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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天阶前，血雾未散，观星台遗址的残垣上、古松的枝桠间、甚至半空的云头，都密密麻麻挤满了观战之人。
有身着玄色道袍的散修盘坐在飞剑上，腰间酒葫芦晃荡；有九大世家的家主带着子弟，站在刻着家徽的云纹锦榻上，目光如炬；三大道观的观主手持拂尘，与六大佛门的主持合掌低语；顺天城城主散是道负手而立，副城主散星子则眯眼盯着天阶顶端，指节无意识地敲着腰间玉牌——那是顺天府调兵的信物。
“轩辕家的那位小友，怕是要卡在天阶最后一步了。”南诏段家的大公子段明远摇着描金折扇，声音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毕竟他才十五岁，元婴境的劫数……啧，我段家当年最天才的三小姐，十八岁才摸到化神门槛呢。”
“段公子好记性。”中州轩辕家的家主轩辕明川抚须轻笑，眼底却藏着焦灼，“不过我轩辕家的星烬，十岁结丹、十二圆满、十五元婴，这等资质——”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天阶上那道踉跄的身影，“哪怕卡在最后一步，也未必是坏事。”
“哦？”段明远挑眉，“轩辕家主这是要给晚辈留体面？”
“段公子不妨算算，”轩辕家大长老轩辕玄机忽然开口，声音冷了几分，“这百年间，能踏过天阶前三重者，九大世家出了几个？段家那位‘雷暴小侯爷’，不也在第二重摔断了双腿？”
场中气氛微妙起来。苗疆苗家的圣女苗清歌忽然轻笑一声，插话道：“轩辕家主莫急，你看那小友——”她指尖点向天阶顶端，“他虽浑身是血，可每一步踩下去，天阶的血雾都在退避三尺。这可不是普通修士能做到的。”
“阿弥陀佛。”大光明寺的主持空明合掌，“小友身上有‘首见本心’的佛性，可这最后一步……怕是心魔作祟。”
“空明大师说得对。”玉衡观的观主玉衡子捻着胡须，“天阶本就是心魔劫的具象。小友前几重斩的是同门、师父、爱犬，如今这最后一重——”他抬眼望向天阶顶端翻涌的黑雾，“怕是要斩自己‘绝世天才’的执念。”
“执念？”旁边的青城派掌门青松子嗤笑，“我家小徒弟当年闯天阶，斩的是‘求快’的道心，结果卡在第西重三十年。这位小友若真能斩了‘天才’的包袱，说不定能破局。”
“有趣。”昆仑山脚顺天城的城主散是道忽然开口，他身着锦袍，腰间挂着块刻着“顺天”的玉牌，“我顺天府的百姓都说，这小友是‘天命所归’，可天命……哪有那么容易？”他转头看向副城主散星子，“星子，你说这小友要是败了，顺天府的灵气会不会跌？”
散星子摸着下巴：“城主莫不是想赌？上回那谁闯天阶失败，顺天府下了三天血雨，赌坊赔了个底朝天。”
“嘿，你们说这小友是不是太顺了？”一个扛着大刀的散修挤到人群里，“十岁结丹、十二圆满、十五元婴，搁我老家，这得被供起来当祖宗。可现在呢？”他指着天阶顶端，“卡在最后一步，跟咱们这些凡人没啥区别。”
“放屁！”旁边戴斗笠的散修踹了他一脚，“你懂什么？这叫‘大器晚成’！当年我师父说，真正的天才，都是在最接近成功时才遭劫数——”他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啊，这小友的命数里藏着‘星命劫’，天阶最后一步，其实是劫数的开始！”
“星命劫？”人群炸开锅。
“嘘——”一个灰袍散修突然竖起手指，“你们看轩辕家的人，脸色都变了。”
果然，轩辕家的族人们正攥着腰间的星纹玉佩，连轩辕星烬的父亲轩辕明川，额角都渗出了冷汗。倒是轩辕星烬本人，仰头望着天阶顶端，嘴角扯出一抹笑——那笑里没有绝望，反而带着几分释然。
“各位。”
一道清越的声音突然穿透议论。众人抬头，只见天阶上，轩辕星烬扶着膝盖喘息，血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却仍在笑：“都说我是绝世天才，可今天我才明白——”他抹了把脸，血污混着汗水，却掩不住眼底的亮，“所谓‘天才’，不过是别人眼里的标签；所谓‘最后一步’，不过是我自己的劫数。”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人群：“你们看，我斩了同门，斩了师父，斩了家人……可我最该斩的，是‘我必须是第一’的念头。”
话音未落，天阶顶端的血雾突然翻涌，一道金光破雾而出。
“他……他要突破了？”段明远的折扇“啪”地掉在地上。
“不，”轩辕玄机眯起眼，“他是在‘立心’。”
金光中，轩辕星烬的身影愈发清晰。他的指尖凝聚着星芒，那是元婴境的力量；他的眼底流转着星图，那是“首见本心”的觉悟。
“原来如此。”空明大师合掌，“他斩的不是天阶，是‘天才’的枷锁。”
散是道突然大笑：“好！这小子，比我顺天府的赌坊还敢赌！城主府今天摆宴，谁押他过天阶，我喝三坛！”
人群哄然响应。而天阶顶端，轩辕星烬的身影终于踏过最后一级台阶，金光裹着他的衣袂，如同一颗新生的星，坠向更辽阔的苍穹。
看着轩辕星烬突破最后一关出现在自己面前，小星突然在想，自己要是没有万物聆听，造化诀，没有万法皆圆满，没有无敌，说不定他现在估计都还在青云观当个毫无追求的咸鱼呢。
可自从有了这时灵时不灵的系统以后，自己的人生轨迹好像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他会一步步爬，把身边的人带到更高的地方去看看，毕竟站的越高，风景越好。
更何况，修行路上运气本来也是自己能力的体现。
看着轩辕星烬一群人站在自己面前，小星大大方方笑嘻嘻的对着他们说道：“恭喜恭喜。”
然而，在外面观战的所有人根本没发现，在轩辕星烬之前己经有人先他们一步了，但他们没看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旁边的黑狗，一个斜眼，一咧嘴，心里在说道：“虽然很想装一波大的，奈何现在实力还是不允许，只能先委屈老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