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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林懒猝不及防，吸管还叼在嘴里，杯身就被抽走了。她下意识地吸溜了一下，结果吸了个空，空气灌进喉咙。
「咳咳咳！」她被呛得猛咳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瞬间从沙发里弹起一点，帽子彻底滑落，乱糟糟的头发下，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又惊又怒地瞪着傅斯年，「傅斯年！你发什么疯！还我奶茶！」
傅斯年手里攥着那杯冰凉的奶茶，杯壁上沾着一点她指尖的温度。他看着她咳得满脸通红、狼狈又生动的样子，胸腔里那股邪火奇异地被压下去一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更汹涌的情绪。
他没理会她的叫嚣。
他紧紧盯着她，眼神深得像要把她吸进去。
「因为它们够特别。」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平时在谈判桌上才有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却又比那多了点别的什么，沙沙的，像砂纸磨过心尖。
林懒的咳嗽停了，她捂着喉咙，警惕又困惑地看着他：「哈？什么？」
傅斯年没移开视线，他举了举手里属于她的奶茶杯，像是在展示一件战利品，又像是在强调什么。
「星星摆烂亿万年，还有人追着看，」他一字一顿，目光锁着她，像锁定一个独一无二的目标，「因为——」
他空着的那只手，伸进了自己休闲裤的口袋。
掏出来的不是什么昂贵的礼物，也不是文件。
是一个小小的、塑料的、造型有点蠢萌的……猫爪形状的东西？
林懒眨眨眼，觉得有点眼熟。
傅斯年把它递到林懒眼前。
借着远处大厦的霓虹灯光，林懒看清了。
那是一个……钥匙扣？或者说是她那个“懒人记账APP”的早期周边赠品。设计得极其简单，就是一只圆滚滚的猫爪，爪垫位置，用激光刻着一行小小的字：
「懒癌晚期」
那是她当初随手给自己起的APP用户ID！充满了自嘲和摆烂精神！
这玩意儿……傅斯年怎么会有？！还随身带着？！
林懒彻底懵了，大脑CPU有点过载。她看看傅斯年手里属于自己的奶茶，又看看他递过来的那个刻着自己羞耻ID的猫爪挂件，再看看他异常严肃、甚至带着点……破釜沉舟神情的脸。
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像颗小炸弹一样在她脑子里“砰”地炸开！
「……比如你。」
傅斯年的声音，清晰地补全了后半句。低沉，有力，像重锤，敲在林懒宕机的神经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天台的风都停了。
林懒像被施了定身咒，维持着半坐半躺的滑稽姿势，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比杯底的珍珠还圆。脑子里嗡嗡作响，全是傅斯年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在循环播放：
“因为它们够特别…比如你…”
特别？他说她特别？像星星一样特别？还拿着她的奶茶和她的羞耻项目当佐证？！
「噗——！」
林懒一个没绷住，不是笑，是刚才呛进去的那口空气混合着巨大的惊吓，让她首接喷了！
「傅斯年！」她声音都劈叉了，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和一种“你是不是被黑客夺舍了”的惊恐，「你…你这是在告白吗？！」
她手忙脚乱地想从沙发里爬起来，手指胡乱挥舞着，试图理清这混乱的局面。
「能不能别用这么…这么商业战略的语气啊喂！」她几乎是吼出来的，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呛的还是羞的，「什么‘比如你’！什么‘够特别’！你以为你在做市场分析报告吗大叔！」
情绪过于激动，动作幅度太大。
她手里还残留着刚才抢奶茶时沾上的冰凉水珠，胡乱一挥——
「哗啦！」
半杯没喝完的、冰凉的珍珠奶茶，带着几颗圆滚滚的黑色珍珠，精准无比地，泼在了傅斯年价值不菲的深色休闲裤上！
位置还很尴尬，大腿外侧湿了一大片，深色的布料瞬间颜色更深，紧紧贴服在腿上，珍珠粒滚落下来，在干净的地面上弹跳了几下。
世界，再次安静了。
林懒僵住了，看着自己闯祸的手，又看看傅斯年裤子上那片醒目的、还在缓缓洇开的奶茶渍。
完了。
泼奶茶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