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叶凝抬头,眼中是屈辱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滚落,“我不是玩!我没有……”
她想辩解自己与姐姐不同,可这辩解在残酷的事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是谁?她不过是另一个走投无路、不得不向裴家人低头的叶家女罢了!
裴聿看着她脸上滚落的泪珠,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极快地掠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但那层寒冰却覆盖得更厚。他微微眯起眼,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危险的意味:
“既然如此,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叶凝的身体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诚意?他想要的诚意是什么?那“做什么都可以”的承诺……难道是要……
她看着裴聿近在咫尺的、冷硬的下颌线,那薄唇紧抿着,不带一丝暖意。她浑身都在颤抖。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是凌迟。
终于,在绝望和自我厌弃的驱使下,在那一丝渺茫到几乎看不见的“或许”的蛊惑下,叶凝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踮起脚尖,闭上眼,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决绝和生涩,颤抖着将自己的唇,印向裴聿冰冷的唇角。
那触感,冰冷,坚硬,带着属于他的、清冽的松针气息。
然而,就在她的唇瓣即将完全贴上他的瞬间——
裴聿猛地侧开了头!
她的吻,只擦过他冷硬的下颌线,留下一点的、微不足道的痕迹。
同时,他本能地抬手格挡推拒!力道之大,不偏不倚正好狠狠扯住了叶凝披在肩头那件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旧外衣!
“嗤啦——!”
刺耳的布料撕裂声划破寂静的寒夜!
那件本就破碎不堪的旧衣,瞬间从叶凝身上被彻底撕扯下来!破碎的布片如同枯叶般飘落在地!
冰冷的月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
叶凝的身体完全暴露在裴聿的视线里!那身薄如蝉翼的绯纱舞衣失去了最后的屏障,紧紧贴在她玲珑起伏的曲线上!月光穿透轻纱,勾勒出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起伏的胸口,雪白圆润的肩头和修长的颈项!大片细腻的肌肤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因惊惧和寒冷而微微颤抖着,泛着莹润的光泽!破碎的美感惊心动魄,如同骤然绽放的、带着露珠的、最的禁忌之花!
裴聿的瞳孔在那一瞬间骤然剧烈收缩!如同被最强烈的光线狠狠刺中!一股极其陌生而汹涌的热流伴随着强烈的视觉冲击,猝不及防地席卷了他全身!呼吸在刹那间停滞!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那层坚冰仿佛被这香艳的意外狠狠撞碎!里面翻涌起震惊、愕然,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近乎本能的、被强烈吸引的悸动!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狠狠滚动了一下。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冰冷的寒夜与灼热的暧昧无声地拉扯、碰撞!空气里弥漫着松针冷香和她身上淡淡的、的体香。裴聿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磁石牢牢吸住,在她暴露的、曲线毕露的胴体上流连,那强烈的冲击感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摇摇欲坠!
叶凝在破衣被扯落的瞬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巨大的羞耻感让她如同被剥光了所有皮毛!她本能地双臂交叉护在胸前,试图遮挡,却只是徒劳地让那的起伏更加明显。她惊恐地抬起头,正好撞进裴聿的眼眸深处!
他猛地转身,带着一种近乎仓皇的、落荒而逃的姿态,大步流星地冲向阴影里的马车!那背影,竟透着一丝狼狈!
车夫被主人周身骇人的低气压吓得手忙脚乱,慌忙掀开车帘。
裴聿的身影迅速钻入车厢。
厚重的车帘狠狠落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驾!”车夫不敢有丝毫耽搁,猛地一甩鞭子!
马车车轮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发出刺耳尖锐的摩擦声,迅速掉头,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就在马车掉头完成,堪堪经过依旧僵立在原地的叶凝时——
“唰!”
车厢侧面的小窗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掀开一道缝隙!
紧接着,一件带着温热体温的玄色锦袍从窗口飞了出来!带着一股清冽熟悉的松针冷香,兜头盖脸地将瑟瑟发抖的叶凝整个罩住!
那锦袍很大,带着男性特有的宽厚和沉甸甸的分量,瞬间隔绝了刺骨的寒风和窥探的月光!上面残留的、属于裴聿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绯纱,熨贴在她冰冷颤抖的肌肤上,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暖意。
叶凝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罩住,睁开了眼,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身上这件还带着他气息的玄色外袍!上面精致的暗金云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而此刻,车厢内——
厚重的锦帘在抛出外袍的瞬间就被猛地拉严!
裴聿将自己彻底沉入这片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粗重压抑的呼吸声。黑暗中,他仿佛还能看到刚才月光下那惊心动魄的胴体,那雪白的肌肤,起伏的曲线,还有她眼中惊惶的泪光……强烈的视觉冲击如同烙印,深深烫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股陌生的、汹涌的热流似乎还在西肢百骸里乱窜,与他引以为傲的冰冷理智激烈地冲撞着!他闭上眼,试图驱散那该死的画面,然而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格挡时,无意擦过她肌肤的、那细腻滑腻的触感……
他烦躁地一拳狠狠砸在身侧柔软的车厢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黑暗的车厢内,只有他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以及那无法平复的、剧烈的心跳。
叶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那破败的窝棚的。弟弟叶铮在药物的作用下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这唯一的慰藉,此刻也无法驱散她心底彻骨的寒意和绝望。
她睁着眼,躺在冰冷的草铺上,望着破屋顶缝隙里漏下的惨淡星光,一夜无眠。
裴聿冰冷的话语,羞辱的眼神,推开她时的力道,如同梦魇般反复折磨着她。那根名为“姐夫”的稻草,彻底沉没了。叶家欠他的,她认。可父亲的冤屈呢?流放千里、生死未卜的兄长们呢?还有铮儿,他需要安稳的环境和持续的汤药……
“都察院……”
裴聿冰冷的声音再次在她脑中响起——“唯有执掌天下刑狱重案复审、有首达天庭之权的都察院御使,方有资格提请重审……”
既然只有都察院有这个权力……既然裴聿这条路走不通……那么,她何不首接去找那执掌权柄之人?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亮起的星火,虽然微弱,却瞬间点燃了她濒临枯竭的意志!她猛地坐起身,眼中不再是空洞的绝望,而是燃起了一种近乎偏执的孤勇。
她不能倒下!为了父亲,为了兄长,为了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