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五条悟的六眼瞬间捕捉到了太宰这异常激烈的反应。
他原本带着玩味和占有欲的眼神,在看到太宰对那点微弱善意表现出的剧烈排斥、甚至恐惧时,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变化——一丝了然,一丝探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空闲的手随意一挥,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挡在玉犬身前,将太宰影子的攻击稳稳拦下。
玉犬被这股力量轻柔地推开几步,并未受伤,只是纯净的眼眸中充满了困惑和委屈,依旧执着地望着太宰的方向,光芒微弱地闪烁着。
“原来如此…”五条悟低语,声音里少了些戏谑,多了几分洞悉的冰冷。
他低头,看着怀中因那点“光”的刺激而浑身紧绷、呼吸急促、眼中翻涌着更纯粹黑暗和痛苦挣扎的太宰治。
那苍白的脸上,羞怒的红晕褪去,只剩下一种被看穿脆弱后的、冰冷刺骨的绝望与自我厌弃。
深渊在咆哮,不仅仅因为宿傩的觊觎和五条悟的禁锢,更因为那点试图触碰它的、微不足道的“善”。
那“善”对它而言,是比任何攻击都更致命的毒药。
五条悟扣着太宰手腕的手指,力道缓缓松开了些许,不再是纯粹的钳制,更像是一种…确认。
他感受着掌心下那冰冷皮肤下血管的狂乱跳动,感受着那份源于灵魂深处的、对“生”与“光”的扭曲排斥。
宿傩在远处发出狂肆的大笑,似乎对太宰这剧烈的反应感到极其愉悦。
他猩红的咒力再次暴涨,撕碎又一只扑上来的咒灵,脚步毫不停顿地朝着两人的方向逼近,猩红的瞳孔中燃烧着志在必得的贪婪火焰。
五条悟抬起头,苍蓝的六眼越过混乱的战场,冰冷地锁定宿傩。
他周身散发的杀意不再仅仅是针对宿傩对“藏品”的觊觎,更添了一层更深沉的东西。
他不再看那只徒劳散发着光芒的小玉犬(它最终因召唤者力量不支或距离过远,身影渐渐淡去,消失在一片硝烟中),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重新放回怀中的太宰身上。
“看来,‘脏东西’比我想象的还要顽固啊,太宰君。”五条悟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不再用那种轻佻的“钥匙”或“藏品”称呼,而是首接叫了他的名字。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贴上太宰冰凉汗湿的额角,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颤抖的皮肤上。
“不过没关系…”他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刃,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危险的温柔,“既然普通的‘清洗’不够彻底…”
五条悟空着的那只手抬了起来,指尖凝聚起一点璀璨到极致的、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的苍蓝咒力光芒。
那光芒并非攻击性的“茈”,而是高度浓缩的“无限”本源力量,带着绝对的规则性和…烙印般的意志。
“…那就由我亲自来,‘刻’得更深一点好了。”
他指尖那点浓缩的苍蓝光芒,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志,缓缓点向太宰治被绷带缠绕的、脆弱的颈侧。
目标并非伤害,而是留下一个由“无限”咒力构成的、只属于五条悟的、永恒的“标记”。
无形的锁链,骤然收紧了最后一环,化为实质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