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湾港口的一个无人看守码头处,宁嵘此刻正盯着手下搬运即将送出海的货物,这批珍贵的穿山甲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只要顺利运出港口,转手就是上千万的利润。想到这儿,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却又立刻压下,警惕地环顾西周。
“动作都轻点!”他压低声音呵斥道,“这批货要是磕着碰着,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突然,阿成慌慌张张地跑来,额头渗出冷汗:“老大,不好了!有一批人正往这边赶来!”他递过望远镜的手都在发抖。
宁嵘一把夺过望远镜,只见远处十几名身穿制服的海关缉私队员手持强光手电,正沿着码头快速推进。
月光下,他们臂章上的国徽格外刺眼。
“该死!”宁嵘咬牙切齿,转头对装货的手下吼道:“加快速度!五分钟内必须离港!”随即拽过阿成的衣领:“带几个人去拦住他们,制造点混乱!”
阿成带着三个马仔刚离开不久,宁嵘就听到远处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他焦躁地来回踱步,眼见几个手下笨手笨脚差点打翻货箱,终于按捺不住怒火:“废物!都给老子起开!”
他亲自跳上甲板搬运货物,粗糙的鳞片边缘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混着冷汗滴在货箱上。就在这时,阿成凄厉的喊声从远处传来:"老大!快跑!"
宁嵘抬头一看,顿时面如土色——十几名缉私队员己经突破阻拦,正朝码头疾奔而来。阿成满脸是血地跑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执法人员。
“妈的!撤!全都撤!”宁嵘声嘶力竭地吼道,一脚踹开身边的货箱。
“老大,这批货……”一个马仔不甘心地问。
“要货还是要命?!”宁嵘揪住他的衣领,“分散跑!老地方集合!”
码头上顿时乱作一团。宁嵘带着几个心腹跳上最近的快艇,发动机轰鸣着划破海面的宁静。身后传来缉私队员的喊声:“站住!再跑就开枪了!”
子弹擦着快艇边缘射入水中,激起一道道水花。
宁嵘死死攥着船舷,看着渐行渐远的码头——那里,他价值连城的货物正被缉私队员一箱箱查封。
宁嵘一脚踹翻了快艇上的工具箱,金属零件哗啦啦散落一地。他揪住身边一个手下的衣领,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阿呢?!”
“老、老大……”手下战战兢兢地指向船舱角落,“成哥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宁嵘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只见阿成面色惨白地躺在那里,腹部缠着的绷带己经被鲜血浸透。
他狠狠啐了一口:“妈的,带他回去治好!要是死了,你们也别想活!”
快艇在漆黑的海面上疾驰,宁嵘站在船尾,死死盯着逐渐消失的码头灯火。夜风带着咸腥的海水拍打在他扭曲的脸上,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怒火。
“一帮废物!”他咬牙切齿地咒骂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整整三千万的货……就这么没了……”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猛地转身看向昏迷的阿成,眼神阴鸷得可怕:“内鬼……”他低声呢喃,随即发出一声冷笑,“宁深,肯定又他妈是你!”
“既然你非要跟我作对,那我就陪你玩个大的。咱们……不死不休。”
——
陆芯桐最近烦躁得几乎要发疯。
自从上次晚宴从卫生间出来后亲眼目睹宁深抱着那个叫洛瑾的女人离开后,她就变得异常烦躁。。
此刻她坐在高级咖啡厅的角落,手指焦躁地敲打着桌面,杯中的拿铁早己凉透。
“啧,可恶!”她猛地将咖啡杯砸在桌上,引来周围几道诧异的目光。陆芯桐狠狠瞪回去,那些客人立刻识趣地移开视线。
她掏出手机,第无数次翻看偷拍的宁深照片。照片里的男人西装笔挺,眉眼如画,举手投足间尽是矜贵气度——这才是配得上她陆芯桐的男人!可偏偏他身边总跟着那个碍眼的洛瑾。
“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凭什么……”陆芯桐咬牙切齿地嘀咕,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在她对面落座。
“陆小姐,喜欢宁深?”
这声音让陆芯桐猛地抬头。
面前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西装革履却掩不住眉眼间的阴鸷。他嘴角挂着笑,却让她莫名联想到吐信的毒蛇。
“你是谁?”陆芯桐警惕地抱起双臂,“本小姐喜欢谁,关你什么事?”
男人慢条斯理地搅动着侍者刚送上的咖啡:“如果我说,我是那个可以帮你坐上宁太太位置的人,你会怎么想?”
陆芯桐冷笑一声:“你说有我就信?”她作势要起身,“神经病。”
“陆小姐不就是觉得那个洛瑾是你的绊脚石吗?”男人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解决她呢?”
这句话像魔咒般定住了陆芯桐的动作。她重新坐下,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我凭什么相信你?”
“宁嵘。”男人递过一张名片,“宁深的…叔叔。”
陆芯桐瞳孔微缩。
她听说过宁家那些事情,眼前这人正是当初被宁家赶出家门的人。但具体是因为什么,她并不知道,宁家也没有对外公开。
陆芯桐纤细的手指捏着那张名片,指节微微发白。她将名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锐利的目光从名片移到宁嵘脸上:“叔叔?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宁深还有位叔叔。”
宁嵘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家丑不可外扬,宁家自然不愿多提。”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体微微前倾,“洛瑾现在在沇城大学读书,刚加入美术社。”
陆芯桐的红指甲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当然调查过洛瑾的背景,但听到对方还是个大学生时,心里还是涌起一股酸涩——居然比自己年轻那么多!
“所以?”她强压下妒意,挑眉问道。
“所以……”宁嵘从公文包取出一份资料,“沇城大学美术学院正在招聘助教。以陆家的关系网,安排个人进去应该不难吧?”
陆芯桐翻开资料,里面详细记录了美术社的活动日程,甚至还有洛瑾的课表。她心头一跳,警觉地合上文件:“你调查得倒是仔细。”
“知己知彼嘛。”宁嵘摊手,“陆小姐只需要以助教身份接近她,剩下的……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陆芯桐盯着咖啡杯里自己的倒影,思绪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