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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几个武替，也都因为受伤、对待遇不满或被某些话气走了。
但这次来的这个，第一天就被导演夸上了天，长得比她还扎眼，因此她的目光却总落在绛暖星身上，像是对绛暖星的存在耿耿于怀，仿佛抢了她的风头。
绛暖星看也没看，走得大方坦荡，穿得随意，却仍是那种自带气场的漂亮。
沈怀川则是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一边和剧组打招呼一边替她开道，把人稳稳护在身侧。
“今天你替身戏份在后面，”沈怀川一边走一边解释，“我刚好无聊，陪你当个观众。”
两人坐到侧边观景区，杨导己经开始喊开机。
沈怀川看了一会儿，开口：“文戏方面，算得上是老天爷赏饭吃。”
绛暖星支着下巴，目光落在镜头后面那个正在调光的摄影师手上，随口问：“那打戏呢？”
“打戏啊……”他话锋一转，意味深长，“老天爷估计是喂得太猛，撑死她了。”
绛暖星“噗”地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
沈怀川听见这声音，偏过头看她一眼，嘴角一勾，像是任务完成的样子。
“就爱听你笑。”他说。
她突然问：“我能看看剧本吗？”
沈怀川一愣，手指顿住，终于抬起头，笑容收敛了些：“怎么，感觉有问题？”
绛暖星翻开那份剧本，微微皱起了眉心。
指尖划过白璃的角色设定，文字干净清澈，没有华丽的修饰，每个字却都恰到好处。
她又翻过几页，视线掠过对白与剧情，文字利落干脆，情节推进有条不紊，没有半句废话，却偏偏能让人看到字里行间压抑着的张力与情感，仿佛随时能破纸而出。
绛暖星细细看完，轻轻吁了口气。
剧本是很棒，但孙意婷演的白璃，分明不是这样的。
她抬起头，平静地合上了剧本：“你们选角是不是不好，孙意婷好像不适合白璃。”
沈怀川挑眉，忍着笑，靠近她小声逗她：“就因为孙意婷瞪了你几眼，你就跟我告状了？”
绛暖星侧过头，斜了他一眼：“我有那么小气吗？”
沈怀川顿时笑意更深，顺势换了个姿势，半认真半玩笑地开口：“说说你的看法，绛老师。”
绛暖星微微抬起下巴，语气笃定：“气质。”
她稍稍顿了顿，目光平静而清澈：“演技再好，有些与生俱来的气质，也不是演技能够弥补的。”
“还有长相，”她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孙意婷：“她长得是漂亮，但太艳丽，虽然妆容化得淡，但有种现代感。”
沈怀川嘿嘿一笑，语气调侃：“孙意婷那是半永久妆容，换妆容她hold不住首接崩了。”
沈怀川稍稍正色，目光里多了点欣赏：“你眼睛还挺毒的，杨导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他微微叹口气，继续道：“但别的演员档期排不过来，加上孙意婷上一部电视剧火了，她又是带资进组，所以就用了她。”
绛暖星思忖了片刻，随口问了一句：“这是收的小说版权改编的吗？”
沈怀川点头，抬手托了托下巴：“嗯呢，爆火小说，作者现在己经隐身了，业内连个真名都打听不到 ，但文笔是真的好，人设立得住，情节推进干净利落，连剧本都不用怎么改，导演和编剧省了不少麻烦。”
他忽然笑了笑，似乎觉得有趣又有点棘手：“不过，也正因为这小说原著粉太死忠，角色形象哪怕一点点不对味，他们也能骂到剧组头皮发麻。”
绛暖星听完，说：“那她可能……会被骂死？”
“背后蛐蛐人算什么本事？”
孙意婷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化着精致的妆，站在灯光的边缘，目光冷冷地看着绛暖星，眼里藏着些许不屑。
西周一下子安静下来，几个助理都噤了声，不敢吭气，连原本正在调设备的摄像都放慢了动作。
沈怀川眉毛挑了挑，刚想开口，就被绛暖星抬手轻轻拦住。
绛暖星没有起身，只是慢悠悠合上手里的剧本，声音不轻不重：“首先，我不是背后诋毁，我现在不就当着你的面说吗？”
孙意婷神色一滞，绛暖星又接着道：“其次，公众人物被点评，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现在就是作为观众发表我的观点。”
她继续说：“再者，我的点评和人身攻击无关，我没有诋毁你。”
孙意婷脸色一僵，刚想反驳，就听绛暖星继续道：“孙小姐，演艺圈这个行业，赞美和攻击永远并存。你自己选了站在聚光灯下的位置，那就该有被打光和被晾干的觉悟。如果抗压能力这么差，怕是早点换工作比较合适。”
她说完，微微一笑。
“行了，别吵。”沈怀川见绛暖星说完，赶紧打断两人，省得孙意婷骂回去。
化妆助理也正好跑来喊人：“绛老师，妆造这边可以开始了。”
绛暖星点点头，扫了孙意婷一眼，什么都没说，脚步干脆利落地离开。
化妆间里，工作人员手脚麻利地为绛暖星整理造型。
镜前的她安静坐着，任由发型师把银发压进黑色假发。
整个过程没有多余的话，只有偶尔刷刷的粉扑声和衣料轻响。
外面片场的气氛有些微妙。
刚刚那场明里暗里的交锋还余波未平，所有人心里都有数：这两个女人，今天算是彻底杠上了。
妆造结束，绛暖星出现在灯光下，她步伐不急不缓，站定在拍摄点。
杨导看了看监视器，点头：“准备。”
场记打板，所有人退到一旁，空气里只剩下机位滑动的细微声响。
这一场是白璃对阵三名杀手，动作不算复杂，节奏却很快。
她没有刻意追求炫技，只是每个动作都走得稳准，既不卖弄，也不敷衍。
而片场另一角的孙意婷，神情越发僵硬。
昨天她没在现场，只在绛暖星离开时和她碰上面，还不屑地瞪了一眼。
她坐在休息区，手机都没怎么看，神经却死死拽紧每个动作节拍。看到第二遍的时候，连助理递水她都没察觉，指尖无意识地紧扣着纸杯。
身边的妆发老师轻声试探道：“婷姐，等会儿到您了，要不要补下妆？”
孙意婷回过神来：“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