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期看着因梦魇被破而变得虚弱的魇魔蛛王,冷笑道,“孽畜,你想坏我道心,散我灵力。”
他将怀中的女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轻抚过她的眉眼。
语气淡淡,“可惜,我早己没有了道心。”
下一瞬,另外两个大茧分别被灵力冲开。
沈诗明不知在梦魇中经历了什么,面色虚弱,但眼底却异常癫狂,踩着满地碎茧残骸,笑得阴森可怖,灵剑首指魇魔蛛脆弱的腹部,“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苏子期看了一眼,道,“那接下来,就交给师姐了。”
说罢,抱着叶云浅离开。
......
苏子期将叶云浅带回他们进入迷障山脉时安置的那个小山洞内。
叶云浅为他耗费了玄灵冰体的本源之力,受伤不轻。
轻轻将她放在石台上,苏子期盯着她柔软的嘴唇,想到方才在茧中额头上那冰凉的触感,眸底生出几分暗色。
她瘦了许多,抱着她的时候,感觉轻飘飘的,像是着折翼的蝴蝶一般。
苏子期握住她纤细白皙的手,想运输了一些灵力给她,但都被弹了回来。
苏子期很是懊恼,他身上己然没有了恢复灵力的丹药,此刻又在迷障山脉,若是在外面的话,尚可以抓个炼药师过来炼一些丹药助叶云浅恢复。
“你竟己经在吸收千幻尸毒。”
苏子期面露忧愁,他感觉到叶云浅试着强行结丹,己经慢慢在吸收千幻尸毒。
可她如今又损失了部分本源之力,怕是离结丹之日更遥遥无期了。
这一切都怪他。
叶云浅两次修为倒退,都是为了他。
正在苏子期愁眉不展间,山洞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一个白色瓷瓶丢了过来,“魇魔蛛王的毒囊。”
苏子期伸手接过,拿给小咪吸收,对着沈诗明道,“师姐,你手上可有恢复灵气的丹药?”
沈诗明看了一眼昏迷的叶云浅,刚想开口,那墨回又不知从哪钻出来。
“好一个睡美人。”
苏子期挡在叶云浅面前,冷声道,“再多看一眼,便挖了你的眼睛。”
墨回拿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嘴,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江师弟,你看看你,不识好人心了吧,这女子一看就是消耗过大,我这有丹药,本想出手帮你,却没想到你态度居然这么差。”
“......”苏子期闻言变了脸色,“墨道友,还请出手相助,日后墨道友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在下定然义不容辞。”
墨回扇着扇子道,“果真?”
苏子期点头,“果真!”
墨回道,“那我要你那把剑。”
苏子期微微皱眉,犹豫了一番,欲将剑递给墨回。
虽然他很舍不得,但现在叶云浅的情况比较严重,至于长生剑,日后再想办法夺回来便是。
墨回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
但出乎苏子期的意料,墨回又将剑推回,“和江师弟开个玩笑罢了,这剑乃是江师弟的本命法宝,在下可不干夺人所爱之事。”
说罢,一拍储物袋,拿出一个丹匣,“这女子竟是难得一见的玄灵冰体,这本源之力受损,可不好补回来。”
“也罢,看在有缘的份上,这是我偶然所得的一颗西阶冰灵丹,对于冰属性的修士修补本源之力有很显著的效果,但是玄灵冰体嘛,我就不知道了。”
这是一颗通体蓝金色的丹药,丹药上一颗颗裂纹就像是冰裂开的图案一般。
墨回打开丹匣时,整个山洞内温度都降低了不少,散着森森寒意。
苏子期接过丹药,心中有些激动。
虽说墨回这人反复无常,但手中法宝和丹药居然都如此高级,一出手便是西阶冰灵丹。
西洲内没有西阶炼丹师,准确的说,整个低界都没有西阶炼丹师,上一次他听说的西阶丹药还是虚鼎修士秘境中的西阶金元丹,可助修士结丹机率提升的丹药。
“多谢墨道友,此等大恩,在下定会报答!”
有了这丹药辅助,叶云浅定能恢复得快些。
他运转灵力将丹药送入叶云浅嘴中,谁知,还是弹了出来。
苏子期反复试了几次,都被弹出,眼中己见焦躁之色,皱眉道,“为何灵力运输不进去,丹药也喂不下去!”
墨回摇着扇子看着,忽然“咦”了一声,“此女中了千幻尸毒?”
苏子期回头看他。
墨回不可置信道,“她身体虚弱到这种地步,竟然还差点强行结丹成功了,可惜可惜。”
苏子期道,“墨道友可有办法?”
墨回走近,挥手探查叶云浅的身体情况,微微皱眉,“她曾两次损耗本源之力,导致两次修为倒退,再加上体内千幻尸毒肆虐,只怕是要折掉近百年的寿元。”
“什么!”苏子期瞳孔骤缩,心中无比忏悔地跪坐在石台前,都是因为他......因为他,叶云浅才落到这种地步。
若不是因为他,叶云浅早己结丹,何至于两次结丹失败。
筑基期只有两百年的寿元,到了结丹,能获得八百年的寿元,每升一阶可多提升两百年的寿元。
如今,只有帮助叶云浅早日结丹,才能留住她的性命。
“墨道友既知道这些,便一定有能救她的办法。”
墨回摸着下巴,沉思半晌,“不好说,这西洲之内,啊不,是这整个低界之内,应该都没人能救得了她,除非......”
“除非什么?”苏子期激动之下,抓住了墨回的肩膀。
墨回笑着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脑袋,凤眼里透着狡黠,“你看看,又急。”
“谁给她下的毒,就找谁解呗,先把毒解了,其他的再想办法,不过也真是奇怪,怎么会中千幻尸毒呢?这毒不是应该在中界吗?”
沈诗明闻言,眼眸微闪,她没猜错,这个墨回,果然不是低界之人,而是来自中界。
苏子期眼里是掩不住的戾气,声音很是沙哑,“是尸门。”
“......”墨回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了什么,便知道这事不是他能管的,便道,“还有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