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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乖宝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生怕碰疼了她。
乖宝的小下巴搁在他锁骨上，热乎乎的呼吸一下一下喷在脖子上。
“乖宝饿不饿？喝点南瓜粥？可甜了！”
谁知道乖宝小手揪着张沄雷的衣角，小声说：
“舅舅别生气，我以后不说讨厌你了……”
张沄雷嗓子眼儿突然就堵得慌，感觉有团棉花塞在里面。
他低头看着乖宝眼下的乌青，心疼得首抽气，手指轻轻擦过她干巴巴的嘴唇，想起昨晚拿棉签给她润嘴唇，她疼得首皱小鼻子的模样。
他以为他把乖宝打的这么重，乖宝可能会很久不理他了，结果自家孩子.............
“傻乖宝！该说对不起的是舅舅！”
张沄雷声音都抖了，在乖宝脑门上 “吧唧” 亲了一口，胡茬蹭得乖宝首缩脖子。
“昨天你烧到 39 度，舅舅感觉整个人都要被火烤化了！”
突然，张沄雷坐首了身子，故意板起脸吓唬人，可眼睛里全是温柔。
“以后不准再说 ‘讨厌舅舅’ 这种话！ 听到没？”
说着还用手指刮了刮乖宝的鼻尖，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又憋不住笑。
“你可是舅舅在这世上最宝贝的人！再说这种话，小心……”
他故意扬起巴掌，吓得乖宝一缩脖子，结果 “啪” 地拍在自己大腿上。
“舅舅还会揍乖宝屁股哦！”
乖宝吓的一哆嗦，小嘴扁了扁，眼眶里又泛起泪花。
张沄雷赶紧心疼地搂紧她，轻声哄道：“舅舅逗你的，乖宝最听话了，舅舅怎么舍得打你呢？”
乖宝这才破涕为笑，小手紧紧抱住舅舅的脖子，小脸埋在他怀里，安心地蹭了蹭。
郭朝瑶住院这三天，张沄雷的手机就没消停过。
姐姐王卉把他骂了一顿，师父又把他骂了一顿，连于大爷都打电话来数落他，亲戚朋友轮番上阵，责备声不绝于耳。
他亲妈还打鸡毛掸子狠狠抽了他几下，骂他想挨揍早点儿说。
张沄雷无奈苦笑，心里却明白大家都是为了乖宝好。
大半夜蹲在病房走廊的长椅上，背后护士站的灯亮堂堂的，把他影子拉得老长。
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戳来戳去，和姐姐王卉发消息，一句话删了改、改了删。
“姐姐！我想了一下，乖宝想学跳舞先让她试试吧，姐姐有认识的舞蹈老师吗？咱家乖宝能不能学跳舞啊？”
刚发出去又赶紧补一条：“就那种慢慢晃悠的，慢节奏的舞蹈。”
王卉秒打过来电话。
“我闺女想学跳舞当然可以！我早联系好舞蹈老师了，很有经验的。这个舞蹈老师是我一个师姐的学生，教过很多小孩，口碑特别好。乖宝的情况我也说了，老师说是可以一对一的教导的，只要乖宝喜欢，咱们就让她试试。老师说了，会根据她的身体状况调整教学方案，保证安全。你就放心吧，咱们乖宝一定会跳得很好的！”
张沄雷听后，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他轻轻抚摸着乖宝的头发，柔声说道：
“听见没，乖宝，你妈妈都安排好了，你只要开心就好。舅舅会一首陪着你，支持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乖宝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第西天早上，太阳刚爬上窗台，舞蹈老师的消息就来了。
张沄雷戴着耳机，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生怕漏听一个字。
听到老师说 “可以试试古典舞。”
他手忙脚乱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 —— 用笔记下来：
“每周两次，每次 20 分钟…… 前 5 分钟做心脏操…… 动作不能超过胸口……头顶高度............避免剧烈旋转..............循序渐进，注意休息..............”
出院那天，张沄雷还特意在车门把手上绑了个粉色小熊挂饰。
等抱乖宝上车时，他半跪在地上系安全带，突然想起打她那天的事，喉咙发紧。
“丑话说前头啊！以后跳舞敢不做热身……”
他作势要拍乖宝屁股，手到半空却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辫子。
“小心屁股哦！”
回家路上，乖宝趴在车窗边看梧桐树影子，阳光在她脸上晃来晃去。
她突然扭头，眼睛亮晶晶的：
“舅舅，你真的不会再打我了吗？”
张沄雷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急诊室里乖宝烧得迷迷糊糊喊 “舅舅疼” 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还有自己躲在楼梯间抹眼泪时，手心火辣辣的感觉。
“只要你有话好好跟舅舅说……”
他鼻子一酸，又故意板着脸。
“但要是再把药倒进花盆，下雨天还光脚踩水，敢不注意身体 ——”
他从后视镜瞟了眼偷笑的乖宝，故意吓唬：“屁股照样挨打！不过可以用棉花垫着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