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村长这番话,白同一时间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原本微红的脸颊此刻更是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只见他挠了挠头,轻声说道:“那……那我们就不过去啦,贺叔您就帮忙把我们的那份一起送过去吧。这天实在是太冷了,我们想早点回家暖和暖和身子。”说罢,白同赶忙转身将车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都搬到了村长的车上。
村长见状,连忙应道:“行嘞!没问题!那我就一并给送过去。放心吧孩子,我一定会跟每一个收到东西的老人家讲清楚,这都是你们的一片心意哟。”村长一脸认真地承诺着。
“呵呵呵,贺叔,不用这么麻烦啦!都是自家人嘛。”季墨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村长不必过于在意此事。然而,尽管嘴上说着不麻烦,但村长心中早已打定主意,一定要让这份爱心传递到每一位受助老人的心坎里。
白同此刻感觉自已简直要尴尬到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只要一想起村长一脸郑重地跟每个人都说这些柴火和鱼是由他和季墨送来的时候,那种窘迫感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然而,村长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白同内心的尴尬情绪,仍然十分认真地说道:“这可是必须的呀,而且我还打算在村子里好好宣扬一下你们所做的这件大好事呢!”听到这话,白同更是恨不得立刻消失不见,于是连忙摆手说道:“真的不用啦,村长您太客气了,那……那我们先走了哈。”话音未落,他便一把拉住季墨的手,像脚底抹油一般飞快地朝着家里跑去。
一路上,季墨看着白同那副慌慌张张的模样,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其实从很久以前开始,季墨就已经发现白同这个人特别不擅长应对他人的夸奖。每当有人对他表示赞赏时,他总是会羞涩得满脸通红,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而这一次面对村长毫不吝啬的赞扬,他自然也是表现出了极度的不适应。平时给别人送东西的时候,白同往往都是闷头干活儿,很少开口说话。
终于跑到了家门口,白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脸上的红晕依然未退去。季墨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嘛,你为什么好像特别不适应被别人夸奖呢?”白同无奈地叹了口气,低着头小声嘟囔道:“唉,你难道不觉得那样很尴尬吗?”或许是因为过去从来没有人如此直接、坦率地当着众人的面夸赞过他吧,所以当这种情况突然发生时,白同一下子就乱了阵脚。
相比之下,季墨对于这样的场面倒是显得坦然许多。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回答说:“我可不这么认为哦,咱们既然做了好事,那么接受人家的称赞也是理所应当的呀,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呢?不过既然你觉得不舒服,那我以后会注意尽量避免让你处于这种尴尬的境地的。”尽管心里不太能理解白同为何会对赞美如此敏感,但季墨还是选择尊重他的感受。
原本计划满满当当、安排得井井有条的一整天行程,却由于在路上偶然碰见了村长而不得不提前画上句号。白同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地走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衣衫褴褛、在刺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可怜人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怜悯之情,暗下决心一定要帮他们一把。
“季大哥,要不咱们下午一块儿去森林里搜集些木柴吧,那些人真的太可怜啦!”白同停下脚步,转过头来,一脸认真地对身旁的季墨说道。
季墨闻言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关切地看向白同:“小同啊,这会儿天寒地冻的,外面可冷着呢,还是我自个儿去吧,你就别跟着遭罪了,听话好不好?”说着,他轻轻摸了摸白同的脑袋,眼中满是疼惜之色。
然而,白同却倔强地摇了摇头,坚持道:“季大哥,正是因为我一心想要给那些可怜人提供一些帮助,所以才更应该亲自参与其中呀!怎么能够光让你一个人去辛苦劳累呢?这次无论如何我都是一定要去的。放心吧,到时候咱俩可以先把帐篷搭起来,再点个暖和的火炉。要是感觉实在冷得受不了,就躲进帐篷里烤会儿火、取取暖嘛。”
