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拿公社吓唬人!”
徐鹏辉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朝前逼近两步,“别以为有人护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
“哟?我这是无法无天?”
徐曜文“啪”地把门推开一半,神色森冷,“昨天是谁跑我门口,想闯我院子?是谁喊着要把我抓去派出所、要扣我帽子?你们还真有理了?现在反倒给我乱安罪名?徐鹏辉,你才多大年纪,张口闭口就敢污蔑人?”
“你——”
徐鹏辉被他这股强势气得说不出话,忽而想起正事,勉强收了收火气,“行,咱先不扯那些。今儿我就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牛羊?有没有私藏肉?”
“呵,你还是惦记那几只牛、羊?”徐曜文不屑地勾唇,“我昨天就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要不你倒是把证据拿出来?没有证据别乱吠。”
“你再说一遍?”徐鹏辉被“乱吠”两字呛得脸发紫,忍不住就想挥拳。
然而他还没动手,就见徐曜文已迅速侧身,捡起旁边竹篓里几根啃过的猪骨,一扬手,“嗖嗖嗖”几下朝前甩去。
这些猪骨头是昨晚吃剩下的炖肉骨头,带着油腻,飞出去正中徐鹏辉胸口、肩膀,弹到脸上,砸得他眼前金星乱冒,登时冒出个青紫大包。
“哎哟!”徐鹏辉痛得弯腰抱头,连连后退,“你、你居然动手打人?!”
“谁打你了?”
徐曜文佯作诧异,无辜耸耸肩,“我这不是给狗扔骨头嘛,不小心扔偏了,你要是没吃早饭,顺手捡起来啃两口也行。”
“你个混账东西!”
徐鹏辉气得脑门直冒火,捂着鼻梁,差点没扑上去跟他拼命。可一想起昨晚被堵门的人是自已,如今若真斗起来,自已不见得能讨好。
而且徐曜文身强力壮,也不是吃素的。
廖淑芬见儿子吃亏,哪还能沉住气:“好好好,你这白眼狼,等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那也得等哪天再说。”
徐曜文冷笑,把几个人挡在门外,然后双手抱臂,“我再警告一句,这是我私人宅院,若你们胆敢硬闯,我随时可以去告你们强闯民宅。到时候是不是要到公社批斗,谁先倒霉可难说。”
黄秋芳气得嘴角哆嗦,眼看徐曜文那冷漠神情,心里也打起鼓来。
“哼,他如今是真的硬气了。”
黄秋芳心里暗骂,却也不敢真的踩进院门半步,只能咬牙切齿甩下一句:“好、好,咱走着瞧!”
“辉儿,咱们先走!”廖淑芬瞪了一眼徐曜文,“小子,你等着!有种别出门!咱早晚收拾你!”
“哈?我还真不怕。”
徐曜文轻蔑地摆摆手,“回去路上当心点,别再被谁拿钉子钉了门,我可不乐意背黑锅。”
一句话说得廖淑芬差点吐血。
她转身扶着徐鹏辉,一伙人只得灰溜溜走人。
周围看热闹的几个村民目睹这一幕,心里暗暗解气,毕竟徐家那伙人平时也没少作威作福,这回碰了软钉子,还真是自作自受。
等那些人走远后,周丽蓉才从屋里小心翼翼地探头出来:“曜文,他们走了?这……这不会再闯进来吧?”
“妈,你放心。”徐曜文把院门又闩好,“他们再想进来,也得掂量掂量。昨晚上还想堵咱家门,让咱家不能好好过日子。如今被钉子封了门,算是现世报。”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得罪人了?”周丽蓉想起对方一窝子人的狠劲,依旧有些顾虑,“他们要是真红了眼,跑来报复,咱们一家三口可……”
“妈,你别怕,他们就是欺软怕硬。”
徐曜文语气淡然,但目光里透着自信,“咱要是继续软下去,他们只会得寸进尺。只有把他们治住了,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哥说得对!”徐子衿走到两人跟前,稚嫩的脸上却满是崇拜,“往常咱们老是忍气吞声,结果没被他们欺负完?我也要快点长大学本事,保护哥哥和妈妈!”
“瞧你这丫头,才多大就跟着你哥瞎学。”
周丽蓉心里虽然是担忧,但更多的却是对儿子的欣慰,“唉,只要能平平安安过日子,让他们知道咱也不是好惹的。曜文,你……真的长大了。”
“妈,以后您就把心放肚里,有我在,不会再让您和衿妮儿受委屈。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道理,咱得吃过亏才懂。”
“对了,有一事儿我得和您说,我准备下午和海子上趟山点野味,再找个猛禽带回来,白天跟着打猎,晚上给咱们院子看家。”
“现在徐家那些人说不准啥时候来摸黑,小心提防着些总没坏处。”
“找猛禽看家打猎?”
徐子衿瞪大了眼,“哥,你是说……金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