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库页岛的阿伊努咒缚
库页岛的暴风雪如刀割般刮过冻原,林小狐裹紧皮毛大衣,望远镜里的阿伊努族村落像具冰封的棺椁——村口的木牌上刻着铃纹与熊图腾的混合图案,正是断指骨笛新咒文指向的坐标。安倍宗久蹲下身,拨开积雪,露出冻土里半埋的铜铃:“明治时期的‘开拓使’记录里,这里曾发生过百鬼夜行事件。”
三人刚踏入村落,刺骨的寒气突然化作黑煞触手袭来。林小狐挥鞭格挡,镇堂鞭却在触及触手的瞬间结满紫黑冰晶。更诡异的是,她胸口的铃形煞印剧烈发烫,黑纹与金符在皮肤下交织成熊形图案。黄小欠的声音从血脉中响起:“姐姐,这是……熊灵的诅咒!”
“外来者,擅闯‘铃熊神社’者死。”木屋中走出个穿鱼皮袍的老妪,脸上刺着铃纹图腾。她手中的熊头杖敲击地面,村落西周的雪堆突然裂开,爬出无数摇着铃纹骨牌的白熊木乃伊。安倍宗久抛出式神符,五芒星光刃劈碎木乃伊,却见碎块化作黑煞重新聚合。
“这些是被煞种侵蚀的阿伊努巫觋。”老妪掀开熊头杖的嘴盖,里面躺着枚跳动的铃纹黑珠,“三百年前,佐藤信夫用阴铃换走了我们的‘熊灵御守’,如今该用外来者的血献祭了。”她话音未落,林小狐的煞印突然暴走,黑纹如藤蔓般爬满脖颈,脑海中响起佐藤的狞笑:“熊灵诅咒与煞种共鸣,你的身体归我了!”
“休想!”苏晴突然拽住林小狐,将父亲的护心玉佩按在她煞印上。玉佩裂痕处的绿藤爆发出强光,竟将黑纹逼退半寸。老妪见状,挥舞熊头杖召唤出巨型熊灵虚影,熊掌拍向三人。安倍宗久咬破舌尖,在掌心画出血色五芒星:“以安倍家式神之名,破!”五芒星化作光盾,却被熊灵一爪拍碎。
林小狐感觉体内的金纹正在苏醒,断指骨笛突然飞出,插入冻土层。笛身与煞印共鸣,在地面画出太极图案,熊灵虚影的动作骤然一滞。老妪惊恐地看着林小狐:“你身上有……天狐血脉?”她的熊头杖突然裂开,黑珠飞出,融入林小狐的煞印。
“熊灵诅咒,阴阳逆转!”林小狐强提真气,煞印爆发出万道金光。熊灵虚影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逐渐透明,露出里面被黑煞困住的阿伊努巫觋残魂。安倍宗久趁机甩出式神符,五芒星纹与金光共鸣,形成巨大的净化法阵,将所有木乃伊化作飞灰。
老妪跪倒在地,脸上的铃纹图腾消退:“三百年了……佐藤信夫用阴铃控制了我们的熊灵,每年都要献祭活物……”她指向村落中央的冰湖,“真正的煞种核心,在湖底的‘铃熊祭坛’。”冰湖突然裂开,露出湖底的青铜祭坛,坛上躺着具穿着阿伊努祭服的骸骨,胸口插着断指骨笛的仿制品。
“这是阿伊努族的初代大巫觋。”安倍宗久抚摸骸骨上的铃纹咒文,“佐藤信夫当年用他的尸身镇压煞种核心。”话音未落,骸骨突然睁开眼,空洞的眼窝中涌出黑煞,将仿制品骨笛刺入林小狐的煞印。她感觉万妖之祖的恶念在体内奔腾,黑纹彻底吞噬金符,在她身后凝成佐藤信夫的实体。
“林家血脉,终于成为我的容器了!”佐藤大笑着举起熊头杖,湖底的祭坛发出轰鸣,万妖之祖的虚影从地脉中升起。林小狐的意识在黑暗中挣扎,突然听见黄小欠的尖叫:“姐姐,用狐火灼烧煞种核心!”她本能地咬破舌尖,血滴在煞印上,胸口的铃形印记突然亮起,喷出九簇狐火。
狐火与熊灵诅咒碰撞,竟在佐藤体内炸开。他发出惊恐的惨叫,身体开始透明化,煞种核心从他胸口飞出,被断指骨笛吸入。安倍宗久趁机掏出铜铃,铃音与笛身共鸣,形成金色漩涡,将万妖之祖的虚影彻底封印。冰湖恢复平静,阿伊努老妪的眼中流下泪水:“熊灵解放了……”
林小狐瘫坐在雪地上,发现胸口的煞印己变成纯粹的金色狐形,黑纹尽数消散。黄小欠的虚影从她血脉中飘出,九条狐尾重新焕发光泽:“姐姐,我感觉到胡三爷的力量了!”安倍宗久捡起断指骨笛,笛身浮现出最后的咒文——那是阿伊努语的“血脉同源”。
“佐藤信夫的煞种全灭,但万妖之祖的核心还在。”安倍宗久指向天空,“根据铜铃的最终封印图,核心就在……”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地震打断,库页岛的冻原裂开缝隙,深处传来万妖之祖的咆哮。林小狐握紧镇堂鞭,看见裂缝中涌出的黑煞里,浮现出狐鸣屯老槐树的影像。
“狐鸣屯!”苏晴指着手机地图,“那里的地脉与库页岛相连!”林小狐站起身,煞印发出温暖的光芒,断指骨笛在掌心震动,指向东方的狐鸣屯。她知道,最终的决战即将来临,而万妖之祖的核心秘密,就藏在那棵见证了百年恩怨的老槐树之下。
暴风雪中,三人踏上返回狐鸣屯的路。林小狐回头望向阿伊努村落,发现老妪正将熊头杖插入祭坛,杖顶开出一朵金色的狐尾花。她突然明白,所有的恩怨情仇,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终点——那里,有关于她血脉的真相,也有平衡人仙两界的终极答案。
(第十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