见白同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季墨深知再多说也是无益,便也不再继续劝阻。他暗自思忖着,等到了地方之后,找个机会让白同乖乖待在帐篷里面休息就是了,反正自已身强力壮的,多干点活儿也没什么关系。想到这里,季墨冲白同温柔地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两人加快步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两人享用过丰盛的午餐后,稍作歇息便开始整理行装,随后拉着那架坚固的雪橇,缓缓地朝着神秘的森林深处滑行而去。一路上,他们的身影在白茫茫的雪地中显得如此渺小,但却充满了探索未知世界的决心和勇气。
没过多久,他们就顺利抵达了森林的边缘地带。此时,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早已将绝大部分物体深埋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下。放眼望去,整个大地仿佛被一层洁白无瑕的绒毯所覆盖,唯有那些粗壮结实的枯枝顽强地从雪面探出,它们高高的部分宛如一个个不屈不挠的站士,毅然决然地抵御着风雪的猛烈侵袭。
季墨率先来到一棵巨大的树下,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最终选择在背风处的树根下方搭建起一顶温馨的帐篷,并迅速点燃了温暖的火炉。而另一边,白同也没有闲着,只见他手持一把锋利的铲子,沿着那些从雪层中隐约露出的枯枝奋力挖掘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季墨将所有准备工作安排得妥妥当当之后,他拿起自已的铲子走出帐篷。这时,他惊讶地发现,白同竟然已经快要把一根长达五米有余、粗细堪比一人腰围的巨型树枝给完整地挖掘出土了!季墨急忙加快脚步赶到那个深深的雪坑前,低头看去,只见白同在雪坑底部正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地用铲子清除着坑底堆积如山的积雪。
季墨凝视着眼前那根已然完全暴露在外的庞大树枝,心中不禁暗自赞叹白同出色的劳动成果。接着,他放下手中的绳索,示意白同将其紧紧地束缚在树枝之上。
等到白同费尽力气地从深深的雪坑中艰难爬上来时,他和同伴早已冻得浑身发抖,但他们还是咬紧牙关,齐心协力地将那根粗壮的树枝从雪坑里一点一点地往外拉扯。经过一番努力,树枝终于被成功拉出雪坑。
两人顾不上歇息,立刻拿起斧头开始砍伐树枝。伴随着清脆的斧声,树枝逐渐被砍成一段段长短均匀的木柴。随后,他们又弯下腰,喘着粗气把这些木柴搬到雪橇上。当砍完这一根树枝的时候,两人都已经累得气喘如牛,额头和脸颊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
“小同,咱们赶紧去帐篷里歇会儿吧,要不然这么下去很容易感冒的。”季墨深知此刻这种满身大汗但手脚依旧冰凉的状况极有可能引发疾病。于是,他不由分说地拽住白同,两人一同快步走进了那个能带来些许温暖的帐篷。
进了帐篷,两人迅速摘下厚重的手套,然后迫不及待地将自已那已经被冻得失去知觉、近乎僵硬的双手伸向火炉旁,试图汲取一丝暖意。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冰冷刺骨的双手渐渐有了温度,然而与此同时,白同却突然感觉到掌心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瘙痒和疼痛。他心里暗叫不好,这显然是即将冻伤的先兆!
白同不敢耽搁,连忙使劲儿揉搓起双手来,希望通过加速血液循环,让整个手掌尽快热起来,从而避免情况进一步恶化。而坐在一旁的季墨此时也没闲着,同样在卖力地搓着手,生怕因为长时间血液不畅导致手部冻伤。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双手终于完全恢复了正常的体温,季墨才长舒一口气,顺手将搁在火炉旁边的水壶拿起来递到白同面前。
“蜂蜜水!”白同一口喝下,满脸惊讶之色,他万万没想到,手中捧着的竟然会是香甜可口的蜂蜜水。那股清甜的味道瞬间弥漫在口腔之中,令人陶醉不已。
“季大哥,你也快尝尝。”白同迫不及待地又喝了几大口之后,便将手中的水壶递向了身旁的季墨。季墨微笑着接过水壶,仰头轻抿了一口。
“小同啊,你看这根树枝,咱们把它拉回柴房去让其慢慢风干吧。等下一次雪停了,咱们就拿去送给村里的老人家们。”季墨一边说着,一边想起刚才砍柴的时候,那些木柴都已被积雪浸湿,如果不经过风干处理,根本无法正常使用。
“嗯嗯,好呀!不过季大哥,咱们一会儿再找一根树枝,然后砍成小段带回去吧。这天儿实在是太冷啦,咱们可不能在外面待太长时间哟。”白同不禁缩了缩脖子,他怎么也想不到,野外的温度竟会比村子里低那么多。尤其此刻身处雪地之中,还得费力砍柴,那寒风呼啸而过,仿佛能穿透衣物,直直地吹进人的骨头缝里。
“行,那就听你的。”季墨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紧接着,两人继续埋头寻找合适的树枝。没过多久,他们便成功挖到了另一根粗壮的大树枝,并齐心协力将其砍成了均匀的小段。随后,二人迅速收拾好了工具与柴火,匆匆踏上了归程。