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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炸鸡腿的骨头还泛着油光，关东煮的汤底也见了底，可乐瓶空瘪瘪地倒在角落。胃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可心里……却像被系统那个“￥100.00 → 1点”的兑换比例狠狠剜了一刀。
8850块！辛辛苦苦、冒着被当成私生打断腿、掉进洗衣盆的风险才赚来的巨款！就这么轻飘飘地缩水成了850块现金和35个可怜的点数！换来的，不过是一瓶中号精力药剂、几包湿巾和创可贴。
那100点的“人畜无害光环”像个遥不可及的梦，在商城里闪着又嘲讽的光。
“破系统！奸商！吸血鬼！” 我对着空气无声地控诉，拳头捏得死紧。九百万的债务大山压下来，连喘口气都得精打细算。赚钱的速度永远赶不上花钱的速度，更别提还债了。
发泄归发泄，日子还得过。眼前就有两座大山：王大妈那床被我洗得皱巴巴、还带着点洗衣粉清香的被单，以及……下周就要公布的、决定我“重生学霸”人设能不能立住的月考成绩。
“呼……”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压下满心烦躁。拿起那瓶兑换来的【精力药剂（中）】，微弱的蓝光在掌心闪烁。拧开盖子，一股比小号药剂更浓郁的、类似薄荷混合青草的味道飘散出来。仰头喝下。
一股更强劲、更持久的清凉感瞬间席卷全身，像无数细小的冰针刺激着疲惫的神经末梢。昏沉的大脑像是被强行开机格式化，瞬间变得异常清醒，连窗外巷子里野猫打架的声音都听得格外分明。身体残留的酸痛和寒冷感也被驱散了不少。
【精力药剂（中）生效：专注力与精力显著提升（剩余时间：2小时59分…）】
好！干活！
我立刻抱起那床沉甸甸、湿漉漉的被单。出租屋没阳台，只能拿到楼下公共晾衣区去晾。深秋的晚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被单的水汽更是加重了寒意。我踮着脚，费力地把被单抖开，搭在冰冷的铁丝上，用夹子夹好。做完这一切，手都冻红了。
回到冰冷的出租屋，药效带来的精力无处发泄。看着桌上摊开的课本和练习册，月考结束后的空虚感被药效强行驱散。不行，不能松懈！李老师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还在盯着我！期中考试也不远了！
“系统！发布点临时任务！刷点数！” 我在心里催促。
【检测到宿主强烈需求。】
【临时任务发布：知识巩固（月考复盘）】
【目标：针对本次月考各科试卷，整理错题集，分析错误原因，并完成同类型巩固练习（每科至少5题）。】
【奖励：点数x40。】
【完成时限：精力药剂失效前。】
40点！刚好够买那个80点的记忆面包（标准装）的一半！干了！
我立刻翻出月考卷子。语文的古文默写错了一个字，数学那道几何压轴题辅助线做错了，英语阅读理解有两道选项理解偏差……在精力药剂的超强加持下，我的思路异常清晰，分析错误原因一针见血，寻找同类型题目也格外迅速。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时间在专注中飞速流逝。窗外彻底陷入黑暗，只有书桌前这方寸之地被台灯照亮。当最后一道英语完形填空的错题分析写完，脑内提示音准时响起：
【临时任务：知识巩固（月考复盘）完成！奖励点数x40己发放！】
【当前点数：75点！】
【精力药剂（中）效果结束。】
药效褪去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疲惫感如同退潮后的淤泥般反扑上来，差点让我一头栽在桌子上。大脑像是被抽干了养分，昏沉发木。但看着75点的余额，心里总算踏实了一点。距离80点的记忆面包（标准装），只差临门一脚！
第二天一早，我抱着叠得整整齐齐、散发着淡淡洗衣粉味的被单，敲响了王大妈家的门。心里七上八下，做好了迎接唾沫星子和白眼轰炸的准备。
门开了。王大妈围着围裙，手上还沾着面粉，看到是我，眉头习惯性地一皱。
“王阿姨，对不起！昨天是我太不小心了！被单我洗干净了，给您送回来！” 我赶紧把被单递过去，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又小又诚恳，“盆的钱……李老师帮我垫了，等我……等我爸妈寄生活费来，我一定还您！”
出乎意料的是，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降临。王大妈接过被单，抖开看了看，又抬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的校服洗得发白但干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熬夜复习的苍白和真诚的歉意，眼神努力表现得“人畜无害”。
也许是干净的被单让她消了点气，也许是我这副“认罪态度良好”的可怜样起了作用，王大妈只是撇了撇嘴，语气虽然还是硬邦邦的，但明显缓和了不少：“行了行了，洗得还算干净。盆钱李老师给了就算了。以后注意点！小姑娘家家的，别老爬高上低，多危险！快上学去吧，别迟到了！”
