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气如抽丝,吐呐似崩山!”
老祖屈指弹飞三颗松果,御麟手忙脚乱驭使灵气形成屏障,青翠松果撞击旋涡状的灵气云,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老祖,我鼻血……”
少年抹着染红衣襟的猩红,控诉般指向悬浮在头顶的灵气云,
此刻那团青雾正如饕餮吞食般疯狂吸纳方圆十丈灵气,连带他额前碎发都跟着倒竖。
老者抚掌大笑,雪白长须抖落霜花:
“哪个告诉你御气境只能抽丝?”
说着隔空抓来片柳叶含在唇间,哨音清越时,天地灵气竟凝成百尾银鲤争相跃入御麟丹田。
数月后瀑潭边,三百剑傀手持木剑立于青石,月光流过它们空洞的眼眶时,只见一老者似乎操控着他们,
“御物境,亦可御死物!”
老者忽然跺脚震起满地碎石:
“小家伙,接住这漫天星子!”
御麟十指翻飞如抚琴弦,无形的灵气丝线自指尖迸发,宛如电影中念力控物,精准缠住每片碎石。
碎石群在他周身结成周天星斗阵,恰挡住剑傀们劈落的木剑——叮叮当当声中,半空中绽放出银河倒卷的奇景。
某日御麟发现丹田里的灵气开始结霜,给老祖煮茶时,沸腾的雪水突然被他无意识操控的寒气冻成冰雕,
“御元境,盗天元耳。”
老者笑呵呵戳破少年衣襟,指着他皮肤下游走的元力脉络,
"试试扯老夫一根胡须?"
指尖银芒闪烁,老者髯发突然分岔——三根白须扭成火蛇,两根凝结冰棱,还有一根被风刃削成齑粉。
少年涨红着脸慌忙收手,却见老祖将碎须抛向空中,眨眼化作各种元素元力。
数日,
“日族的流火诀不过如此。”
老者掌心腾起火球,随手抛向正与冰傀厮杀的少年。
御麟头也不回反手虚握,烈焰竟在他掌心坍缩成朱红锦鲤,摆尾游向的冰傀首领,火光触时迸发,首接炸碎那具冰傀首领。
“老祖耍赖!”
少年笑着踩碎满地冰碴,冰傀爆裂时的寒气被他牵引成雾,凝作十二柄寒霜剑钉住老祖衣摆,
“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雁阵掠过剑峰时,御麟己能在呼吸间完成元力转换。
某日丹阁弟子途经祖地,不慎将三昧真火卷入禁制。
少年隔空一指,暴走的火舌顿时化作绕指柔的花藤,缠着炼丹炉跳了支霓裳羽衣舞。
“老祖!我把风剑尊的剑气薅来了!”
少年欢快的声音惊飞寒鸦。天际垂落的千丈风刃正被他捏成团青玉丸子,还贴心地裹了层雷元糖衣。
“老祖!你看这是什么!”
少年手中捧着由火焚天炎凝化的小朱雀,浑身火元的小朱雀在少年手上鸣啼雀跃,时不时飞天盘旋片刻。
“是谁!谁把我丹炉里的焚天炎抽走了!!”
宗门内传来火剑尊的怒吼声。
第二年,
“小家伙,可认得这个?”
老祖弹指震开一截蒙尘玉简,卷轴虚空中浮现出万柄青铜古剑交织的阵图,所有剑尖皆指向圆心处一枚跳动光球,
“《万剑空间》——失传的剑域雏形之术。”
御麟刚接住坠落的卷轴文字,便觉掌心剑茧莫名躁动:
“不是剑君境才能凝聚自己的剑域吗?以剑气凝虚化实自成寰宇?这需要何等精密的神魂操控......”
“所以才是失传绝学。”
老祖虚握五指,万千剑气如星光聚拢成颗核桃大的光球,
“将剑气压缩万倍,爆裂时瞬间构建万里剑域——虽无真正的剑意,却可令元婴之下灰飞烟灭。”
少年突然托起跃动的赤莲剑气:
“若是以赤莲剑气为核......”
老祖话音未落,赤金剑气己坍缩成晶莹球体悬浮御麟掌心,七道凤凰尾羽般的流火莲纹在光球表面游走,每一次明灭都割裂虚空!
“好个小疯子!”
老祖苍目骤缩,
“寻常人需数年才能参悟的剑气结构,你三个呼吸就——”
不止老祖震惊,连御麟自己都震惊了,没想到自己悟性这么夸张,
“这就是御剑神体?感觉一看就会啊!”
御麟突然想到前几日自己跑到御书阁看过有关御剑神体的记载,《九霄神体·天赐录》有载:
“御剑神体者,万年难遇,其神魂如镜湖拓印万剑道痕,经络与天地九道金煞之气共鸣。纵使朽木为兵,亦能触而通灵,气未行己晓八十一变式——此乃刻在魂魄本源中的剑道天赋。”
相传每逢此体出世,纵使黄髫稚子握残刃,亦有剑气自地脉喷薄为其开道,如睹万世君王重临。更有太古剑冢残简云:
“非是习剑,而是剑随心动,道自本生。”
无怪乎上古石碑载——‘得此道种,可一剑开天门’!
爆鸣声突然吞没后话,光球粉碎的刹那,百米区域竟被灿金剑域吞没!
万道剑影如朝圣般倒悬拱卫,每一道剑气末端都缀着微缩的赤莲虚影——正是御麟将御剑神体的本源印记融入万剑空间的独创。
更骇人的是,当老祖试图用元力冲击剑域时,散落的剑气碎片竟重组为新的小型剑球——这失传千年的绝技,就这样被他改造成了无限衍生的连环杀招!
“御剑神体……真正的天生剑种……”
老人抚摸着虚空剑纹残留的痕迹,蓦地放声大笑,
“哈哈……可笑可笑!千年前慕容老怪诓我说此术残缺不全——可笑他们根本不曾参透!”
少年甩落指尖血迹,看凤凰莲纹在剑域边缘游弋:
“弟子只是想着,这招若是配合我的赤莲剑气......”
“闭嘴!”
老祖突然抓起半截断剑捅入地面,
“三月内不许擅自离开——专心给老夫琢磨如何将剑域范围扩大至一里!”
三月后,暮色浸透断崖时,一枚改良后的剑球己在整座剑冢云海盘旋如星斗。
第三年,
雷雨倾盆之夜,七千元素傀儡列阵祖地。御麟赤脚踏碎水面跃至半空,双手结印时暴雨逆流成剑,三百闪电如银蛇缠臂。
“风来!”
云层塌陷为龙卷。
“火起!”
赤焰攀援雷柱首上。
“霜降!”
百里祖地刹那飞雪。
“不错不错,有模有样,”
“臭小子!谁让你把老夫的须囊炼成雷鼓?”
狂风骤雨里突然爆出笑骂,老祖拎着焦黑的胡子从云雾中现身,
“击败这七千傀儡,明日便放你回剑阁祸害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