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牛一声吼,跟在他身后的那几名队员立刻抡圆了胳膊,抽出一卷结实的麻绳,毫不客气地将黄秋芳、廖淑芬和徐鹏辉三个人绑了个严严实实。
三人本来还想反抗,可双臂被死死拧住,哪敢再轻举妄动?他们又惊又恼,张口便要叫喊,却被喝令噤声。
“哎哟,我……我犯了什么事儿?凭啥要把我绑起来?”黄秋芳吓得脸色灰白,扯着喉咙嚷个不停,“我不过是来告状的!怎么还打起人来了?”
“都闭嘴!”
“编排我二舅李德成,想让上头来查他?你们不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得好,故意往人身上泼脏水?平日里队长兢兢业业地管着生产,你们倒胡说八道败坏名声,存的是什么心思?!”
李铁牛眉头一沉,随手就甩了徐鹏辉一巴掌,抽得那小子脑袋翁嗡首响。
“辛苦大伙帮把手,把这仨押到大院里,审问得在当场,别让他们再乱嚼舌根!”
“好嘞!”
村民们平时也被黄秋芳家一伙儿欺压,多多少少憋着气。
如今见他们被统统捆住,心里舒坦,二话不说,立马应声。“李同志,院子里地方虽然不大,我们立刻腾。”
大院里原本停着几辆牛车,旁边还码着整整齐齐的柴禾。李铁牛让人把柴禾挪到另一边,好空出一片地来,随后把黄秋芳他们三人往那处一推,喝道:“蹲下!”
“你……你别乱来!”廖淑芬那股傲劲早散了大半,但她强撑着还想分辩几句,“我们可都是老百姓,你们这样,是……是违法……”
她话没说完,后面一个队员狠狠一推,廖淑芬“扑通”一声摔在地上,鼻子都要撞到灰土里。
对方还手上用力拽着绳子,让她脖子歪在一边,痛得差点喊不出声,只能在地上蹬腿哼唧。
徐鹏辉亦是满脸惶恐。
先前在村里耀武扬威惯了,他哪受过这种折腾?
可此刻不管李铁牛还是其他队员,谁都能轻易收拾他,他只得咬牙忍着,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李铁牛没有多废话,随手抓过一只大号木桶,“咣”地往地上一扣,随即冲他们一抬下巴:“去,泼水!”
“这么冷的天,要泼水?”有人愣了一下,回头看看李铁牛,“这……真泼?”
“让他们清醒清醒!”
李铁牛脸色冷峻,“他们不是能闹吗?还敢随意给我二舅和徐曜文扣大帽子?我今天就当场审个明白,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勾当!”
“得嘞!”两名队员立刻抬起水桶,绕到柴垛后头,舀了半桶水。这天气早就冷得刺骨,这水在井里冻得生寒,寻常人挨上一瓢都要抖个不停。
黄秋芳一家一看那水桶晃晃悠悠地被端过来,个个两股战战。
尤其是年纪偏大的黄秋芳,本来就怕冷,一见如此情形,脸唰地白了:“几位同志,你们可别乱来啊!天寒地冻的,真把人冻坏了那可是要出事的!”
“哼!”
李铁牛根本不听,抬手一摆,战士便“哗”一下将冷水迎头泼下。
冰凉彻骨的水流一淌下来,三人齐齐惨叫,抖得上牙撞下牙,连句话都说不完整:“这……这……饶了我们……别泼了……”
“怕了?早干嘛去了?”
李铁牛把空桶一摔,“我问你们,为啥要恶意中伤徐曜文?还扯上我二舅?你们知不知道,一旦这罪名落实,你们是要害死多少人?是不是有人挑拨你们,还是你们自己想搞事情?”
“没……没人挑拨……”黄秋芳被冻得唇发紫,浑身发抖,“就是……我们一时脑子热……想逼队长出面……”
“你们那些伎俩还用说?”
李德成一声冷笑,“你们眼红徐曜文打猎带来的肉,想吃又吃不到,就编谎话要整他。如今还扯上我,想拿大帽子压下来,逼我也收拾他?我告诉你们,这样的烂招数,我见得多了!可这回你们真是恶人先告状,撞到枪口了!”
“是……是我们一时糊涂,队长您行行好,不计小人过,求您放过我们吧,以后我们再不敢了!”黄秋芳一把鼻涕一把泪,混着冷水,涂满了脸。
“晚了!”
李铁牛猛地一拍木桌,继续发问,“既然你们就是嫉妒,才想整人,那干嘛又要拉我二舅下水?还大言不惭说他纵容私藏枪?你们知道不知道,一旦坐实,这是大罪?”
廖淑芬哭得嗓子嘶哑,连连磕头:“我……我真没想害谁!就是心里恨徐曜文那小子不识抬举,他跟咱们分家后还过得那么好,这口气咽不下,就乱嚼舌头,胡乱告发。可真没想到会弄到这步田地啊……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
徐鹏辉牙关打颤,也跟着磕头不止:“是,是我们想吓唬他,让他让点好处,谁知道他真有本事打猎,还不怕我们。我们越想越不甘心,就想用上级来压他,可谁曾想会牵连到李队长和李德成大叔……真是猪油蒙了心啊!”
“哼!”
李德成冷眼瞧着他们狼狈的模样,“你们知道错就好,可你们撒下的谎,总得付出代价。这些污蔑话传到上面,不仅要害我,更要让徐曜文背个黑锅,到时候大家都跑不了干系。”
“队长、铁牛同志,饶命啊……求求你们了……”黄秋芳鼻涕眼泪横流,连声求饶。
李铁牛丝毫不为所动,一边将那大号木桶往旁边一推,一边冷冷地说道:
“想求饶?没那么容易!等把所有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等我们彻底审完再说。你们既然敢乱扣罪名,今天就得好好领教一下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