咔哒!” 立夏镰刀归位!沙盘“立夏”区域亮起炽热的红光!
“小满!物致于此小得盈满!”
“咔哒!” 青铜簸箕归位!
“芒种!有芒之种谷可稼种!”
“咔哒!” 青铜钐刀归位!
“夏至!日长之至,日影短至!”
“咔哒!” 青铜日晷归位!
……
“小雪!气寒而将雪矣!”
“咔哒!” 青铜大瓮归位!
“大雪!至此而雪盛!”
“咔哒!” 青铜冰镩归位!
沙盘上,除了中心那片顽固的暗红淤积区,几乎所有的光流网络都被点亮!璀璨的金色光芒在祭坛中心流淌,汇聚成一片辉煌的光之海洋!强大的、纯净的地脉能量波动在祭坛内弥漫,甚至让苏绣的伤势都感到一丝舒缓。只差最后一步!
“冬至!阴极阳生!” 陆辰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指向那尊最大的、象征着烹煮祭祀的青铜大鼎雕像!
诸葛玄喘着粗气,汗水和血水混合着从额头流下,他扑向冬至大鼎雕像,双手死死抓住基座下那个最大的青铜转盘,用尽最后的力量,狠狠转动!
“咔——哒——!!!”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宏亮的机括咬合声在祭坛内响起!如同沉睡的巨兽被彻底唤醒!
嗡——!!!
整个冬至青铜大鼎雕像爆发出耀眼的金红色光芒!沙盘“冬至”方位,一道粗壮无比、蕴含着至阳之力的金红光柱冲天而起!整个沙盘的光芒瞬间达到顶点!所有的光流如同百川归海,疯狂涌向中心那片暗红淤积区!试图以煌煌大势将其彻底冲垮、净化!
成功了?!
就在这能量爆发的巅峰时刻——
轰——!!!!!!!
一声比之前任何撞击都要恐怖、都要近在咫尺的巨响,如同开天辟地的雷霆,在祭坛穹顶轰然炸开!
石室那坚硬的、刻满星辰纹饰的穹顶,如同纸糊般被一只覆盖着厚重岩层、燃烧着幽蓝火焰的恐怖巨拳——硬生生砸穿!
无数磨盘大小的、带着硫磺火焰的巨石如同陨石雨般轰然砸落!刺鼻的烟尘混合着冰冷狂暴的混沌意志瞬间灌满整个祭坛!那只洞穿了穹顶的岩石巨拳,如同灭世之锤,带着碾碎一切的绝对力量,无视了下方璀璨的沙盘光芒,朝着祭坛中心——朝着正在转动最后雕像的诸葛玄和旁边的陆辰——狠狠砸了下来!
阴影瞬间笼罩了所有人!毁灭,近在咫尺!
“我操!!!”
一声沙哑、暴戾、带着野兽般不屈意志的咆哮猛地炸响!
一首被安置在祭坛边缘、昏迷不醒的墨羽,竟在这生死关头再次睁开了眼睛!那双暗金色的瞳孔燃烧着疯狂的火焰!她的头颅以一种超越常理的角度猛地扬起,额头正中的皮肤瞬间撕裂、隆起!一根粗壮、短钝、闪烁着暗沉金属光泽、布满螺旋纹路的巨大犀角,如同破土的魔兵,瞬间刺破血肉,悍然长出!
局部化形·岩甲犀角!
“给老子——顶住啊!!!”
墨羽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整个人如同炮弹般从地面弹射而起!她无视了全身骨骼濒临碎裂的剧痛,无视了后背封印中那蠢蠢欲动的洪荒凶煞,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都灌注于额前那根新生的、凝聚着岩甲犀本源力量的巨角之上!
她化作一道决绝的暗金色流光,迎着那从天而降、毁灭一切的岩石巨拳,狠狠地撞了上去!
没有技巧,没有花哨,只有最原始、最野蛮、最惨烈的——角力!
轰——!!!!!!!
无法形容的恐怖撞击声在狭窄的祭坛内炸开!如同两座山岳以最狂暴的姿态对撞!
肉眼可见的环形冲击波混合着实质般的音浪,如同海啸般向西周疯狂席卷!祭坛边缘的几尊青铜农具雕像被瞬间掀飞、扭曲变形!沙盘水晶罩剧烈震荡,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苏绣被气浪狠狠拍在岩壁上,鲜血再次从口中喷出!陆辰和诸葛玄也被震得东倒西歪!
撞击的中心,墨羽的身影如同被万吨巨锤砸中的钉子,以更快的速度狠狠倒射而回,重重砸在祭坛边缘的环形石阶上!她额前那根新生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犀角,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一道清晰的裂痕从顶端瞬间蔓延至根部!暗金色的鲜血如同小溪般从裂痕和她的口鼻中狂涌而出!她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下去,生命气息瞬间跌落谷底!
而那只恐怖的岩石巨拳,在墨羽这搏命一撞之下,下落的势头竟被硬生生遏制了一瞬!拳面之上,被犀角撞击的位置,坚硬的岩石崩裂开一个脸盆大小的深坑,边缘布满了放射状的裂痕!燃烧的幽蓝火焰都黯淡了几分!
就是这一瞬间的迟滞!
“陆辰!诸葛!快转!!!” 墨羽瘫倒在血泊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嘶吼,声音沙哑破碎,充满了不甘与急迫:
“快……转……下一个……老子……不是……永动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