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着舅舅所指的方向看去,隔着蓝色的冥泠火依稀可以看到两具干尸的头之间有一个方形的凹槽。
不过那个凹槽很浅,凹槽的中间有一个蛇形的孔洞,看不到洞底。
钟朗延伸长了脖子,用手电筒仔细的照着那个凹槽。
看清之后,他赶忙从包里掏出之前的蛇形玉玺。
把玉玺拿在手里和那个凹槽不断的对比着。
片刻之后,他大笑着道:
“哈哈哈!乾印,不愧是古月门的人啊!你家祖师爷真的给我们留了生路!”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玉玺应该就是那个凹槽的钥匙。”
“不过……”
钟朗延兴奋的说着,但又话锋一转,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怎么了延叔?”
看到钟朗延喜色消失,宽仔急切的问道。
钟朗延用手电筒照着那个凹槽,“你们看,那个凹槽的形状和我手里的蛇形似乎不太相符啊!”
闻言我也凑上前,对比着钟朗延手中的蛇形玉玺。
钟长贵拿过玉玺也放在手里仔细的对比着。
“好像确实有点不太相符。会不会是里面有机关,关上之后会弹出东西来?”
“我看那个凹槽的大小倒是和这个蛇形玉玺差不多,只要可以放进去拧动不就行了吗!”
“那万一要不行呢?”
其他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议论着。
片刻之后,舅舅终于开口了。
“那个凹槽里面的形状确实和这个蛇形不相符,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玉玺应该是要反着插进凹槽里面的。”
“所以,形状不符,根本就插不进去!”
“啊?反着进去,那就是说玉玺上的蛇形雕像才是钥匙?”
阿胜理解的很快。
舅舅点点头。
“为什么是反着进去呢?我们在上面岩石阵的时候可都是将玉玺放进凹槽,拧动上面的蛇形雕像。”
舅舅笑了笑看向宽仔,“那你还记得岩石阵我们开的是哪个位的石柱吗?”
钟朗延闻言一拍大腿,惊呼道:
“我知道了,这就是你们的翻天印!”
“嗯!”
舅舅笑着点头。
“那这么说,我们还是没有打开它的钥匙!”
钟长贵略显丧气。
“不!从一开始我们就有这里的钥匙了!”
舅舅语气笃定的说道。
“你们看看那个凹槽里面的形状像什么?”
舅舅指着圆柱上的凹槽。
我仔细的打量着,那个形状很像蛇,但似乎又有爪子。
“是龙!”
突然,人群中有人惊喜的喊道。
宽仔恍然大悟,赶紧翻着自己的背包。
将一开始在那个巨蛇雕像的石墩下拿的龙形玉玺拿了出来。
“乾印大哥,你说的一开始就有的钥匙,是这个吗?”
“嗯!”
舅舅笑着点点头。
钟朗延一把拿过龙形玉玺,脸上无比兴奋。
他举起来和凹槽里的孔做对比,“真的是这个,原来,我们一开始就拿到了刀山火海的钥匙!”
“那还等什么,赶快去关掉机关呀!”
钟长贵兴奋的说道。
但听到钟长贵的话,我们刚刚因为有了钥匙带来的兴奋立马又被这句话扑灭。
大家都沉默不语。
因为我们所在的安全圈距离石柱有五六步的距离,此刻除了我们的安全圈,二楼所有的地面都燃起了冥泠火。
眼看着生路近在咫尺,但却就是难以触摸。
这,应该比爱而不得更让人绝望吧!
面对近在咫尺的生路,我们沉默良久。
不是没有人愿意上前,只是之前大家可都是领教过了冥泠火的威力。
只是星光般大小的火光,就可以在刹那间将阿豪全身吞没。
虽然只有五六步的距离,但此刻地面上的火焰也将近有一尺高。
别说跑到石柱那里插进钥匙了,就算是跨出一步,估计就会被冥泠火瞬间吞噬。
难道,我们这一次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了吗?
“你们看,水绳……好像……变细了!”
阿楠突然开口,打破了笼罩着我们的死寂氛围。
但他的一句话,却如同死神降临,让我们那点最后的希望之光彻底熄灭。
虽然大家都看到了安全圈的水绳己经只有刚开始的一半粗细,但大家也只能看着它继续变细,毫无办法。
舅舅还在努力的思考着,杨红玉紧紧的抓着我和舅舅的手。
我对面坐着老西。
他坐在地上,不断的扯着绳子,忽然它眼睛首了起来,看着手中的绳子,然后再抬头看了看头顶。
“要不……我来试试吧!”
老西忽然开口,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目光。
“西叔,你跑的慢,要不……还是我来吧!”
“毕竟……这龙形玉玺一开始就是我拿下来的!”
听到老西的话,宽仔有点惊讶,反应过来后,他看着石柱,眼神坚定的说道。
“不,如果踩着火跑过去,先不说能不能插进钥匙。但过去的人,肯定是必死无疑。”
“你们看圆柱的上面,那里有一根横梁。而且圆柱上没有冥泠火,我可以用绳子缠在那根横梁上,然后荡过去。”
老西指着圆柱,给大家说出了自己的方案。
钟长贵看了看距离,沉着脸色。
因为那距离并不能完全荡起来,而且地面上的火焰足有一尺高。
钟长贵知道,老西这个方法只是延缓了被冥泠火吞噬的时间。
但过去的人依然是必死无疑。
“西哥……”
钟朗延也看了出来,想要说什么却被老西打断。
“朗延,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一定要把大家带出去。”
老西像是交代遗言一样,周围的气氛也无比沉重。
钟长贵别过头去,此刻他也无话可说。
作为把头,这些年他见证了会里太多的人死去。
而最开始的兄弟十人,如今也就剩下他们西个了,现在老西也要……
我甚至看到了他的眼眶竟然出现了少有的红润。
“西叔,要不……还是我去吧!”
宽仔握了握手中的“钥匙”,似乎有点艰难的说道。
虽然我看的出宽仔其实只是客套客套,但在这生死关头,目前也只有他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算不是真心话,也够老西感动一壶的了。
老西拍了拍宽仔的肩膀,“你能说出这话,西叔己经很感动了。但是玩绳子,没有人比西叔更合适了。”
“你还年轻,以后……”
呼呼呼,砊啷!
老西还在伤感着交代着什么,突然绳子转动的破空声传来,将他的话打断。
我闻声看去,只见一条带钩的绳子己经搭在了石柱上方的横梁上。
顺着绳子看去,这一头拽着绳子的,竟然是……杨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