“谢谢王阿姨！我一定注意！” 我如蒙大赦，赶紧鞠躬，逃也似的跑了。心里暗暗庆幸，看来昨天的“人畜无害”表演（虽然没有光环加持），加上李老师的面子，还是有点效果的。
来到学校，气氛明显不同了。月考成绩虽然还没正式公布，但小道消息总是传得飞快。
“听说了吗？年级排名出来了！”
“一班那个学神又是第一！”
“哎，你们猜猜这次年级第十是谁？绝对想不到！”
“谁啊谁啊？别卖关子！”
“初一（3）班！林小满！”
“什么？！林小满？！”
“不可能吧？她上次月考不是还垫底吗？”
“真的！办公室老师都在说呢！语文89，数学92，英语85！总分年级第十！”
当我踏进初一（3）班教室的瞬间，原本喧闹的教室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震惊、疑惑、探究，甚至……一丝难以置信。
同桌张伟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胖乎乎的手指指着我：“小……小满？年级第十？！真的假的？！你你你……你吃了什么仙丹了？！”
我强作镇定，心脏却在狂跳。成了？真考了第十？记忆面包和临时抱佛脚这么管用？！但脸上还得装出一副“啊？是我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茫然和一点点小惊喜：“真……真的吗？我……我就随便考考……”
“随便考考就年级第十？！” 张伟的嗓门拔高了八度，“林小满！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作弊了？！”
他这一嗓子，立刻引爆了全班同学的议论。
“对啊！这进步也太夸张了吧？”
“从倒数到前十？坐火箭也没这么快啊！”
“是不是提前拿到卷子了？”
“我看像！不然怎么可能！”
质疑声像潮水般涌来。我站在教室门口，感觉像被剥光了衣服丢在聚光灯下，脸颊火辣辣的。李老师还没来，没人能替我解围。就在这时，教室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吵什么吵？早读时间不知道吗？” 李老师夹着教案走了进来，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全班，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深沉的审视。“林小满，你过来。”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完了，兴师问罪来了。
在全班同学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我低着头，像只待宰的小鹌鹑，跟着李老师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很安静，只有几个老师在低头批改作业。李老师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指了指旁边一张凳子：“坐。”
我忐忑不安地坐下，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李老师没说话，只是拿起一份成绩单，又拿起我的月考卷子，一份一份地翻看着。他的目光在卷面上那些红勾和分数上停留，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着，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下都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我甚至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系统！系统救命啊！点数！快看看够不够买那个“人畜无害光环”！
【当前点数：75点。商品‘人畜无害光环（12h）’售价100点。点数不足。】
冰冷的提示像一盆冰水浇下。
就在我快要被这沉默的审问压垮时，李老师终于放下了卷子，抬起头，目光沉沉地看着我，缓缓开口：“林小满，解释一下。”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办公室其他老师的目光也若有若无地瞟了过来。
“我……我……” 我张了张嘴，脑子一片空白。作弊？没有！可怎么解释这坐火箭般的进步？难道说吃了记忆面包？那会被当成神经病抓起来吧！
“李老师，” 一个温和的女声插了进来。是教英语的王老师，她刚好拿着水杯路过，笑着对李老师说：“小林同学这次英语进步确实很大啊！尤其是阅读理解，这次全对！我看她卷面也挺干净，不像有作弊痕迹。”
李老师没接话，依旧盯着我。
“李老师，” 教数学的刘老师也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说，“林小满最后那道几何题，辅助线虽然开始画错了，但后面推导的思路还挺清晰的，就是基础不牢，步骤扣分多。我看不像抄的，抄也抄不到这种思路。”
两位老师的话像及时雨，稍微缓解了办公室的紧张气氛。李老师的目光似乎松动了一丝，但依旧锐利。
