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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太宰。”五条悟的声音忽然正经了几分，“要不要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帮你控制它。”五条悟的指尖隔空点了点太宰的后背，仿佛能点中那片黑暗的核心，“让你不至于被它吃掉，或者…不小心把整个高专甚至东京都‘抹消’掉。作为交换…”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
“在我找到彻底杀死它的方法之前…或者说，在你找到真正想活下去的理由之前…”五条悟的声线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你得在我眼皮底下好好活着。怎么样？很划算吧？”
太宰猛地转过身，在黑暗中与那双苍蓝之瞳对上。
那里面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好奇和一种猎人锁定猎物的兴奋。
“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控制它？”太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凭我是‘最强’啊。”五条悟笑得理所当然，带着一种令人火大的自信，“而且，不是说了吗？你的‘无’，和我的‘无限’…某种程度上，说不定是绝配呢？”
他伸出手，指尖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微弱的蓝色轨迹，那是无下限术式发动的痕迹，“比如现在…我碰不到你，你也碰不到我。绝对的隔离。你的‘否定’再强，能隔着我的‘无限’抹消我吗？”
太宰盯着那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着宇宙鸿沟的指尖，沉默良久。
最终，他重新翻过身，用被子蒙住了头，只留下一句闷闷的：
“…随你便。”
五条悟满意地收回手，重新戴上眼罩，哼的曲子变得欢快起来。
黑暗中，太宰睁着眼睛。
五条悟的话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控制？活下去的理由？交易？这些词汇对他来说既陌生又荒谬。
但体内那片黑暗在五条悟的“无限”气息笼罩下，似乎真的…稍微安静了一点？是错觉吗？
还有那个“绝配”…太宰的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被角。
冰冷的虚无，与看似包容一切的无限…这算什么诡异的组合？
就在他思绪纷乱之际，一股强大的拉力突然传来。五条悟不知何时滚到了床中央，长臂一伸，像捞抱枕一样，把蜷在床沿的太宰整个捞进了怀里。
“喂——！”太宰的惊呼被闷在对方宽阔的胸膛里。
鼻尖瞬间充斥着甜腻的奶油味、清爽的沐浴露香和一种强大咒术师特有的、如同阳光暴晒后的雪松般凛冽的气息。
五条悟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递过来，高得惊人。
“一个人睡在边上多冷啊。”五条悟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手臂却像铁箍一样牢牢圈住太宰的腰，下巴还亲昵地搁在对方柔软的黑发上，“而且…万一你半夜想不开又玩影子，我这个‘最强防火墙’也能第一时间启动嘛…呼…” 话音未落，均匀的呼吸声就在太宰头顶响起，仿佛真的睡着了。
太宰整个人都僵住了。
被强行拥抱的窒息感，对方身上霸道的气息，还有那隔着布料传来的、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切都让他极度不适，像被扔进了滚烫的油锅。
他想挣扎，却发现对方的“无限”术式在睡眠中似乎也本能地运作着，让他所有的推搡都如同打在棉花上，力量被无限分散、消解。
“五条…悟！放手！”太宰咬牙切齿，声音从齿缝里挤出。
回应他的只有更紧的拥抱和悠长的呼吸。
挣扎无果，体力也早己透支。
太宰最终放弃了抵抗，像一具僵硬的木偶，被禁锢在这个散发着甜腻奶油香和无限咒力气息的怀抱里。
温热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来，奇异地将体内那片深渊的冰冷阴寒驱散了些许。
极度疲惫和这反常的暖意如同潮水般涌上，意识开始模糊。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太宰混乱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个疯子…体温怎么这么高…还有…这该死的奶油味…好腻…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乎其微的松懈。
仿佛在绝对的“无”与绝对的“无限”碰撞形成的诡异平衡点中，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
窗外，高专的结界无声运转，禁闭室的金属墙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而在最强的怀抱里，被深渊缠身的男人，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这一夜，他竟奇迹般地没有被噩梦惊醒。
只有脚下的影子，在五条悟周身流转的、微不可查的“无限”力场下，如同被安抚的凶兽，沉沉地蛰伏着，颜色似乎比之前淡了那么一丝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