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颤抖着手,轻轻的探上林雪辞的鼻息,感觉到手指上传来一丝温热。
她才流着眼泪瘫坐在马车上,又突然想起小姐满身的鲜血,语速跪趴在小姐身边,轻轻扶她坐起身,伸手往林雪辞脑袋后面一摸,又是一手鲜血。
此时白芷己经吓得双手颤抖,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在小姐随身斜挎的布包里翻找。
终于找到了一瓶金疮药和纱布,白芷快速的扒拉开小姐浓密的头发。
将一整瓶金疮药全都倒在了伤口处,才堪堪止住血。她颤抖着手用纱布给小姐包上伤口,在将小姐抱进自己怀里。轻轻地唤着“小姐,你不要吓奴婢!你醒醒啊!”
外面正在打斗的玉祁听见白芷的哭声忙问:“小姐,怎么了?可有受伤?”
白芷哭着道:“小姐受伤昏迷了。”
暗七刚一刀解决了大胡子,转身就听见白芷的话,忙后退到马车旁,掀开帘子一看,林雪辞果然浑身是血的昏迷不醒。
心中暗道:“不好,主子让自己保护林小姐,结果自己第一次跟着出来,就让林小姐受如此重的伤,也不知主子知道后要怎么惩罚自己。”
与此同时,玉祁也解决了歪嘴的性命,只有独眼老大一看情况不对,转身便逃了。
玉祁也看见了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林雪辞,心中同样愧疚不己。
《自己怎么就没能保护好嫂子,还让嫂子昏迷不醒,这下该怎么给思珩哥交代啊?》
暗七忙驾着轻功提前一步返回镇上找最好的大夫。
玉祁则赶紧调转马头,快速而平稳的朝着镇上跑去。
马车刚跑到明月酒楼门口,就被不久前刚送走了李少东家,在门口驻足的钱掌柜。
钱掌柜不认识玉祁,但他认识林雪辞的这辆马车。
看着一陌生少年急匆匆的驾着林雪辞的马车行驶,还以为是这少年偷了林小姐的马车。
便出声拦住马车喝道:“站住!大胆小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盗她人马车,速速下来,给我一起去县衙!”
玉祁本就心中着急,此时又被人拦住马车,还被误会成了小偷。
当机回道:“你又是谁?我家小姐受伤昏迷,急需就医,你为何要拦我家小姐的马车,耽误了我家小姐治伤,你承担的起吗?
还不快快让开!”
钱掌柜一听忙问:“请问你家小姐可是姓林?”
玉祁不耐烦道:“对,现在赶紧让开,我急着带小姐看大夫呢!”
钱掌柜心中一咯噔,《林小姐怎么又受伤昏迷了?》
疾步上前欲掀起马车帘子之际,玉祁死死攥住他的手,沉声道:“你欲何为?!”
钱掌柜赶忙道:“小哥切莫误会,林小姐与我等酒楼乃合作之关系,在下欲请林小姐至酒楼寻医问诊。”
二人正争执不下时,白芷开口问道:“可是钱掌柜?”
钱掌柜忙道:“正是,白芷姑娘,请问林小姐伤的可重?”