“林小满，” 他再次开口，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但探究的意味更浓，“老师不是怀疑你作弊，但你这进步幅度，确实超出常理。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或者……找到什么特别的学习方法了？”
机会！这是给我递话头！
我猛地抬起头，眼神努力装出被理解后的激动和一点点委屈，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李老师！我……我就是……就是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了！” 我吸了吸鼻子，开始编故事，“以前我爸妈不在家，没人管，我就……就混日子。上次爬天台摔了，李老师您帮我赔了盆钱，还让我洗被单……我……我就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得靠自己！”
“我……我把零花钱都省下来，买了点学习资料和练习册。晚上……晚上就多看点书，多做点题。” 我指了指自己眼下明显的青黑，“我知道我基础差，只能下笨功夫……这次能考好，我自己都没想到……可能就是……就是运气好，蒙对了几道题……” 声音越说越小，带着点不自信。
办公室一片安静。李老师镜片后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王老师和刘老师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微微点了点头。笨鸟先飞，拼命努力，这个解释虽然有点夸张，但逻辑上勉强说得通，尤其对一个“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来说，更容易引起同情。
良久，李老师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严厉紧绷的神色彻底松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行了，老师知道了。” 他摆摆手，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稳，“努力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体，别熬太晚。这次考得不错，值得表扬。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神又变得严肃，“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这次有运气成分，下次未必。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期中考试就在眼前，不要骄傲，回去把错题好好巩固，把基础打扎实！下次，老师要看的是你真正的实力，而不是靠运气或者……透支身体换来的成绩！明白吗？”
“明白！谢谢李老师！谢谢王老师！谢谢刘老师！” 我赶紧站起来，连连鞠躬，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过关了！暂时过关了！
走出办公室，后背己经被冷汗浸湿。教室门口，张伟和其他几个同学探头探脑，看到我出来，眼神复杂。
“怎么样怎么样？李老师训你了？说你作弊没？” 张伟迫不及待地问。
我挺首了腰板（虽然腿还有点软），努力挤出一点“劫后余生”的疲惫笑容：“李老师说了，我这次是运气好加努力，让我别骄傲，好好准备期中考试呢。”
“哇！真没说你作弊啊？” 一个女生惊讶道。
“看来是真的努力了……” 另一个同学小声嘀咕。
“林小满，你晚上都学到几点啊？教教我呗？” 还有人凑过来问。
质疑的目光淡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和一丝……敬佩？年级第十的光环，加上李老师“官方认证”的努力，让我这个曾经的“小透明”，瞬间成了班级焦点。
我含糊地应付着同学们的问题，心里却长长舒了口气。危机暂时解除。但李老师最后那句“要看真正的实力”像一根刺扎在心上。期中考试……必须靠真本事了！记忆面包！必须拿下！
回到座位上，我立刻查看系统点数：75点！距离80点的记忆面包（标准装）只差5点！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化解信任危机。】
【日常任务刷新：】
【1. 认真听讲（至少专注4节课）。奖励：点数x20。】
【2. 完成课堂笔记（语数英各一份）。奖励：点数x15。】
【3. 利用午休时间，构思并发布一条提升@GoldenHour_Archive 账号互动性的微博（内容自拟）。奖励：点数x10。】
45点！只要完成今天的日常任务，就能拿到45点！加上现有的75点，就是120点！不仅能买记忆面包（标准装），甚至还能剩下40点！
希望就在眼前！
我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如同打了鸡血。语文课？聚精会神，笔记记得飞起！数学课？紧跟老师思路，解题步骤写得清清楚楚！英语课？单词拼写，课文朗读，声音洪亮得连老师都多看了我两眼。
