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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白炽灯在冷空气中投下暖黄光晕，李云枢的指尖还停留在操作台上的合影边缘。
母亲的笑容被玻璃压得很平，却在他瞳孔里清晰得像刚拍的照片。
"头儿，"徐子昂的声音从监控室飘过来，带着点兴奋的沙哑，"加密信号源定位了，是719基地的旧通讯器。
他们收了咱们的'微裂纹'消息，正往北极圈发坐标呢。"
李云枢垂眸看了眼末日手环，淡蓝色的面板上，【军事战略】分支的熟练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跳。
他屈指敲了敲反应堆外壳，金属震颤声混着远处巡逻队的脚步声，在实验室里荡开。
"该请客人了。"他轻声说。
三小时后，雷达室的警报声撕裂夜色。
孙建国的手按在老式监听设备上，指节因为用力泛白："三个小队，从西北、东南、正北包抄过来！
装备......有热成像仪！"他抬头看向墙上的基地沙盘，"王队的埋伏点在西北方向的废车厂，刚好在敌人一号小队必经之路上。"
"通知铁柱，等敌人过了第三个路障再动手。"李云枢抓起战术外套，军靴在地面敲出利落的节奏。
经过陈默然身边时，老教授正用放大镜检查反应堆散热片，听见动静抬头："要打起来了？"
"打个招呼而己。"李云枢扯了扯领口的围巾，"您守好实验室，半小时后我要看到散热片探伤报告。"
陈默然推了推眼镜，低头时白发扫过桌面："知道了，别让那些毛贼碰坏我的仪器。"
雪粒子打在脸上像细盐。
王铁柱蹲在废车厂的破卡车后面，电磁步枪的枪管裹着防冻布。
他瞥了眼手表，绿色荧光显示着23:17——和李云枢说的"过第三个路障"时间分毫不差。
"注意，一号目标进入射程。"耳麦里传来楚天宇的声音，清冷却带着金属回响。
王铁柱眯起眼，透过卡车挡风玻璃的裂缝，看见三个黑影正猫着腰往这边挪。
最前面的那个背着战术包，拉链没拉严，露出半截银色仪器——是信号中继器。
"放他们到卡车尾部。"王铁柱压低声音，呼出的白雾在面罩上结了层薄冰。
他摸了摸腰间的电击棍，这玩意儿比子弹安静，正适合抓活口。
当敌人的战术靴踩上卡车尾的锈铁皮时，王铁柱猛地跃起。
电磁步枪的枪托砸在第一个人的后颈，第二个人刚要摸枪，被旁边的队员用防暴盾撞得撞上废车。
第三个人反应最快，转身就往雪地里滚，却在跃起时被一道银光擦过小腿——是楚天宇的狙击弹，精准地嵌进雪地，在那人脚边炸起冰渣。
"跑？"王铁柱踹开对方的枪，电击棍顶在喉结上，"知道这是哪儿吗？
华夏基建联盟的地盘，你爷爷我当年在边境追毒贩，比你精的狐狸都没跑掉过！"
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逃脱的特工被反绑在椅子上，左边眉毛有道新伤，血珠顺着脸颊滴在军靴上。
楚天宇靠在墙角，狙击枪斜挎在肩上，指节还沾着雪水。
"北约第一阶段试探。"特工突然笑了，血沫溅在审讯桌上，"你们以为抓住我就安全了？
明天凌晨三点，'渡鸦'会带着二十个小队来拆了你们的反应堆——"
"渡鸦？"李云枢的声音像浸在冰里，他捏着特工的战术手环，上面的定位系统还在跳动，"北极圈的坐标，是给'渡鸦'的汇合点？"
特工的笑容僵住了。
徐子昂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手里举着拆解后的信号中继器："头儿，他的手环里有段加密视频，是北约残余的基地画面——"他顿了顿，"有核导弹发射井。"
实验室的通风系统突然发出嗡鸣。
陈默然的探伤报告"啪"地拍在操作台上："散热片没问题，是我老眼昏花？"他抬头看见李云枢手里的战术手环，瞳孔微微收缩，"出什么事了？"
"小事。"李云枢把报告塞进抽屉，指尖在末日手环上快速划动。
【能源科技】分支的熟练度己经跳到97%，最后三个连接器正在机械臂的操作下缓缓闭合。
他望着反应堆核心区流转的蓝光，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话："当第一束能量照亮废墟时，文明就活了。"
"滴——"
系统提示音在耳畔炸响。
李云枢盯着操作屏上的"100%"，呼吸突然一滞。
下一秒，整个基地的灯光同时亮起。
暖黄的光漫过结霜的玻璃窗，漫过巡逻队冻红的鼻尖，漫过广场上正在煮热粥的大铁桶。
林小雨的翻译组忘了关电台，喇叭里飘出带着方言的英语："上帝粒子......华夏人做到了！"
"成功了？"高志强举着焊枪冲进来，焊帽还歪在头顶，"我就说探伤检测是瞎操心——"他的声音突然卡住，盯着反应堆仪表盘上飙升的数字，"这效率......比图纸上的还高30%？"
"因为你们比图纸上的人更拼命。"李云枢摸了摸操作台下方的合影，母亲的笑在暖光里格外清晰。
他转身看向孙建国，后者正趴在通讯设备前，手指颤抖着调试频率："头儿！
有卫星信号！
是......是2040年发射的'天眼'九号！"
"能支持全球首播吗？"李云枢的眼睛亮了。
孙建国调出信号强度表，小数点后跟着三个九："不仅能首播，还能同步传输实时画面！"
广场上的大屏幕在午夜时分缓缓点亮。
李云枢站在台阶上，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基地。
他接过林小雨递来的翻译稿，指尖触到纸张时，听见千里之外的北极圈里，一道冰冷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
"渡鸦，目标能源系统己启动。"
"按原计划，核威慑倒计时......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