白芷:“小姐己经昏迷不醒,请钱掌柜帮忙叫个力气大的婆子来抱小姐下马车,谢谢。”
钱掌柜一听忙说好,然后便急匆匆回酒楼后院叫来自己力大无穷的媳妇儿。
钱掌柜媳妇儿郑氏长的膀大腰圆,大高个,却有一张标准的芙蓉面,鹅蛋脸,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水润润的唇微微嘟着,性感而又魅惑。
郑氏上次己经见过林雪辞,一听自家男人说这小姑娘又受伤昏迷了,也是十分心疼,忙放下手里的斧头,咚咚咚的跑去了酒楼门口。
钱掌柜看着媳妇儿跑一步地都跟着抖一抖,忙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也跟着跑了出去。
《媳妇儿力气大,别不知轻重在弄伤了林小姐才好。》
钱掌柜有些胖胖的身躯跑到酒楼门前时,己经气喘吁吁。
扶着门框抬头就看见自家媳妇儿正双手托着昏迷不醒的林小姐,小心翼翼的将她托出马车。
然后再轻轻地将她往自己怀里靠了靠,改成公主抱抱在怀里。
本就娇小的林雪辞被郑氏这么大个体格抱在怀里,更显得娇小羸弱了。
恰这时,暗七也拎着大夫跑过来了,几人忙跟在郑氏身后,随着林雪辞一起去了酒楼包间。
郑氏小心翼翼地将林雪辞扶正坐在床上,方便大夫上前来查看她的伤势。
大夫将己经渗血的纱布拆开,重新将伤口处理干净,再重新上药,然后用干净的纱布再次包好。
又净手后方才坐下,给林雪辞把脉。
几人都神色紧张的看着大夫坐那慢悠悠的把了右手,把左手,眉头微皱。
白芷忍不住忐忑的问:“大夫,小姐究竟怎么样了?您说句话啊!”
大夫松开林雪辞的手说:“这姑娘失血过多,又接连受伤昏迷,老夫刚刚探脉象中有阻塞,恐怕即使醒过来也会有失忆的可能。
还有,这姑娘身子受损严重,有碍子嗣。
谨记一年之内她万不可再次受伤,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随着他的话落,众人心中都十分沉重。白芷己经泪流满面,紧紧捂着嘴巴,哭的身子一抽一抽的。
郑氏也满脸疼惜的将林雪辞轻轻侧躺着,还将抱枕放在她身后挡着。防止她翻身压到伤口。
钱掌柜朝着大夫伸手做出请的姿势,示意他出来说话,让林小姐好好休息。
暗七和玉祁也跟了出去。
来到走廊上,玉祁急切地问:“大夫,可还有好的方法可以救治林小姐吗?”
暗七也竖起耳朵听着。
大夫微微摇了摇头,小姑娘一连几次都伤在了头上,没成傻子都是老天眷顾,现在能还能保住命都是小姑娘命硬。
要是隔其他人身上,命早就没了。
你们也不用奢望其他了,只要小姑娘还有一口气活着,就用上好的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养着,说不定小姑娘哪天运气极好,这伤它自己就好了呢。
你们都想开点,让她家人好好照顾着别在受伤,性命是无碍的。”
大夫说完留下药方,便离开了酒楼。
留下心思各异的几人。
钱掌柜赶紧拿了药方让小二跑去抓药熬药。
暗七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玉祁则看了眼厢房内,出去找了纸笔,开始给马思珩写信。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个半大的小乞丐怀里揣着封信快速的朝着县学跑去。
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胸前塞着一封信,骑着快马朝着江南飞奔而去。
某一房顶上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快速的朝着远处飞去。
房间里,郑氏又小心翼翼的扶起昏迷着的林雪辞,白芷将己经晾凉的药汁,一点点的喂进林雪辞的口中。
让人欣慰的是林雪辞还有自主吞咽的能力,药汁虽然洒了些,但大部分都喂了进去。
看着己经不在流血的伤口,几人便也都放心了些。
县学里刚考完试被锦林他们几个拉着出来吃饭的马思珩,刚出书院大门就被一个小乞丐拉住,“请问你是马思珩马秀才吗?”
马思珩点点头
小乞丐确认后快速的将一封信塞进他的手中说:“这是昨天傍晚一个叫玉祁的哥哥让我送给你的信。
说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让你拿到信一定要马上看。
现在信送到了,那我走了哈。”
马思珩叫住小乞丐给了他两文钱,“谢谢你。”
小乞丐受宠若惊的跑了。
马思珩赶紧拆开信封,拿出信来看,这一看,他感觉天都塌了,“雪辞竟又伤的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