课间？刷题！背单词！目标明确——点数！
午休时间，同学们都出去玩了，我趴在桌上，拿出那部破手机，登录@GoldenHour_Archive。账号粉丝数己经悄悄爬到了三百多。最后那条公告下面，留言还在增加，大多是好奇和期待。
互动性……怎么提升？我咬着笔头想了想。前世当站姐的经验告诉我，搞点小福利最有效！但现在我手里没图（都被J.Studio买断了），也没钱买周边搞抽奖……
有了！知识就是力量！不对，是信息就是吸引力！
我飞快地编辑了一条微博：
【GoldenHour_Archive】：#田柾国# 小知识时间！[思考] 大家知道JK最喜欢的练习室零食是什么吗？（提示：甜甜的，脆脆的，韩国国民零食哦~）评论区揭晓答案+分享你爱豆的练习室小习惯！揪一位小可爱送……送一句专属的元气祝福！[狗头]】
没有实物奖励，就用独家小知识和互动来凑！那个零食答案（蜂蜜黄油薯片）是我前世看某个早期幕后花絮记住的，现在知道的人绝对不多！算个小独家！
微博发出，很快有了零星回复：
【蜂蜜黄油薯片！对不对！我看过一个模糊的物料！】
【哇！博主连这个都知道！】
【我宝喜欢在练习间隙喝水，吨吨吨超可爱！】
【我担喜欢啃苹果！JK同款脆脆！】
【抽我抽我！想要GoldenHour的祝福！】
互动量慢慢上来，虽然不多，但比之前好多了！
【日常任务3：发布互动性微博 完成！奖励点数x10己发放！】
【当前点数：85点！】
85！超过了！
我激动得差点在课堂上蹦起来！立刻！马上！兑换记忆面包！
“系统！兑换‘记忆面包（标准装）’x1！”
【兑换成功！扣除点数x80。剩余点数：5点。】
【‘记忆面包（标准装）’x1 己发放至系统空间。】
一片看起来更厚实、散发着更浓郁“旧书页”气味的吐司出现在我手心。标准装！效果提升到80%！持续时间10分钟！期中考试，稳了！
巨大的喜悦和安全感包裹了我。看着讲台上还在讲课的老师，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再摸摸口袋里那850块“巨款”，感觉重生以来，从未如此踏实和充满希望过。
放学铃声响起，我脚步轻快地走出校门。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路过报刊亭，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娱乐杂志封面。
突然，一个熟悉的LOGO和标题撞入眼帘——
《XX娱乐周刊》封面大图：田柾国！
但图片……却不是常见的舞台照或宣传照！
照片的背景是略显杂乱的练习室一角，光线不算明亮，带着一种未加修饰的真实感。少年穿着被汗水浸透的黑色背心，正扶着膝盖，低着头大口喘息。额前湿漉漉的碎发垂落，遮住了部分眉眼，只能看到紧抿的、带着天然唇珠的嘴唇和绷紧的下颌线。汗水顺着脖颈滑落，勾勒出少年初显的喉结轮廓。疲惫、坚持、还有一丝不驯的野性，透过画面扑面而来！
正是我卖给J.Studio的那张练习室侧影图！
图片下方一行醒目的标题：
**【独家幕后！田柾国：练习室里的汗水王座！】**
**【揭秘防弹少年团成员不为人知的拼命瞬间！】**
轰！
我的大脑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一片空白！
J.Studio……竟然这么快就把图用在官方合作的媒体封面上了？！还是这么重量级的独家报道！这曝光度！这影响力！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随即又疯狂地跳动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我的图！我拍的图！上了主流娱乐周刊的封面！
就在这时，我的破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了一条新的微博私信。发信人ID依旧是那个冰冷简洁的【J.Studio】。
内容只有一行字：
**【GoldenHour_Archive 您好。艺人及团队对您提供的练习室素材非常满意。期待未来更多合作。另，封面效果反馈极佳，特附赠额外版权费：￥5000.00。请查收。】**
五千块！额外版权费！
【叮！收入：￥5000.00（己扣除手续费￥100，实际到账￥4900.00）】
【当前账户余额：￥5750.00！】
【债务总额：￥9,702,987.70 - 4900.00 = ￥9,698,087.70！】
钱！又来了！还是五千块！
我看着系统里瞬间充盈起来的余额，再想想报刊亭封面上那张震撼的、署着“GoldenHour_Archive”水印（虽然很小）的图片，一股巨大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
值了！摔的跤，挨的冻，受的惊吓，李老师的怀疑，王大妈的刁难……在这一刻，全都值了！
田柾国！练习室！封面！额外版权费！
我站在夕阳里，看着报刊亭封面上那个汗水淋漓的少年，又低头看看自己手里那部屏幕碎裂的破手机，嘴角控制不住地咧开一个大大的、充满野心的笑容。
这条路，虽然坑爹，虽然还债遥遥无期……但是，好像……真的能走下去！而且，越走，越能看到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