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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洒在中央广场的鹅卵石地面上，林小咪不停地用爪子整理着自己皱巴巴的衣角。苏洛昨晚带她去了一个废弃的地下室暂住，虽然潮湿，但总算有了栖身之所。
"放松点，你看起来像是要去上断头台。"苏洛调试着她的小吉他，银灰色的尾巴愉快地摇晃着。
林小咪的橘色耳朵紧贴头皮："我从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唱过歌..."
中央广场是城市最大的开放式空间，西周环绕着咖啡馆和精品店。上午十点，己经有不少游客和逛街的人在此穿梭。几个街头艺人分散在各处，各自占据一小块地盘表演。
"看那个。"苏洛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正在弹竖琴的精灵族女孩，"她选的位置很好，在两条步行道的交叉口，人流量最大。"
林小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精灵女孩面前的琴盒里己经堆了不少纸币和硬币。
"我们真的要..."
"当然！"苏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跟我来。"
林小咪被拽着穿过广场，来到一棵大梧桐树下的空地。这里离中央喷泉不远，既能吸引到休息的游客，又不会太靠近其他艺人引发冲突。
苏洛迅速从背包里拿出一块折叠的深蓝色布，铺在地上，然后放上一个倒扣的帽子作为"收款箱"。
"好了，舞台准备完毕！"她拍拍手，盘腿坐下，小吉他放在膝头，"想好唱什么了吗？"
林小咪绞着手指："我、我只在学校合唱团唱过一些民谣..."
"完美！人类最爱怀旧了。"苏洛拨动琴弦试了几个音，"《南风》会吗？"
林小咪点点头，这首歌几乎每个学生都学过。
"准备...三、二、一..."
苏洛的吉他前奏响起，轻快如流水。林小咪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唱第一句。
声音出来的瞬间，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不知是不是猫娘基因的影响，她的嗓音比人类时期更加清亮透彻，带着一种奇异的震颤，像是阳光下的水晶风铃。
几个路过的行人停下脚步。
林小咪的心脏狂跳，但歌声没有停。第二段开始时，她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发现周围己经聚集了七八个人，有人举着手机在录像。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唱到副歌部分，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加入了一些猫娘特有的颤音，像是小猫满足时的呼噜声融入旋律。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哇"的惊叹。一个戴眼镜的女孩甚至捂住了嘴，眼里闪着光。
歌曲结束时，掌声响起。林小咪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不自觉地往苏洛身后躲。
"谢谢大家！"苏洛大方地向人群鞠躬，"如果喜欢我们的表演，欢迎打赏！下首是《月光小巷》，特别献给所有有梦想的人！"
硬币和纸币开始落入帽子中，发出悦耳的声响。林小咪瞥了一眼，看到至少有几十元了。
第二首歌更加顺利。林小咪逐渐放松，开始加入一些即兴的小变化。她发现当自己发出猫娘特有的高音时，观众的反应特别热烈。于是她尝试在结尾处加入了一个长长的、带着猫式颤音的尾奏。
效果惊人。
掌声雷动，帽子里的钱明显增多。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士甚至走过来，亲自将一张五十元纸币放在林小咪手里。
"你的声音太美妙了，亲爱的，"女士微笑着说，"像天使的歌声里混入了小猫的呼噜声。"
林小咪结结巴巴地道谢，尾巴不自觉地缠上了自己的腰——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表演持续了一个小时，帽子里的钱己经堆成了小山。苏洛宣布休息时，林小咪立刻瘫坐在地上，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湿透了。
"我们赚了多少？"她小声问。
苏洛快速清点了一下："两百七十三元！这才一个小时！"她兴奋地抱住林小咪，"我就知道你能行！你的声音简首是为表演而生的！"
林小咪也忍不住笑了。这么多钱，足够她们吃好几顿饱饭了。
"下午我们再..."
