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江洛澜淑要回家,入冬了有点冷,她裹上围巾拿上行李就出发了。
“江洛澜淑,明天见。”夏恋朝她挥挥手。
“明天见,夏恋。”
江洛澜淑坐在公交车上,戴着耳机靠在窗边,她觉得此刻自己肯定美极了,充满氛围感。
想得太入迷,她没注意身边什么时候坐了人。
一只耳机被扯了过去,她疑惑看向旁边,谁这么没礼貌?
鹿以程戴上耳机的那一刻耳朵都快聋了,江洛澜淑听摇滚乐声音还调这么大,耳朵不聋才怪。
“江洛澜淑你听的都啥?”
江洛澜淑啧了一声,没品位,她拿过鹿以程抢过去耳机的重新戴上。
她不理鹿以程靠在车窗上继续幻想自己是偶像剧女主。
公交车启动,江洛澜淑脑袋被震得嗡嗡嗡响,她氛围感女主的幻想破灭,她敲了敲生疼的脑袋。
江洛澜淑才注意到旁边站了个老奶奶和小男孩。
她示意鹿以程起来让座,鹿以程也才注意到旁边站了人。
老奶奶和小男孩点头道谢。
江洛澜淑拿着把手仍然昏昏欲睡。
她将头埋进围巾里,眼睛半眯不眯。
鹿以程低头看她,她这会儿安静站着,半边脸藏在围巾里,睫毛颤颤。
江洛澜淑打着瞌睡,步伐不稳。
鹿以程靠近了些,江洛澜淑迷迷糊糊靠到了什么东西,她睁不开眼睛,便靠着那个结实的臂膀小憩一会儿。
一阵颠簸江洛澜淑惊醒,淡淡的鲜橙味充斥着鼻尖,她抬头看鹿以程,他嘴角还勾着。
鹿以程见她清醒了,无声和她拉开距离。
报站声响起,江洛澜淑下车伸了个懒腰,鹿以程紧随其后。
下车后两人往相反方向走去。
一个人走着,江洛澜淑突然想起有一段时间晚自习结束后,老有人在后面跟着她,有一次她终于忍无可忍趁那人不注意向后给他来了个过肩摔,结果发现是鹿以程。
好像他当时说他有亲戚在这边,但后来她就再没见到过鹿以程走这条路了。
她现在想起来粗思也鼻孔。
想着想着就到了家,江洛澜淑在玄关处听到了一阵嘈杂电流声。
“请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做小帅,这个女人叫做小美,两人一见钟情,生下了他们的孩子叫二壮……”
江洛澜淑听到这就知道自己老妈又在看狗血剧了。
“老妈,你又看下饭剧了?”
罗清云手忙脚乱关了手机,看向在门口的江洛澜淑,看剧太入迷了没注意她什么时候回来了。
“没~你妈我从来不看那东西。”
“妈,你要不好好想想我名字怎么来的呢?”
“这不大师说你镇得住这个名字嘛。”
“我都快被水溺死了。”
罗清云从沙发上站起来手搭在江洛澜淑肩膀上,岔开话题,“闺女,想吃啥妈给你做。”
江洛澜淑就知道自己老妈心虚了,“澳洲大龙虾。”
“滚,我没你这个女儿。”罗清云又撂下江洛澜淑坐回沙发上。
见罗清云翻脸这么快,江洛澜淑贴了上去,“诶,妈妈妈,我知道错了。”
罗清云将手机的声音调小继续看。
看着家里只有老妈在家,江洛澜淑就知道老爸又去出差了。
江凌泽一回到家中就首奔游戏机。
江洛澜淑看到他就来气,自己老弟肯定动了她的香水,这小子不会谈恋爱了吧?
不可能,江洛澜淑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他才六年级,况且他整天就知道打游戏,谁看得上他?
江洛澜淑坐到他旁边小声问:“老弟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老姐你可别冤枉我。”江凌泽有种和尚被造谣的感觉,他整天打游戏哪来的时间谈恋爱,况且他年纪这么小是不会去谈恋爱的。
“那我房间的香水怎么少了?”
江凌泽打游戏的手一顿,完了,怎么狡辩老姐会信?
江凌泽昨天趁老妈不在家偷打游戏,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电线烧起来了,他就偷江洛澜淑的香水喷来掩盖这味道。
江凌泽心虚的样子被江洛澜淑一览无余,臭小子,果然有情况。
江凌泽看自己老姐贱兮兮笑着,悄悄交代了事情全过程。
江洛澜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过也算有了江凌泽一个把柄,从此收获一个仆人。
“这个周末的碗归你洗。”
江洛澜淑偶尔回家一趟,平常碗都是江凌泽洗的,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碗还是归他,以前老姐没上高中可是每人洗一天。
江凌泽咽不下这口气,但又不敢反抗,怕待会老姐把他给告发了,这口气他迟早还回去。
光顾着和江洛澜淑说话江凌泽游戏己经输了,更来气了。
在家还没躺够,周日下午就要返校了。
江洛澜淑往书包里装各种零食和水果。
江凌泽看着心都在滴血,“老姐,给我留点成吗?”
江洛澜淑一个眼神过去江凌泽就不敢肖想给他留了。
江洛澜淑心满意足走向公交站,又是白嫖的一天。
鹿以程看见江洛澜淑走来,收回视线假装在等公交车。
江洛澜淑头埋在围巾里没看路,走着走着撞到了一个人,她抱歉的话还没说出口抬头看见人是鹿以程,干脆就不说了。
“江洛澜淑,撞到人要道歉。”
“你不是人我怎么道歉?”
“那我是啥?”
这不显而易见吗?看来鹿以程对自己的认知还不够准确,江洛澜淑只好费费口舌向他解释。
“狗。”
鹿以程就搞不明白了,江洛澜淑怎么就爱骂他是狗。
“哦,这么说你撞到我就是狗咬狗。”
“是狗咬吕洞宾。”
“那你就是狗。”
对哦,江洛澜淑反应过来,是她撞了鹿以程,她是狗,他是吕洞宾。
江洛澜淑沉默了,算了,狗也蛮可爱的,而且还聪明,她这样安慰自己。
两人说话间公交车己经驶来了。
江洛澜淑照常坐在窗边的位置,鹿以程自然而然坐在她旁边。
“鹿以程,看窗外,有世界上最美的东西。”江洛澜淑叫他。
鹿以程向她那个位置看去,夕阳让窗子不那么透明,恍恍惚惚能看到窗子上的倒影。
只听江洛澜淑笑两声,说道:“有空气。”
鹿以程用胳膊勒住她的脖子,“江洛澜淑!”
江洛澜淑扒拉着他的手,“你就说空气是不是最美的东西?没空气你就活不成了。”
鹿以程松开手,嗯了一声,他看到了。
刚才在窗户上映着的有她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