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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待他们走远后，何厂长先是长长呼了口气，再看向徐曜文，语气无奈又带着几分歉意，“小同志，对不住，你本是来帮忙，却遭这等盘剥。我也知道厂里情况糟糕，可眼下……你都看到了。
刘主任在这儿横行多年，他一走，剩下的人也指望不上。你这边就算能喊几个山里来的兄弟，怕也不顶事儿。”
“厂长，我知道您怕风险，但咱们走到这一步，己经别无退路。”徐曜文眸中闪着坚毅，“要不咱们就此收手，厂子等死？可那样恐怕真撑不过三个月。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破局。”
“没错，跟这些歪门邪道较量就得硬碰硬！”海子也深以为然，“耀文哥，我们回去就招工。村里有力气、有手艺的人还不少，况且您不是还懂些技术吗？
您前阵子琢磨过饼干配方，若真教给那些老乡，只要他们肯学，还怕学不会？”
“话是这么说，学习操作恐怕也需要时间。”何厂长神情凝重，“电力和原材料又是大问题。
真如刘进山所言，如果他从中作梗，供电局迟迟不给电，或者把我们的订货渠道截断，我们拿什么开工？”
徐曜文一拍手：“电力方面，我或许能去找人想办法。”
“我们县附近有个小水电站，规模不算大，原本只给周边供些小量电。”
“若能沟通好，也能临时接些电过来。渠道那边，我可以带人首接去工厂驻点，开着牛车或拖拉机把粮食、糖料自己拉回来，不必全靠那些不靠谱的运输队。”
海子眼睛一亮：“对啊，咱们上山打猎都能走几十里地，就差这点运输路程？有条件就上，没条件咱们创造条件也要上！”
“可是……这也得花钱啊，厂里本就没多少流动资金了。”何厂长一时犹豫不决。
“厂长，大不了我私人先垫点，或者我去公社借一些。您不是说了嘛，只要完成了指标，厂子就有收益，届时可以归还。
”徐曜文说到这儿，微微一笑，“您若信得过我，就让我接手这部分事务。咱们先干起来，总不能被刘进山那种人一闹，就任他宰割。”
“好，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我就跟你合作一把！”何厂长仿佛下了极大决心，目光凌厉地看向厂区空荡的生产车间，“也是，我再忍气吞声，只会让厂子死得更快，干脆豁出去！”
“对嘛，这才是厂长的气魄！”海子一拍大腿，兴奋得双眼放光，“耀文哥，那咱们立马回村子，把能招的壮劳力、退伍老兵、青年能手都喊上，力争在最短时间里先把一条生产线运转起来！”
“说得对。”徐曜文也点头，“另外，我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请到一位懂机修的老师傅帮忙，把坏掉的一些机器先修好。只要能让机器动起来，咱们就能开工。”
“嗯，那就拜托你了。”何厂长这次是真心燃起希望，“咱们现在就去办公室，我把厂子账目和库存数据都给你瞧瞧，你也好心里有数。”
“成。”徐曜文拉上海子，又招呼小刘一起，“咱们去看看财务、仓库。”
正好也把刘小飞偷来的铁块折算下，记在一个损耗账上……不过，厂长，这事儿还得请您过问。我可不想让那小子就这么逃过惩罚。”
“你放心，不会轻易放过他。”何厂长冷着脸，“我这就去联系保卫科，让他们去找刘小飞问话。毕竟是工厂公物，大事小事都要讲规矩。”
说罢，他在前面带路，引着徐曜文、小刘、海子快步穿过破旧长廊，往厂办方向去。随着他们身影离开，这条原本嘈杂的巷子，才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