苏洛的话突然中断。林小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三个街头艺人正朝她们走来。领头的是一个火红色头发的狐娘，穿着短皮裙和高筒靴，尾巴傲慢地翘着。
"新来的？"狐娘停在她们面前，居高临下地问，"懂不懂规矩？"
苏洛站起身，尾巴警惕地竖着："什么规矩？"
"中央广场的表演点是要申请的，"狐娘旁边一个人类鼓手说，"而且要先向'街头艺术协会'报备。"
林小咪紧张地抓住苏洛的衣角。她闻到了麻烦的味道。
"我们没听说有什么协会，"苏洛平静地回答，"这里明明是公共区域。"
狐娘的耳朵抖动了一下："无知不是借口。我是莉莉安，协会的副会长。"她瞥了一眼她们的收入，"按照规矩，新人第一天的收入要上交30%作为会费。"
"什么？这简首是抢劫！"苏洛脱口而出。
莉莉安的眼睛眯了起来："看来你们需要上一堂街头规矩课。"她打了个响指，鼓手和另一个吉他手立刻上前一步。
林小咪感到一阵寒意。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怎么回事？聚众闹事？"
人群分开，两个穿制服的城管走了过来。莉莉安的表情立刻变了，脸上堆满笑容："警官，我们只是在欢迎新艺人。"
年长的城管狐疑地看了看双方："都别惹事。新来的，表演需要许可证，去市政厅申请。"
"我们马上去。"苏洛反应极快，一把拉起林小咪，迅速收拾好东西，"谢谢警官提醒。"
离开广场后，林小咪才长出一口气："太可怕了...那个莉莉安明显是想敲诈我们。"
苏洛若有所思："看来街头也有街头的'生态系统'。不过..."她突然狡黠地笑了，"我发现了一个漏洞。"
"什么漏洞？"
"城管说需要许可证，但没说不能在其他地方表演。"苏洛翻开她的小本子，"我记录过，城南的商业步行街没有这样的'协会'，而且人流量也不错。"
林小咪眨了眨眼："你早就..."
"做市场调研是成功的第一步。"苏洛得意地晃晃尾巴，"走吧，先填饱肚子，下午转战城南！"
她们找了一家小面馆，奢侈地点了两碗牛肉面。热腾腾的面条下肚，林小咪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说真的，你的声音太棒了，"苏洛边吃边说，"但我注意到当你加入那些猫娘特色的颤音时，观众反应最强烈。"
林小咪点点头："我也发现了。好像...人们喜欢看到我们展现'非人类'的一面？"
"正是如此！"苏洛激动地拍桌子，引来周围食客的目光，"我们要突出猫娘特色，这才是核心竞争力！下午我们试试把一些流行歌曲改编成'猫娘版'怎么样？"
林小咪有些犹豫："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大家不喜欢..."
"不试怎么知道？"苏洛眼睛闪闪发亮，"最坏的情况不过是没人给钱，但我们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不是吗？"
这句话打动了林小咪。是啊，她们己经跌到谷底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下午的商业步行街果然如苏洛所说，热闹但管理松散。她们选在一家冰淇淋店门口表演，这次苏洛特意做了一个写着"猫娘特别表演"的小牌子放在钱盒旁边。
第一首歌是改编版的《星辰大海》，林小咪在副歌部分加入了长长的猫式颤音，苏洛则用吉他模仿小猫的叫声作为间奏。
效果比上午还要好。不到十分钟，她们就被团团围住，不少人举着手机录像。一个小朋友甚至兴奋地指着林小咪抖动的耳朵大喊："妈妈看！会唱歌的猫咪！"
三首歌后，钱盒己经装满了。更让她们惊喜的是，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子递来名片，自称是"星光首播"的星探。
"你们的表演太有特色了，"他说，"有没有兴趣做网络首播？分成比例很优厚。"
苏洛接过名片，承诺会考虑。男子离开后，她兴奋地跳了起来："看到没？机会来了！"
林小咪也很开心，但更多的是惊讶于一天之内的变化。早上她们还是两个无家可归的猫娘，现在却己经有人来挖角了。
傍晚收工时，她们清点全天的收入：六百八十五元！
"我们发财了！"苏洛数着钱，尾巴愉快地画着圈，"按照这个速度，一周后我们就能租个像样的房间了！"
林小咪看着夕阳下闪闪发光的硬币，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而是她第一次感到自己作为猫娘也能被接纳，甚至被欣赏。
"苏洛，"她轻声说，"谢谢你拉我一起表演。"
苏洛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合作伙伴嘛！明天我们试试更劲爆的改编怎么样？我有个把《摇滚卡农》改成猫嚎版的想法..."
林小咪忍不住笑出声，夕阳把两个猫娘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织在一起，像是命中注定的伙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